很快到了晚上,接风宴就快开始了,守备府的婢女端着衣裙来到了西院。
林洛锦看着进来的两个婢女,一人端着衣裙,一人端着金银饰品,皆是高高举过头顶,等着为她更衣梳妆。
“锦小姐,这是夫人特意为您准备的,请您更衣梳妆。”其中一个婢女开口道。
林洛锦坐在窗前,手上拿着一书,并未起身。
忍冬上前看了一眼,衣裙是上好的浣纱,上面有着精致的刺绣,颜色正是她喜欢的淡紫色,珠翠大都是金玉所制,有步摇,有发钗,还有簪子。
要说这位云夫人,还当真是细心周到。
忍冬亲自伺候林洛锦更衣上妆,看着铜镜中那张姿容无双的容颜,忍冬忽然有些感慨,林洛锦看出忍
冬的神色,问道:“怎么了?”
忍冬一边为她挽发髻,一边说道:“小姐已经许久不曾好好梳妆打扮了。”
的确,从她离开燕京城,到南海、云居山,十三陵,到现在的西州,已过去半年了,这半年所经历过的事情犹如半生。
“是啊。”林洛锦也感慨道:“我们已经出来半年了,不知爷爷和哥哥如何了?”
“老侯爷身边有青芜姐姐在,只是定时常挂念着小姐,至于二公子,他向来不把情绪表现在脸上,但是对小姐你,还是极好的。”忍冬说道。
林洛锦点点头,从桌上拿起一只青色的步摇来,想起她在燕京城中唯一的闺蜜南萱儿,叹道:“哥哥与萱儿两情相悦,希望他们能够有好的结
果。”
忍冬笑笑道:“府中的婢子们闲暇时都会议论起二公子,说起他的姻缘,还曾下了赌注的,有的说是尚书府的魏小姐,有的说是明王府的那位小姐,甚至还有人猜测是镇北王府的容清越,就是没有人会想到萱儿小姐。不过那时候萱儿小姐怕是已被庶母赶出了府,在世家大族的各种宴会上不曾露面,因此也便没有人想到她。”
林洛锦看着镜中的自己,淡淡道:“如今的南萱儿早已今非昔比,人一旦有了软肋便会生出铠甲,对于萱儿来说,哥哥既是她的软肋,也是她的铠甲。她是南府嫡出的长女,风骨是在的,她与哥哥能够走到一处,我为他们感到高兴。”
说起这些,忍冬忽然脸色一
愣,这些消息都是他们去十三陵之前收到的消息,可自从十三陵离开之后,便再也没了消息,就连一只跟在身后暗中保护她们的太子隐卫也不见了,虽然他们有心避开,可那些是什么人?已经过了这么些日子,竟然一点痕迹都没有。
小姐之所以负气离开,是觉得太子殿下和自己的师父利用了她,可是在她离开之后,太子殿下竟然没有追来。
铜镜中,忍冬看到自家小姐眼中的一抹落寞,或许在小姐的内心深处,她是希望太子来找她解释的。
门口的婢女轻轻问道:“锦小姐可否装扮好了?接风宴马上就要开始了。”
忍冬为她带上珠翠耳饰,对着门外道:“好了。”
林洛锦一直不喜欢盛装
打扮,就是因为衣服和饰品太过繁琐,走路都觉得有些不自在。就像现在,从她出门到宴会的一路上,所有经过的婢女小厮,侍卫姑姑无不侧目,继而目瞪口呆。
她颇有些不自在的问旁边的忍冬:“这些人为何看我?是否我哪里不对?”
忍冬笑笑:“他们大概是从未见过如此貌若天人的小姐,都惊呆了。”
而宴会厅中,明轩和云夫人早已等候在此,去请知州大人的管家匆匆走来。
云夫人看了看管家身后空空如也,率先开口道:“李管家,是不是知州大人和臻雪到了?”说罢,正准备起身迎接。
管家走到面前,面色沉沉的禀报道:“回大人、夫人,知州大人说,他有公务在身,不便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