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锦站在一旁,看着冰儿为宋修沉梳头,不自觉的又想起了容桓。她从北海不告而别已经大半个月了,以容桓的聪明,应该知道她的去向,这些日子她一直没感觉到容桓的存在,或许,他也累了吧。
她与容桓之间,始终有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如果心里的这道坎过不去,便注定无法走在一起。撇开其他不谈,皇家,牵涉的太多,要顾念的太多,要担负的责任也太重;而她,习惯了山野自由无拘无束的日子,做惯了闲云,不想再卷入皇家争斗之中去。
冰儿为宋修沉梳完了头发,叫了几声南宫锦都没有听见回应,他透过铜镜,看见南宫锦神情呆滞的看着别处。
“南
宫锦!”
“南宫锦!”
冰儿大声的叫喊了她几句,他这才回神。
宋修沉皱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道:“如你这般蠢笨,也的确该带你出去见见世面,今日游瘦西湖,你跟着本公子一块儿去吧。”
冰儿一怔:“二公子,那我……”
宋修沉看也不看她,脱口道:“你不用去了。”
冰儿心中一阵失落,从前二公子无论去游湖还是登山,都会带上她的,自从这个侍童南宫锦来了之后,她一切都变得不顺了。
宋修沉出了屋子,林洛锦也跟着出去。
“桌上的礼物,带着。”
从里间走出来,桌案上的茶盏旁边摆着一个锦盒,林洛锦听从吩咐,把这锦盒抱上了,身
后,冰儿怨毒的目光久久不散。
宋修沉这辆真金打造的车架南宫锦是第一次坐,因为重量比别的材质都要重些,所以驾马车的是两匹马儿。
林洛锦坐在车架外面,与赶车的车夫一起坐着。
从宋府出来,一路上林洛锦都在四处观察,也都在不停的问赶车的师父,宋修沉坐在车里听着他的问题,嘴角弯了弯。
马车走到城南的时候,林洛锦老远就看见了有人在搭戏台,旁边有一个大幅的牌匾,上面写着“欢喜戏班”几个字,林洛锦指着那处说道:“咦,那不就是前些日子在咱们府上唱戏的欢喜戏班吗?他们还在云居山啊!”
那车夫答道:“是啊,这欢喜戏班每年都
会在云居山摆上几个月的戏台,这满城的百姓大都是他们的戏迷呢。”
林洛锦点头附和道:“是啊,不过可惜了,那晚上我被关在柴房里,没听到红二爷的戏。”她有些遗憾的说道。
车夫继续道:“赶明儿遇上红二爷的戏,你向二公子告个假,来看就好了。”
林洛锦悻悻然的看了车夫一眼,向宋修沉告假?可能性不大。
宋修沉在马车里,听着林洛锦没有答话,他偏着头,从门帘的缝里边他看见南宫锦的眼睛一直看向欢喜戏班的方向,那样的神情似乎有些遗憾,有些难过。
到瘦西湖的时候,林洛锦被眼前的美景震撼到了。
她见过杭州西湖的美景,见过桂林山
水的奇秀,可都不如眼前的景色来得震撼人心。诺大的湖面上,烟雾蒙蒙,湖面的莲花早早就开得绚烂绮丽,湖水清澈,不时的有鱼儿游到岸边,见人也不惊,空气中迷漫着一股清新的味道。
如果不是为了任务而来,这云居山当真算得上一个世外桃源。宋修沉今日不知约了哪家的小姐来游湖,那女子早早就将船准备好了等在岸边,老远看见宋修沉的马车就出来等候。
走近了,林洛锦才发现等在这里的女子竟然是叶离,北陵城主叶澜的妹妹,她在前厅的时候见过。
宋修沉下了马车,叶离规矩的朝她行了一礼:“宋公子。”
宋修沉亦是客气:“叶离公主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