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传入陛下耳中,宫里一直未见动作。朝堂保持缄默,京里街巷的议论声也渐渐淡了。
西凉王府松口气,燕清监督三弟策论,军训的事交给亲卫负责,王府西门招聘坊工亦未落下。
工坊在临近海港,马津渡,江口等便利处,如火如荼的遍地开花。
两府商谈婚事,慕容雪罕见地出面,竟要求推迟婚期,理由是皇家商号和西凉王府一应事务均需燕清主持,待晚两年,燕秋蝉燕鸿鸣熟悉了,再把燕清嫁出去。
老夫人不肯点头。
舒哥侯府等着燕清嫁过来,趁机把持皇家商号,哪里肯等两年。
慕容雪哪里不知道,不得不虚与委蛇一番。
“燕清提过,她嫁了人就是夫家的人,皇家商号的生意不能随着她的出嫁而脱离西凉王府。鸿鸣虽小,秋蝉两年间跟随左右,对生意已轻车熟路。有不懂的只管问她就是。”
慕容雪笑容可掬地道。
老夫人看她气定神闲,胸有成竹,恐怕真有此事。
“燕清又说,为不影响皇家商号的生意,她已着手由秋蝉承担部分事务,府中与各地生意账目往来都要通过秋蝉首肯才可。”
老夫人正自思量间,慕容雪趁热打铁地道。
“两府的婚事已推迟两年,此时王府夫人再要推迟,只怕婚期遥遥无期。”老夫人商量道,语气已大不如初,底气不足了。
“哪有。不过两年,皇家商号有燕清坐镇,我放心。王爷提过,燕清这个乖女儿,他可舍不得。一次与我说,要不为清儿寻个入赘良婿。反正在王府,随时可见。以后的孙儿孙女都在王府,看着热闹。”
燕贺山不按规矩出牌,说不准…
“那可不行。燕夫人,咱们两家谈好的呀,不得再改动的。”
“呵呵,老夫人。娃娃亲是先夫人定下的,王爷并未准许。况且鹿鸣山庄那回,舒哥侯爷可是输过的,三家商定一女侍二夫,真是老头子越活越回去了。我作为清儿姨娘,处处为她考量。今次出门,她叮嘱我万事和气为贵,老夫人为人亲和,定不会为难我。”
“那我需与老爷商量,待改日拜府商定婚期事宜。”
慕容雪含笑离开,老夫人喃喃自语片刻,忙唤舒哥涛来。
慕容雪来府商量涛哥与燕清的婚事,舒哥涛哪里待得住?听闻老夫人唤他,忙奔出书房,未到大厅,舒哥涛的声音已传入老夫人耳中。
“娘,娘…”
老夫人轻声骂道:“都老大不小的了,还如此毛燥。”
舒哥涛嘿嘿一笑,搀扶老夫人的手,关切又亲昵道:“慕容雪来府,到底商量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你如此毛燥不稳重,就是我都不敢把女儿嫁你!”老夫人心里窝火,要不是两年前涛儿出走,哪里有今天的事。
“娘,那页不是都揭过了吗?您又重提做什么?难道慕容雪来悔婚?我去找她回来,由我来说。”
舒哥涛说完就急着走。
“站住!跪下!”老夫人喝道。
舒哥涛不情不愿地跪下。
“族祠那里跪着,无我的命令不得出来!”
“娘!”舒哥涛求道,又恳求黄婆子帮忙求情。
“还不退下?”
舒哥涛负气奔出。
老夫人着急,遣管家看着。管家忙追出去。
…
慕容雪得胜归来,燕秋蝉燕鸿鸣庆幸长姐又可以多待两年。
燕鸿鸣策论课业进步神速,军训挥拳更加有力。
燕秋蝉跟随燕清左右,学习如何做生意。京里大小工坊的管事监理都打过照面,见过工坊如何运转。以往只过账目,如今亲眼瞧见,对豪门女眷来说新鲜很多。
运输业由亲卫退伍兵卒负责,燕清只招负责运输的总主管赵义来府,燕秋蝉见过,相互熟悉一番。
赵义仍旧军旅做派,只认西凉王府,单膝下跪,奉王爷为主,问夫人,长小姐,二小姐,三公子安。
燕秋蝉瞧眼长姐,不敢出头请赵义起身。
事后,燕清解释道:“军旅讲究规矩,忠心。赵义本西凉军退伍兵卒,退伍前为飞鱼营百人队长,退伍时领校尉衔。西凉军部推荐他来京担事,才任他运输总管事。今日他初次入咱王府,运输的事只管交给他负责,比旁人叫咱王府放心。”
“嗯。”燕秋蝉点头,想起飞鱼营为西凉三州战损殆尽,王府厚待余下来的军卒并无不可,遂认同长姐的安排。
豪门女眷对边军戎马生涯陌生,只在史书上见过流血漂橹,折损殆尽,见了赵义铁血汉子一身的彪悍气,才有点明白战事到底有多残酷。
“长姐,二妹会以长姐为师,亲厚咱西凉六军的。”
燕清点点头,又教训道:“该亲厚的亲厚,若是做错事,该罚的当罚。咱皇家商号获陛下恩宠,不可逆陛下旨意。咱抓大事,放小事,事事烦心,那可有的忙了。”
“长姐教训的是。”
……
晋使秦叔公入京商谈和平通商事宜,商定边界仍以长江为界,燕晋互通有无。
魏使方逸与谈判司闻大人周旋,麾下随臣打探朝堂军政,摸清大燕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