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
燕清正寻思,让一股大力给推到街边。她揉了揉肩膀,看着慕容家的亲卫领着慕容雪的轿子赶往舒哥瀚的府邸。轿子里,慕容雪掀起轿帘打量街道行人。燕清忙转身,假装挑选玉器。
“公子,看好了?”摆摊小贩笑嘻嘻问着。
“呃,没呢。”
燕清放下那枚玉笛,扭头瞧眼远去的排场,深呼口气,朝相反方向走。
与慕容雪的去处不同,燕清前往的是穷苦人的聚居地--凤栖巷。取名凤栖巷不是因为那口巷子里出过凤凰,也不是出了位妃子。而是实在穷困,好像老天爷都不愿待见,实实在在地压在掌下不得翻身。
不仅没出过妃子,王侯将相不用想,连小将校尉都不曾见,仅仅出个巡城兵,也是花钱,用上八辈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
站在破败的宅门前,宅门前一棵杏树探出墙外,花开正盛。燕清之所以站在这间门前,那是因为燕清的乳母告诉她,如果困难了就来这里。继母掌家不久就将所有的管家乳母家丁和仆人都撵出府,而她的乳母就住在这里。
燕清看眼巷口,定了定神,敲响那扇门。她不知道乳母究竟还认不认得自己,可她没地方可去…
“谁啊?是老刘家的吧。就来。”
嗓音有些苍老,燕清莫名有些眼红,那声音她记得,乳母的。
门打开……
你是……?
鬓发染霜的老妇人打量眼前人一眼,没认出来。
“你是哪位公子?”
“我是京畿附近的人,因为镇北侯爷要荣升为咱北燕少有的异姓王。我好奇,想来京目睹一番侯爷风采。客栈住满了,我只好借住民宿。不知老人家可方便?”燕清压抑着再见乳母的激动,可嗓音依旧带着颤。
“侯爷?”乳母听见镇北侯三字,竟有些失神,喃喃地道。
“来,来来,你来目睹侯爷风采。老婆子就是腾出堂屋也要留你住下。阿大,快出来,家里来客人住宿。”
面生的大小伙子出来,看见燕清只是木讷地点头,穷人家见富贵家的总有些隔阂。燕清小时候见过他,那时他还是个陪玩小童。如今燕清已经长成亭亭玉立,二八年华,而那个陪玩小童也长到谈婚论嫁的年纪。
阿大看着燕清,有些眼熟,又不敢认。
燕清忍住开口,阿大进屋打扫,燕清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老妇人淘菜。
“小姐,你放心,奶妈这里你放心就是。有奶妈在,没谁能拿你怎么样。”
老妇人停下动作,面露微笑,看着燕清说。
“奶妈,您认出我来?”燕清激动地握住奶妈的手,向里屋望去。
“阿大打小跟你一块玩,没认出你来。老婆子可没走眼。”
奶妈。
“嘘!别让阿大听见。”老妇人提醒燕清,又低头淘菜,只是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你不知道,夫人把我们赶出侯府,阿大可是一连数月吵着要见你呢。”
“我挺想大家的,只是继母…”
“掌家夫人可不比先夫人仁厚。其实小姐常听先夫人的事。算了,不提先夫人了。”老妇人怕引起侯府小姐的伤感,略过话题。
“奶妈…”燕清红了眼,奶妈拍了拍她的手背,身后响起青壮的脚步声,燕清匆忙用衣袖蘸拭眼角,回头看阿大哥。
“小姐!”阿大低声惊呼,脚步停滞,又快步朝燕清走来。
燕清点点头,不否认。
“阿大哥…”
阿大想起小时候见过的舒哥涛少爷,燕清小时候指腹为婚,又有身份差别,身子不自然拘束了些,不敢太过亲近,站在三步远低头看着燕清。
“阿大还是小时候那样守规矩。”奶妈笑道,转而提醒,“小姐来看望我这把老骨头,你可要嘴巴把严点。若是传出去,小姐遭殃,咱们也不好过。等侯爷归来,自会主持公道的。”
阿大羞憨地挠头,不出声地点头答应。
燕清从怀里拿出一些碎银子,塞进阿大手里,“拿着,买些肉食,今晚咱们团聚餐可要好好过的。”
阿大摇头,不敢接小姐的银两。奶妈笑道:“就当小姐的住宿费。收下吧,要是赶上下聘礼,把隔壁巷的老王家女儿娶回家,就了了我的一桩心病。”
阿大羞憨地点头,应声转身快步出门去了。
……
舒哥瀚府
府外,慕容府的亲卫堵在府门外,就连所有的进出口都把守的严实,一个苍蝇也飞不出去。
正厅里,舒哥瀚久居京郊御赐的北林庄园修养病体,未出面应付慕容雪,而是二公子舒哥墨涵。
舒哥涛得信,尽管舒哥墨涵遣人叮嘱,舒哥涛不放心,赶来直面燕清的继母慕容雪。
慕容雪不待见舒哥家的人,舒哥家的人也不待见慕容雪。只因慕容雪身为皇家人,碍于身份不得不矮她一头。
庄老夫人不得不出来迎接临门的贵客。
寒暄过后,慕容雪单刀直入,冷眸扫眼,视线在舒哥涛的身上打量,冷冷的道:“我侯府家嫡女燕清可曾登门你舒哥府?”
老夫人未开口,舒哥涛早已按耐不住胸中气愤,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