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个皇位是怎么得到的,所以他不会去动江雨烟那个女人。
“是你杀了她?”谢明远一把拽出床榻里的女人,扔在榻边。
江雨凝眼见情况不对,拖着身子,爬到谢明远脚边,声泪俱下,“姐姐那么漂亮,我怕你会喜欢上她。而且你杀了姐姐的娘亲和弟弟,我怕姐姐会对你不利,所以我才自作主张的,而且你派那么多人围住了姐姐的寝宫,不也是怕姐姐做出什么事情来吗?”
杯子应声而碎,血自指缝蜿蜒流下。
江雨凝恐惧的对上谢华容红的嗜血的眼睛,只得转头求救,“明远,救救我,救救我,我是在帮你啊。”
“所以这么说来,你这么做还是为我好?”谢明远毫不怜惜的捏起女人的下巴。
江雨凝慌得不知所措,只得不停地点头求救。
“大哥,你也看到了,人不是我杀的。杀她的人我也帮你找出来了,现在就交给你任意处置。”谢明远抬腿,不顾狼狈在地的江雨凝,“你看,手足兄弟,没必要兵戎相见。”
谢华容不语,神色不明。
江雨凝却是心如死灰,两人不过将将度过洞房花烛夜,转头就可以被这个男人无情的抛弃。
“主子,找到了。”从竹匆匆而来,手捧明黄锦盒恭敬递上。
谢明远看到从竹手中的物什顿感不妙,伸手就想去抢,却被一旁的从澜一手反制住,不得动弹。
谢华容拿出里面同色的绢帛,不用展开,他早已知晓内容。
芝玉宫外殿的太师李槐携一众大臣早已等候多时。
“李太师,您请过目。”
李槐当年科举考试一举中的,反被外派京都磨练多年,一直是奉公克己、公正廉洁,后被先帝重用,官至一品。
先帝驾崩前,曾单独召他商议后事,并嘱咐他一定要见他的亲笔手谕才可知继位人选。
而后先帝驾崩突然,只有皇后在场。
眼看为先帝守孝期快到了,皇位继承人却迟迟未定。
在这期间李槐也试图找过先帝遗诏,但却一直无果。
直到一向与先帝琴瑟和鸣的皇后拿出先帝圣旨,众人诚服。
皇位人选才将将落定,四皇子谢明远。
只有李槐知道,这其中有问题。但李槐在朝中向来不站队,以前只是死心眼的拥护先帝,现在也是一门心思的寻找先帝留下的遗诏。
刚才帝后昏宴将近,李槐也随众人准备离席。
只是刚起身,一只箭羽便精准的钉在了他的脚边,上头还附带了一张纸条。
宫殿内众人皆是大惊失色,这宫墙之内,似乎不甚安全。
李槐倒是没慌,只是捡起纸条,“速来芝玉宫,这里有你们想知道的东西。”
旁边同僚有人凑上,自是也看见了其中的内容,都是摸不着头脑。
这芝玉宫是后宫之地,前朝臣子怎可随意进出,跟别说帝后今晚都歇息其中,万一一个不慎,降罪下来那可是要杀头的。
正当众人犹疑之际,李槐已经朝着芝玉宫的方向而去。
大家见状,便也紧随其后。
到时,瓷器破碎的声音让大家皆是噤声,大气不出。
李槐接过东西,便展开细看,确实是先皇的笔迹,而这遗诏上留的皇位人选竟是大皇子谢华容。
“呃啊。”急促而短暂。
外殿众臣都是眼观鼻,鼻观嘴,面面相觑。
谢明远瞳孔放大,捂着被贯穿的胸口,转头看向拿着剑的女人,颓然倒地,嘴里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江雨凝却似疯魔,丢掉手中的剑,一个劲儿的在谢明远身上擦拭着血迹,“明远,我都是为了你好啊,你怎么能不管我呢?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都是为了你我才这样的,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把我变成了这个样子……”
谢华容看着眼前的两人相杀,无动于衷,但是不是谢明远死了,这件事就可以结束了的。
“从澜,把她带到青街窑去,派人严加看守,不准用什么手段不许她自缢。”谢华容想让她死,但却不想让她那么容易就死了。
江雨凝知道逃不了,所以动手杀了谢明远陪着自己一起,但是谢华容的话却让她如坠冰窖。
青街窑是什么地方,她再清楚不过了。
之前为了让谢明远不碰江雨烟,她故意设计让人将江雨烟拐了进去。虽然最后江雨烟被谢华容及时救了出来,仍是完璧之身,但是谢明远却觉得江雨烟脏的不行,从未踏过她的屋门半步。
青街窑是这京都有名的窑楼,甚至能与万花楼齐名。然而它和万花楼不同的是,万花楼只接待达官贵族,青街窑则是专门针对穷人而设,只要你有钱,无关多少,都能让你玩儿的开心。
自然,这进去了这青街窑的女人只能有去无回,最后被一床破席子一卷丢入乱葬岗,被野狗分食。
江雨凝最是注重她冰清玉洁、假清高的做派,让她去青街窑接客接到死她自是不愿,还不如一刀来的痛快。
可眼下手脚均被人制住,不得动弹,只得咬舌自尽。
再次醒来,四周不再是雕梁绣柱的宫殿,取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