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已有计较,将房门在里面拴上,蹑手蹑脚检查两扇竹窗,见外面无有异常,轻轻关上。看汝吾正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心头稍安,这货如果吃饱了能一觉睡到大天亮。
身子往床上一躺,元神悄然而出,鬼魅般穿过竹屋,现在他的元神可以轻松做到时虚时实,其元神的能量本就来自自然中的植物,所以穿透竹屋轻而易举。
元神不发一丝光亮,在漆黑夜幕下谁能看得见其踪?但他不知羽王居住在哪,便飞上房外榕树上,四下里观望。
整个羽民国的建筑几乎都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同,要说有啥区别,那就是大小之分。并不像大荒君王诸侯所居宫阙飞檐气派,整体低调朴实。
看来羽民国的子民确实质朴祥和,不攀比不搞那些俗套。或许是为了不在夜幕中暴露,所有屋舍熄火入睡,就连天坑中的岗哨也是漆黑,这倒符合羽民国低调低调再低调的性格。
鹿野往羽民国深处飞去。天坑其实呈椭圆形,狭窄处是入口,越往里空间越大,竹舍越紧密,毫无例外都依山靠树所建,正为在空中不被外人发现。
羽民国天坑目测最长直径可达两千米,最宽差不多也有一千,简直就是一座规模宏大的山村部落。
既然羽民国先祖选择此地不愿为外人发现,难道他救了羽王,就能如此幸运受邀至此盛情款待吗,难道不应该触动羽民族规遭到反对驱赶吗?
正想着,眼前屋舍之间开始稀疏,且房子规模大了很多,也精致许多。
这明显的变化令鹿野认为这大点的竹屋肯定是族中长老之类有身份有威望者居住之所。
终究还是落了俗套。
当来到最深处尽头,赫然几间竹舍联排一条线靠山壁而座。
六间竹屋,但无不精巧别致,好像屋角有弯曲拱天的犄角造型,并且这排竹屋前十丈内没有别的竹屋,屋前一大片空地长满五颜六色的花儿。
这就很明显了,鹿野断定这排竹屋就是羽王的居所行宫,虽然对比外面世界简陋至极,但之前在羽民国中属于顶级豪宅别墅。
看似羽民质朴,不还是得弄出点差距区别么。
六间豪宅竹舍自然也是黑灯瞎火,他远远观察半天,没有什么动静,心想天色太晚的缘故,白来一趟,正转身回走。
猛地听到左手边倒数第二间房内有敲门声,虽然很细微,但鹿野元神所听真真切切。
可门外并没有人呢,鹿野正纳闷时,房内传来说话声:“依人,是父王。”不大会儿房内亮起火光,发出一声解门闩开门的声响。
“额……公主的闺房,原来房内还有偏门,看样子是联通的。不知羽王深夜不睡来公主闺房做甚?”
欺身飘了过去,刚到屋前便听到羽王说道:“你莫要伤心,身子最为重要。那逆子自作孽,怪不得旁人。”
反正无人察觉他元神存在,索性站在门外偷听得了,他不认为此时这种行为不道德甚至无耻,事出反常必有妖,为了自身安全考虑,此事不得不干。
他没敢入屋内,羽王修为不俗,万一被其察觉丝毫,可就坏了事,对于没把握的逼,鹿野是不会盲目乱装。
光听不看多不舒服,施展元神之力透视竹屋,清晰可见屋内情形。
公主闺房陈设简单干净,桌上墙上都置备有一簇簇花儿,显得温馨浪漫。
羽王与羽依人围桌而坐。羽依人脸色憔悴,低头捏扯裙摆,嚅嗫道:“羽遮哥哥自小在这里与我一同长大,我不相信他会做出那种大逆之事,更何况还有我呢,他难道忘了么……?”
羽王叹了口气道:“乖女儿,父王不忍你难过,也不能骗你。那逆子当吾面公然反叛亲手杀死羽强,投敌孔雀国,这是父王亲眼目睹,岂能有假?前几日父王还在考虑你们的婚事,唉……”语气突然一转,柔声道:“父王知道你现在很难过很伤心,但必须得坚强,世间父王只有你一个亲人了,羽人族亦只有你一位公主。”
羽依人本来就强忍泪水,闻言再也绷不住,扑在父亲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哭吧哭吧,流完泪就好了,你还是羽人族公主,还是吾羽北平的亲生女儿。”羽王怜惜安抚着公主。
鹿野看着父女俩,听着羽依人楚楚可怜的哭泣,不禁有些被感动,亲情永远都是在无助的时候给我们依靠的。
原来叛徒羽遮是公主羽依人的情郎呀,怪不得今晚看她面色悲伤,而且突然发病,应该是知道了情郎反叛投敌差点杀死她亲爹的缘故。心中忍不住吐槽羽遮有这么好看的女朋友,准岳父还是羽人的王,身在福中不知福,放着好日子不过去投敌叛族,真是大煞笔。同时也为羽依人庆幸,及早远离人品道德败坏的渣男,幸亏没嫁给他,不然真是误终身。
恐怕羽王心中之痛之恨也不小。
这时羽王扶住公主双肩,温柔看着她,叹息道:“原本此行获取雪象之血就能治愈你的久疾,实未料到孔雀国设计给雪象喂毒,功亏一篑,父王实在是恨呐。”
鹿野却在心底咯噔一下,关于象血的事询问过羽王,他可从没提及这茬,是故意不说还是遗漏了?看他如此疼爱女儿,捕获雪象的目的恐怕也是为了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