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意欲何为?
羽王身中麻神药不知几时散尽,除了脖子能转动嘴皮乐言语外,周身动弹不得,现在鹿野一走了之的话,难保它被山林中老虎啊狗熊之类的大快朵颐了。
谁让鹿野是好人呢,索性好人做到底等他药效散尽身体恢复再走。
计较已定,将羽王背倚岩石靠坐。
期间羽王就这样静静观望着一人一猴,也不说话。但心中甚为惊讶惊奇,突然冒出来的会说话的四只耳朵的怪猴子,一个看样子流浪山野落魄而又颇有修为的少年——鹿野自从重塑肉身以后,外貌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少年无区别。
如同天降福人,若不是他,便连羽王也绝难活命。
同时又想起今日之事,不禁痛心疾首,羽人族出了叛徒,而且还是他一向看好的年轻一辈中的翘楚,他早有把独生女儿许配之的念头,所以把羽遮当作未来接班人培养。
今日其突然反叛,着实令羽王大惊大痛又懵逼,不亚于用刀子割心头肉。
眼前身旁羽人横七竖八气绝,他不忍心看到,闭目,心中早已恨之入骨,对羽遮,也对孔雀族。
日渐西沉,麻神药散得差不多了,羽王四肢逐渐有了知觉。
幸亏他修为不俗身子骨强壮,否则普通人中了麻神药几个时辰纵然恢复知觉也是四肢软绵无力,更勿论立即站起身来。
他这么冷不丁站起来吓了一人一猴皆是一跳,以为他要动手。
“如果吾听看未错,正是少侠挡住孔雀族救了羽人,方才痛心疾首多有冤解,实在汗颜。”
羽王是在向鹿野解释方才因为心境紊乱误将他认作杀人凶手。
鹿野心想还算你头脑清醒明白事理,“区区小事何须言语,我只不过看不惯孔雀国行事作风,碰巧撞见出手教训一下而已。”
羽王闻言旋即抱拳低首道:“多谢少侠。”
鹿野摆摆手道:“既然你已无恙,我便放心了,告辞!”
被乌丝玛整得现在灰常没有心情,不想再看见她,因此不愿再呆下去,多一分一秒都不爽。
说罢领着汝吾便走。
羽王道:“恩公且慢!”
鹿野停下脚步回身问道:“您有事?”
羽王严肃道:“吾羽民一族崇尚天神,民风质朴,有恩必报,因此吾回去以后与全族百姓点烧通天神鼎为少侠焚香祈福,告与神听,不知少侠可否告知尊姓大名?”
“通天神鼎!”鹿野浑身陡震。关于鼎的问题线索总是令他心跳加快,亢奋。而令他穿越至此的那口鼎一直没有线索,之前还把希望寄托在夏禹身上,望其铸造九鼎,看看有无线索。
现在冷不防听到“通天神鼎”的名字,意识到这鼎从来没听说过,肯定极为神秘,正合穿越那口鼎的神神秘,不管咋说都是一丝希望,得去看看。
“梅花鹿之鹿,荒野之野,鹿野便是在下的名字。”他忍着欣喜,迫不及待回答道。
“好生别致的名字,不知鹿少侠肯赏薄面屈尊随吾回羽民之国,以证全族,以告神听。”
羽王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这话听来颇有几分赶着别人来我家做客,我给你盛情款待一番的味道。
虽然鹿野有所犹疑,素传羽民之国神秘,盖因不与外界联系,怎么现在这位羽王陛下居然邀请他去羽民国?
但一想到神鼎,鹿野也就打消了这个犹疑念头,什么龙潭虎穴没去过,不可放过任何一个线索。
“这……”但面子上还得装装样子。
羽王道:“吾太心急了,少侠莫怪。”
鹿野环视一圈,道:“天色将晚,羽王身子刚好一人行路恐怕也有危险,唉,既然如此,我便护送一程。”好家伙还得说得冠冕堂皇,十分在理。
他此时不免觉得自己越来越油滑。
羽王急忙再谢道:“有劳恩公。”
羽人族奉行火葬归天,这点令鹿野心奇,没想到上古时期便有了火葬一说。
因此羽王将族人尸首归拢一处,撒上随身携带的油脂,轻轻挥手,顿时燃起熊熊烈火。
火焰偏蓝紫色,一看便不简单。
待燃烧殆尽,他鼓舞翅膀将骨灰吹入水中。
羽人认为水火能将魂灵送达天界,因此有了火葬骨灰撒入水的独特习俗。
鹿野却想几千年前某些地方的古人就开始节约土地,羽民国又神秘又思想超前啊。
羽王全程表情凝重肃穆,仿佛在完成生命逝去的仪式,不见悲伤不见痛苦,但鹿野还是隐约能感觉到其悲与怒。
是人就会有人性,面对族人惨死,哪能波澜不惊。
在这个诡秘神奇的上古时代,人命说没就没,简直家常便饭,说到底还不都因为人性的贪。这一刻鹿野忽然有一个想法念头,“倘若我有纵横天下的机会一定要让世人执干戈化玉帛,平定生活。”
此念头虚幻又可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性的欲望永远不会消失。
他不禁自嘲,历史车轮往前碾压,多少故事多少人物化作旧事,最后渣都不剩。
“下一个历史便是大禹了。”
猛然想起夏禹,其算鹿野“同胞哥哥”,无论大荒诸势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