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名声在外,大荒早有传闻,不过瞧她芳龄不大,却与妖皇挂不上钩。心头一转暗想,天地间修炼法门不计其数,修为高深者让人揣测不出年龄也是常有的事。
怪不得方才称她妖女,她会如此生气了。只是不知妖皇乃为南荒以南孔雀国一国之主,只身一人怎的到了大荒,而且是素有恶地之号的泽海?同时对鬼门来此也大为不解,好像专门埋伏她似的。
阴魂不散用来形容这群无耻卑鄙货色倒也贴切。
妖皇越挣扎网丝越紧,片刻已动弹不得,她冷冷道:“既然知晓我是谁,胆敢偷袭,不怕我的手段么。”
判官道:“人人都怕脑袋搬家,可身在世间有些事却不得不为,你说对也不对。”
蒙面人插口道:“妖皇擅驱使蛊虫,真气高深,莫要与她多言语,以免着了道。”显然此人十分了解妖皇,怕夜长梦多,不愿啰嗦,说话虽颇为客气,但已让人听出不耐烦。
判官看了那人一眼,那人不知是忌惮其威还是做贼心虚,低下头不再言语。
“陈年蛛蚕丝制成的缚龙网白白徒有虚名么?”手上一勾指,网丝一勒,贴在妖皇雪白大腿上,呲得冒出烟雾,已在她雪肤上烧灼一道丝痕。
这丝网不是普通之物,困在身上韧性十足,真气居然弹震不开,妖皇吃痛,怒道:“你们是谁,这样对待一个女人。”
眼神一转,含情脉脉看着判官,让人不免心生犹怜。
她不知偷袭之人是谁,故此一问,借机施展魅惑之术。
判官冷笑道:“妖皇擅长妖媚之术,果然不虚,与我却半分无用。你也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人都有生死,早一刻脱离纷扰人间也是一件美事!”
妖皇瞧这人不懂风情如石头人,自己妖媚术对他不起作用,转而一笑,悠悠道:“你要杀我,真真舍得下手么?”
鹿野心嘀咕道:“妖皇与水神等声名齐誉,修为绝非泛泛,鬼门居然敢偷袭诛杀她,倒也奇怪,越玩越大。”
想到那日招魂纳魄与破军一起现身,旋即想到此事一定与水神共工脱不了干系。
虽说妖皇乃荒外人士,据说领兵意欲侵犯大荒,人人恨不得诛杀此人,但他并未亲眼目睹。
况且眼前这位妖皇给人感觉并不似世人传闻那般好杀成性。之前鬼门来袭危机之时其将鹿野肉身护在身下,让人觉得她倒也不坏,即使对方给他下了噬心蛊。
妖皇再有名声,毕竟是个女人,鬼门众人把她困住,要取其性命,鹿野心中有些不忍,心机疾转,思寻良策。
这时招魂纳魄二人注意到妖皇身侧地鹿野肉身,咦了一声,笑道:“原来跑来这里私会情郎。”
判官转目留意肉身,看清面容顿时变色,心惊道:“这具尸身怎么会有熟悉的感觉?妖皇明明一人而来,哪里来的少年尸体?”
妖皇笑道:“私会情郎有在凶山恶水的地方么?况且……”说着眼皮一低,道:“更何况这是一个死人。跟你个白嫩男子幽会岂不更美哉!”
说着笑吟吟抬头望着招魂,哪里像任人宰割的网中人。
其实她心下吃疑,方才少年明明已无呼吸心跳,为何还能说话,对方绝不简单,同时也在期待少年的惊喜。
就在判官迟疑不语时,蒙面人再也按耐不住,亮出一对骨爪,趁妖皇背对着他,猝然出手,骨爪利钩登时贯入妖皇肩胛骨。
“啊……”
妖皇吃痛惨哼长啸,两肩已血流汩汩。她自未料到有人封锁琵琶骨,倒吸凉气雪白俏脸上已没了原先淡然自若,痛得牙齿乱撞,说不出话。
纳魄道:“你这是作甚?”言语中不悦。
蒙面人不顾判官颜面,兀自出手,已叫她心生不悦。
蒙面人如释重负,嘿嘿说道:“锁了琵琶骨,任凭她通天本事,也无用。”他十分忌惮妖皇,虽用蛛蚕网将她困住,仍不安心,是以特意随身携带骨爪,正为如此一用。
判官哦了一声,冷道:“难得你一片苦心。既然如此这蛛蚕网却也无用喽。”判官为人颇为自负,蒙面人语意不放心蛛蚕网能牢牢困住妖皇,着实令判官恼怒。
蒙面人拱手道:“在下莫敢,绝无此意,只是妖皇阴险狡诈,不得不谨慎从事。”
判官道:“也罢,妖皇已然网中之物,便交由你处置。”
蒙面人凛道:“多谢诸位!”兀自站着未动,盯着妖皇,鼻中冷哼道:“对付妖皇当然令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她尝尝折磨的滋味。”神情得意,最后半句说话语调变声,掺杂蛮荒口音。
妖皇凛然惊道:“你是孔雀国之人!”
蒙面人吓了一哆嗦,居然得意忘形漏了马脚,旋即肃然冷冷道:“你死到临头再知也无意思。”
说着手心摊开,隐约可见一团黑色药丸,他继续道:“乌丝玛,一会儿便让你尝尝甜头。”狞笑声中,将药丸弹射其身。
妖皇再无犹疑,乌丝玛是她本名,妖皇名号传外,知道她本名的寥寥无几,此人居然知道她的名字,定然为孔雀国人且为她所熟知之人无疑,不然不会知她破绽,锁她琵琶骨,显然有备而来。
她已猜到对方将要用蛊虫对付她,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