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忌淡淡道:“那些不合所用,丢弃便罢。”
当着他的面,身上摸出两枚烘晒干瘪的乌梅抛入鼎内,霎时间横公鱼吃痛开始游奔冲撞,直撞的沸水溅花。
“只需乌梅两块,便可煮之,没晒成干的梅实果子是没有用的。”说着笑望着鹿野几若透明的身躯。
“卧槽它丫的!”
鹿野这才感觉被戏耍,心下来气,若不是现在身体透明,庆忌一定能看到他怒气上脸。
要离拍手道:“快要熟啦,臭鱼也有今日,妙极妙极。”
鼎内响动渐轻,横公鱼翻身变白,原本血黄色的忘川水也变得白清。
鹿野放眼四周,看见几株开得正艳得花草,采来扔进鼎内。
心想最好是毒草,毁了这锅鱼汤,让你丫耍我。
庆忌急道:“小东西作甚!咦怎么这么香呐……”挺鼻去嗅鼎中鱼汤。
要离也闻到鲜香味扑鼻,鱼香中夹着药草的清香,趴在鼎边,大口的喘息。
鹿野嘿嘿道:“我在鱼汤里加了点药草,是不是清香的很……”
忽然惊觉自己竟然什么味道都没有闻到,看来成了这幅模样以后嗅觉也失灵了。
不禁没了兴趣。
庆忌要离围着归墟鼎啧啧称赞,“好香的鱼汤,咱俩以前吃的鱼都算不上啦,他聪明的很呐。”
“汝倒也聪明,汝之可教。”
鹿野苦笑不得,两个小人精儿心性古怪,故意戏耍他不说,现在闻到鱼汤香味,居然说话口气缓和,连称呼都改了,不再叫他小东西了,仿若两个顽童,心性不定。
庆忌挥手轻扫,那鼎底部火焰顿时消散,睁眼问道:“汝懂药理?”
鹿野道:“只识一两棵野草闲花而已,岂敢与二位相比较,在此献丑教二位见笑了。”
庆忌要离点首而笑,对他这句抬高二人的话很是受用。
闻着香味,要离迫不及待伸手往鼎内抓去,被庆忌一把拦住,“来来,汝先喝一口鱼汤。”
冲鹿野笑吟吟道。
望着庆忌狡黠笑容,看了一眼归墟鼎内发白煮熟的鱼肉,怕又是戏耍,况且忘川水的厉害摆在那里,他不愿记忆全无,一时不置可否。
要离不耐烦道:“汝快吃,又毒不死,磨磨蹭蹭,毫无气概魄力。”
鹿野心道:“这二人要想害我,早已动手岂会等到现在?”
忽然想起庆忌故意戏耍他之事,“庆忌明知横公鱼刺之不入,偏让我去杀鱼,他明明有乌梅,却令我去摘结在树上的果子,非对岸那棵树不可……”
联想到庆忌意味深长的笑容,忽然一恍:“莫非它俩在考验我?以前帝舜也是被尧帝考验好多年才把帝位传给他,才有了帝舜盛治之世。”
想到这里心里又道:“事已至此顺其自然,倘若他们真要有心害我,即便不喝鱼汤,也决计难逃。再说我都这幅鬼样子,就是毒汤还能奈我何?”
一念及此,心神一凝,用树叶作卷,舀起一点鱼汤,仰头而尽。
庆忌满意的点了点头。
它俩瞪大四目,盯着鹿野喝下鱼汤,嘴里已是馋虫鼓动,如幼小孩童贪馋大人做好的饭菜。
鹿野咽下鱼汤,却是一点味道都没有,望向二精道:“一会该不会把我记忆抹去了罢。”
这次庆忌也按耐不住,急的跳道:“该雷劈的,横公鱼消释忘川水的毒性,放心,汝还是汝。”
鹿野忍俊不禁,二精分明是不放心方才放进去的花草,好让他先尝,猛地想起一句俗话:“人小鬼大。”说的就是庆忌与要离这样的。
“味道怎么样?”
要离眨着眼睛问。
他摇首叹息,味同嚼空气,什么味道尝不出来。
便在这时原本透明的身躯渐渐闪起微弱亮光,沿着喉咙一路向下,顿觉体内一股暖流。
不待回神,庆忌猛地一拍大腿,激动道:“横公鱼与忘川水合煮,果有固本养元之功效,妙极妙极。”
那股暖流从上而下,沉到肚脐,然后青烟袅袅一样,四散弥漫,他透明的身躯里微弱的闪现出像树叶叶脉的纹路,暖流已传遍全身。
鹿野心奇,这暖流便是这鱼汤功效,按理说水不触其身,鱼汤应该顺体而出,却没想到有如此奇效。
要离道:“倘若没有忘川水,横公鱼之凶邪就要啃噬他的元神了。”
庆忌颇自得点头道:“说的没错。如此鲜香,先吃鱼再说。”
与要离迫不及待的品尝鱼肉。
要离眼贼早已惦记横公鱼肉,小手虚抓一把将整条鱼吸入跟前,张口便狠狠咬了一口。虽说煮鱼精华都在汤里,庆忌却也不甘示弱,双手齐动去夺鱼。要离急道:“谁先拿到便是谁的。”
庆忌骂道:“放屁,吾之鼎所煮,自当是吾之鱼。”
二人似小孩般争抢起来,谁也不肯松手。
猛地一条白影从林边树上疾窜来,翻过头顶,横公鱼断为两截,要离抓鱼头,庆忌拿鱼尾。
白影窜上一棵树,手里抱着鱼身,狼吞虎咽大快朵颐起来,竟然是那只四耳怪猴。
“好哇死猴子烂猴子,敢抢吾之横公鱼当着吾之面吃了起来,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