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快走,不要管我……”
声嘶力竭,玄水印山岳压顶,四肢百骸承受不住,应声碎裂,奇经八脉寸断爆裂,玄水印黑光已穿透身体,一股扒皮抽骨剧痛刚体验,心神霎时浑浊迷糊,随玄水印冲出体外。
像一个溺水之人,手脚乱舞,隐约抓住一件东西,隐约看到一个少年碧光冲荡,如烟花绽放,身体刹那间炸成粉末,烟消云散。
强烈的困乏之意袭来,身体轻虚至极,起伏跌宕,似乎听到号角长吹,怪兽吼叫……眼前天与地分不清,疾速晃过,觉得神识恶心,四肢却已动弹不得。
眼皮如斤坠,再也睁不开,登时陷入无边黑暗。
“这便是死亡么!”
不知多久,身体像从万丈高山掉落,那种疾速坠落的感觉令人骇然。
“啊……”
他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四周一片黑暗。
像是做了一场梦。
我死了?我在哪?
能肯定的是踏马根本没有穿越回去!
因为他压根触摸不到自己的身体。
“沃日,变成鬼魂啦!完了完了,芭比Q了,真成了死人!”
一股寒意涌出,这下真完蛋了,回不到现实社会,反而死在大荒,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可咋弄哇。
定了定神,怎么耳中听到啪啪的声音?
周围什么也看不见,啪啪声响却依旧从周围传来。
仔细去听,这声响怎么这么熟悉。
想起大荒流浪生活,夜宿山林,下雨天雨水滴落在枝叶上不正是这样不绝于耳么?
难道黄泉之下也会下雨,也有草木?
顿时心下疑惑不解。
睁开眼想去看是不是落雨,眼前漆黑如墨,响声连绵,整个世界尽是雨声,身上点点击震,应该是雨水淋在身上。惊奇的发现,居然也看不见自己的身体,无论如何也看不到。
并没有想象中穿越回现实世界!真操蛋!
先是一阵懵逼,接着便是惶恐,最后竟然如释重负,许是死了以后也就不怕死了。
人生就是如此,往往不得不接受事实。
原来死后世界是这般的漆黑荒凉,倘若这里是如此的光景,岂不是要在无边无垠的黑暗荒凉中很久很久,那可真是枯燥痛苦。
猛地喜从心来,不知爷爷奶奶是否在这里,如果能见到他们,再度重相逢,亦是极好的事情。
想起祖父母疼爱情景,酸楚涌上心头,迫不及待叫喊起来:“爷爷…奶奶…我是石头,我在这里,你们在哪里……”
声音迅速淹没在雨声黑暗里,无人回应,想必这个世界很大,他们不知在哪个地方,顿感失落。
转而一想不禁哑然自笑,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更何况爷爷奶奶去世多年,想必早已转世了。
念及此处颇为失落。
忽然黑暗中一声鸟叫,接着翅膀扑哧声。
“嘿,这里还有鸟雀呐!”
转念一想,世间万物生灵死亡以后应当悉数进入九幽黄泉,有鸟儿啼叫也不足为怪,方才或是他叫喊声惊扰了鸟儿的鬼魂。
忽而觉得微风拂身,身下晃动,急忙摸去,薄薄一片,略有粗糙纹路,惊喜道:“树叶子!”
这时眼睛似乎已经适应黑暗,依稀可辨他正坐在一棵树上。方才醒过来心乱如麻心神不聚,倒没发觉身下有树木。
不过令他感到奇怪为何触摸不到自己,却能摸到树叶呢。
想不通就不想,干嘛那么累!
忍不住哈哈大笑,欢快不已,流浪之时,时常栖身树洞草丛,自然对草木有种亲切感,此时在这黄泉之下好像见到亲人好友一般,心头喜悦。
哈哈大笑之时,身下树梢中扑哧扑哧几声,鸟雀惊飞,他不觉莞尔,“鸟变得鬼,还是怕人鬼,哈哈,此处有树有鸟,倒也没那么不堪。”
摸索着攀树而下,惊觉身体轻飘如鸿毛,丹田干涸,真气全无。
叹息道:“可惜了我那真气。”忽而觉得对不住白马鲧将军。
不知树底何样,小心翼翼而下,脚底试探,往下看去隐约可见花草遍地,双脚踏上去,果然是地面。
他恍然道:“如今我成了鬼,身体轻盈如鸿毛,雨淋不湿,以前每每刮风下雨都备受煎熬,浑身湿透,现在好了雨也淋不着,妈妈再也不用下雨喊我回家了。”
兀自长叹一息,摇头苦涩道:“只是再也回不去了,再也见不到爸妈,也见阿川他们不到,不知他们逃脱没有。他娘的玄水,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操!”
兀自骂了一顿。
脚下一跺,心道:“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成了鬼,再伤悲担心又能如何,不如好好适应这里,期待百年以后与他们相聚。”
他本就豁达洒脱,一念及此,便不去多想。
倍感身体乏累,认为刚变成鬼还不适应,反正周围一片黑暗,不如歇息一会,便又爬回树上,迷迷糊糊沉沉睡去。
梦里一抹细碎阳光穿过枝繁叶盛的缝隙,打在脸上,不自觉睁开眼,眼前金芒刺眼。
他骨碌坐起来,四周绿树遮天,光影斑驳,彩蝶飞舞,蜂旋花间,耳中鸟啼虫鸣,仿佛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