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沐阳神威凛凛,当年久经沙场,此际再置身其中,血色印入眼帘,杀戮心狂,双眸变为赤红,一字一字道:“斡旋一出,莫有去路。杀光你们……”
状如疯魔杀神,手中刀光倏然碎散,一柄乌金长刀刀身朝上,螺旋着显现在众人眼前。
郁垒眼神一亮,哈哈道:“斡旋刀终于出了鞘。”
群雄中有人听到“斡旋”二字,震惊疑惑,纷纷转目凝望西沐阳手中长刀。
“化气为器!”
刀身一停,西沐阳握刀在手,神情愤怒,刀锋陡然疾翻,寒光耀闪,身子已冲入烈日军阵。
斡旋横劈斜砍,惨嚎连连,残肢断臂漫天飞舞,似猛虎入乖羊群。
炎昊暴眼怒吼,烈日军是他的部属,岂能让他屠戮,当即拔身弹射。
西沐阳杀红了眼,亢奋无比,只是感觉许久未有这样痛快淋漓的杀伐。虽然如魔神屠戮,心神却凝聚,已感身后炎浪袭人,刀势入地,旋身回撩斡旋刀。铛的一声激越声响,斡旋刀已格挡一面通体火红色圆镜,那镜子兀自滴溜溜转动,红芒吞吐,好像早上刚升起来的红日。
炎昊狂怒道:“该死的老东西,老夫要将你的头颅摘下来盛酒喝。”
烈日镜陡地火光倾泻,噼里啪啦暴响烧向斡旋刀身。
西沐阳只觉斡旋刀忽然变得烫手,热浪扑面,火焰直冲面门。
“欲想烧灼老夫,看你有这个能耐没有,蚩尤小儿看招。”周身护体真气往外卷冲,须发怒张,黄光气浪霎时暴涨,击得火焰倒卷,烈日镜开始震荡抖动。
炎昊顿觉一股强劲冲力震的手臂酥麻,双脚分开踏地,胸膛上那轮红日图案陡然一亮,双臂滚滚霞光没入烈日镜。
“轰!”
悬空飞舞的烈日镜顿如中午烈日,火光滔滔,西沐阳立时觉得像炎炎夏日置身炎日炙烤之下,口干舌燥,照得他须发皆亮,脚下黄土地面焦糊冒烟,噌一声,他袖口烤出一个洞,倘若不是他真气超然,此时已被这仿佛太阳也似的烈日镜烧灼成干尸。
他惊骇的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在蒸发,连血液亦跟着往外蒸腾流失。更不妙的当他想抽刀闪开之时烈日镜竟然像有千钧之力压在身上,一时无法脱身。
郁垒看见炎昊用烈日法术一击控制住西沐阳,心下惊骇炎昊烈日镜这般厉害,杀退一人,回身飞射钺斧,刺向烈日镜。
这一贯之势力道迅猛无比,眼看就要撞上烈日镜,半道里突然窜出三根触角,电闪迅速缠住钺斧,半空生生拉了下来,红衣一晃却是彩霞仙子已挡在他面前。
鹿野抱着敖如真焦急不已,这时几个烈日士兵挺戟而至,急忙旋身飞脚荡开扎过来的长戟,忽然一不留神,呲一声裂衣响,右肩已挨了一戟,索幸只是划破皮肉,未伤及肩骨。
他本不愿伤人性命,见伤他那烈日士兵举戟待刺,心头恼恨,心道这是你自找的,运气双脚,正中那人胸脯,顿时胸骨尽断,飞了出去撞在后面冲来的士兵长戟上,身体贯穿,已然不活。
心里咯噔跳,这便是杀人的感觉吗?但他们为虎作伥死不足惜!当下再也无所顾忌,躲闪中如法炮制连毙三人。
玄水共工趁鹿野不备,玄水印倏然砸来。
待鹿野惊觉,已不过丈许,惊怒不已,玄水共工原来是一个只在暗处放冷箭偷袭的无耻之徒。
急忙往一旁躲闪,但玄水印滴溜溜急转跟随,恍然心道是了,玄水印由共工驾驭控制,如影随形,轻易甩脱不掉。眼见烈日士兵环伺在一旁往后退了出去,忽然冷笑一声,抱紧敖如真展开真气护住两人,纵身跳进人群。
那伙士兵没想到鹿野主动跳来,纷纷举戟挑刺。
鹿野落地就势弹跳,玄水印正撞在人堆,顿时血肉横飞。
共工紧念口诀,玄水印飙然再追。
鹿野几个起落,专跳士兵围拢密集的地方,烈日军死伤一片。待到五六次以后烈日军方才醒悟过来,迅速举戟朝天往后急退。
鹿野边跳边怒喊道:“共工杀你们如此多人,怎的就知道胆怯后退?什么狗屁烈日军!”
共工心底恼恨,道:“小子死到临头还油腔滑调。”
话音即落玄水印忽然悬停不动。
鹿野一怔,共工老贼怎的停印不追了。
忽觉背后有异,回眸看去却是相繇金光气刀轰然斩来。下意识去躲,玄水印猛地一动,暗叫糟糕,真气灌足,拔身往一旁急冲。
他怀抱敖如真有所负重,身法不比先前,又连番消耗真气,这次慢了一点,金光气刀擦身而过,轰的劈在玄水印上,鹿野刚要轻呼一口气,气刀撞上玄水印余势未消,气浪震荡,后背登时挨了一击,血箭飞口,肺腑欲炸,下意识抓紧敖如真双双抛摔倒地。
鹿野念力扫探,敖如真并无大碍,倒是自己后背剧痛,气血上冲,咳嗽一下鲜血从嘴里涌出。
“好阴险的一招,它妈的!”心下懊恼愤恨,只怪自己经验不足。
“嗡”得一声响,骤然划破半空,青铜阴阳锣趁鹿野受伤倒地不起之时,突然杀至,往他天灵盖削来。
鼓拓想要趁机杀了鹿野,其是白马鲧的儿子,已成为水神共工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