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垒怒道:“巫祝好本事,玄水好计谋。此子既是白马之后也就未错。白马一案疑点重重,今天轩辕台上就该说个清楚。”
众人已眼见照神镜显现神相,郁垒这句话有些强词夺理耍无赖之嫌,认为其事情败漏恼恨之极才这样揪着不放。
共工嘿然一笑,摇头道:“郁垒将军当真不见棺材不下泪,不撞昆仑不回头。本座便让你无话可说。”
说着在帝舜耳边轻言一句。
帝舜急忙道:“快快召来。”
共工冲破军点首。
破军领命双掌连击两声,玄水一众大步走出来一男一女两个人来。
鹿野虽动弹不得却看的清楚,心想刚才在台上并未看见玄水一众中有这么两个人。
正起疑间,二人分别向帝舜共工躬身行礼,极为恭敬。
瞧那男的身材矮胖头顶狼头,脸上横肉垂落几乎要将嘴巴盖住,而那女子约莫二十五六顾盼明眸,四肢皆戴银环,赤着粉白小巧玲珑玉足,一迈一抬间头上孔雀翎羽编织的头饰,与银环悦耳相得益彰,美颜中带有几分调皮。
只一眼,鹿野便觉得此二人有些面熟,忽然瞥到矮胖男子腰间插着青色铜锣,虽只漏半截,大吃一惊:青铜阴阳锣!
此人是南荒淫狼鼓拓。再看那女子,正笑吟吟朝鹿野看来,正是蓝衣奴姑娘。
这二人是义军将领,共工不急绞杀,怎么让他们堂而皇之出现在这里?难道已被玄水收买!
破军朗声道:“此二人乃是水神安插叛军之中的眼线,对叛军内情了如指掌。你们可认识这少年。”
鼓拓二人注目鹿野,齐声答道:“不但认识,还交过手,他就是夏禹亲兄弟,叛军二把手。这老头嘛是蛮族之人,蚩尤后裔,他们联手就是想为父报仇,推翻…帝都,统一大荒。所以找来一只大鸟假扮轩辕转世。”
群雄中认识二人者大有人在,对其说辞不由信了几分。
幸亏照神镜洞察他们本身,叫众人识破其歹毒心肠。
此二人竟然是安插夏禹身边的玄水眼线!
无怪乎象巴图等人潜入帝都某事惨遭不幸,原来是有人偷风报信。又想南荒峡谷那晚象巴图被人诬陷为叛徒间隙,想来应该与这二人脱不了干系。
鹿野越想越骇惧,若是如此,大哥夏禹岂不是引狼入室情况甚危?便是对夏禹没有什么好印象,那也是他的“亲哥哥”。
现在群雄已是笃定二人假冒轩辕转世,图谋不轨。纷纷怒视着郁垒,待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郁垒双目森然,心想百密一疏,不过现在不能乱,还不是鱼死网破之时。
鹿野内心惶急,奈何全身动弹不得,余光瞥见白鹤。
忽而想起击杀银凤蟒那晚的玄妙经历。
于是乎平缓心情,感受心跳。
眼下境况危险,白鹤能否感受到我的意念?
那晚是万千植物,白鹤是动物,能否一样?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
当他意念闪动,白鹤似心有灵犀感应到他的想法,猛然朝明察巫祝撞过去。
“居然能行!是巧合还是真的可以?”
明察巫祝正自沾沾得意,不料眼前一花,白鹤直窜过来。刚要出招,白鹤半道突然转向,用身体撞上照神镜。
那照神镜竟似重逾千斤,“啵”得一声,只往旁移了半寸,但半寸已足够,镜光从二人身上移开,西沐阳立时抓住鹿野挪身闪开。
白鹤双足一蹬,跳了回来,这几下一气呵成动作极快。
群雄讶然白鹤所为,要说它是普通白鹤,怎么就把照神镜撞开。
明察巫祝不由一阵恼,急忙调转镜身,兜头便照。
郁垒身形突然暴涨,冲到鹿野跟前,面朝照神镜,双掌朝镜身与明察巫祝各打出真气,随后拉着他闪身避开。
明察巫祝知道郁垒真气高强,不敢托大,全力化解真气,心神一分,照神镜也就缩变成原来巴掌大小。
西沐阳疑惑脱口问道:“妖巫从何处得来照神镜?记得在涿鹿之野,此镜被老夫一刀斡旋劈裂断为两半,一半为弯月状,怎的又完好如初?”
明察巫祝暗自惊心,他怎知照神镜的秘密?
此镜确实在涿鹿之野轩辕大战蚩尤时,被毁裂为两半,后经工手遍寻材料粘和而成,虽不如以往完好如初,却也不易看出痕迹,且坚固不裂。
而大多数人不知这回事,只每代掌管照神镜的巫祝知晓。
对方怎么知道?
他受帝舜与共工委托,查明贼人身份,故意改变神镜幻影,已示众目。
没想到对方居然知晓照神镜的秘密,其显然就是鹿台神西沐阳。
内心虽然惊讶敬畏,但贼人扰乱大会,已与帝舜玄水等对立,插翅难逃。
因此面上波澜不惊,冷哼一声道:“荒诞之人,荒诞之言!”
鹿野心想又被白鹤、郁垒救了一次,真是汗颜。
陡然觉得怀中有异,郁垒传音道:“快把轩辕龙首印请出来。”
方才电光石火间郁垒悄悄将大印放入他怀里,这份手法着实厉害。
鹿野抓出一个黄色锦帛,原来老头儿当日带他取得龙首印正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