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他一直隐匿跟随鹿野,要不然也不会知道他吐槽鬼门那句话。
脑海中浮现初见弱水对他一身雄浑真气的惊讶,辛夷看见他时奇怪,象巴图对他的欲言又止,刺客门见到他的惊异,以及鬼门的针对,早就怀疑穿越借寄的这个身体身份不一般,没想到是白马鲧的儿子!
虽然这个身体不是真实原来的他,但乍一听闻这个消息,仍然震惊。
“我居然是白马鲧下落不明的幼子!我和夏禹是亲兄弟!”
郁垒为何不早早跟他明说,为何要等到轩辕大会当众说出来,弄得突然袭击,措手不及。
这不是他娘的坑人吗?
虽然心中犹疑震惊有气,该有的理智还是有的,郁垒说的不无道理,决计不能让帝位传给共工。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最起码他也是这个大荒的一员不是。
共工面无表情道:“看来郁垒将军已选择了道路,誓要与叛贼同流合污,可惜,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龙族敖允轻摇羽扇走将出来,道:“这小子乃是乱贼白马鲧的儿子,本该人人得而诛之,将军这般执迷不悟,莫非要与天下群雄为敌。”
他白皙脸颊上似笑非笑,挺身而立,一句话就将郁垒置于群雄对立面点了出来。
郁垒哦了一句,道:“素闻龙族几位公子中大公子最爱洁净,每日沐浴换衣极好高雅,连说出的话也是极为犀利咄咄逼人,生怕累及自身,这份德行连至亲兄弟也不放过,如此义举着实令人佩服。敖允太子纵然聪慧异常,怎知他便是白马鲧儿子?就这么相信我说的话吗?此事连你父龙神在场恐怕也不敢妄下定论。”
刻意明嘲暗讽,故意羞辱。
果然敖允脸色微变,拂袖道:“哼,将军既然执迷不悟与咱们为敌,待会儿却莫怪敖某手下无情。”
但一语入心,心中忐忑,不忘环视一眼台下,他觉得敖如真定然就在台下人群里,注视着他。
敖如真远远遥望轩辕台,正在揣摩郁垒刚才说的话,连至亲兄弟也不放过,是何意?
相繇冷哼一声,道:“将军故弄玄虚好拖延时间么,我等差点着了道。众所周知白马鲧伏罪以后,皋陶携其子侥幸脱逃,在那蛮荒之地勾结残党余孽图谋不轨,自号夏禹。而这少年么…”
说着打量起鹿野,接着道:“他年纪尚轻,决计不是那夏禹小贼,所以老夫奉劝将军别枉费心机。”
郁垒闻言不置可否,兀自摇头道:“九头相繇追随水神多年,每日处心积虑一心不外用,却不曾知道当年白马将军还有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幼子。当时……”
帝舜忽然喝道:“众将听令,诛杀乱贼,连郁垒一块绞杀!”他似乎万分焦急惶恐,声音因急促变了声调。
圣旨一出,台上群雄群情激昂,只听刷刷,纷纷拔刀抽剑。
群雄中多倾向玄水,眼瞅郁垒携所谓的白马余孽公然破坏大会,无视帝舜,一个个再也按耐不住,纵然其身为门神,也容不得放肆。
台上形式顿时剑拔弩张。
帝后娥皇这会儿已恢复神智,威喝一声:“住手!轩辕英灵在上,岂能有血光之事发生。”
快步走上前来转而冲帝舜恭敬道:“此中或有隐情,门神一门忠良,怎么会凭白无故与叛贼为伙。请陛下允许门神解释一番,倘若证据确凿,再诛杀他不迟。如果真有隐情错怪了门神,那也是冤案一桩。当着天下百姓,正好有个交代。”
娥皇已无先前疯癫,凤仪庄重,言辞威严肃静,一句话就稳住局面,把百姓提上话头,更添几分重量。
群雄怔怔,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手拿兵器,不知所措。
帝舜摇首挥臂,不耐烦道:“白马鲧罪恶滔天死也难抵其所犯下罪责一分,既然是罪臣后人,绝不姑息,此时不必再议。”
郁垒仰天哈哈笑道:“陛下呀陛下,几碗孟婆迷魂汤就叫你言听计从,看来鬼门业已臣服玄水。”
帝后娥皇冷静提高音量,道:“希望郁垒将军不是信口雌黄!”
郁垒端立,道:“谢帝后!”
话毕,拔高声调,蕴含真气冲台下道:“你们想不想听听白马将军是怎么遭奸人所陷害的?”
台下数千民众多半得过白马鲧恩惠,其在世之时,在朝为官,一心向民,亲自同民下地开垦种植,帮助百姓修缮房屋等等深受民心敬重爱戴。他因为息壤神土一事身死,有的人始终不相信白马将军会偷窃神土治水,私下持怀疑态度。
白马将军一案就像是一个谜一样,现在郁垒谈及此事,虽心有想听,但这个节骨眼上却无人敢应。
帝舜怒不可遏颤抖着道:“尔等没听到寡人命令吗?速速诛杀反贼。”
饶是共工修养高深,也按耐不住,双眸突现杀机。
真气聚拢,正待要出手。
“我们愿意听,将军讲讲,大伙儿都听着呐。”
台下一声附和传来。
鹿野听到,不由会心一笑,说话之人故意压着嗓子一本正经说话,不是敖如真还能有谁。
敖如真躲在人群里,了解台上情势知道这事关鹿野安危凶险,见无人敢应,便率先回应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