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睁着眼,凝视那张神深深烙刻在他心底的脸庞,他日思夜想苦苦挂念的人儿就在眼前,忽然觉得死在魂牵梦绕的人儿怀里,也是一种解脱,一种幸福。
想到这里他心境豁然明镜,心底的恐惧瞬间击得粉碎。
我要表白!
他气若游丝道:“我……终……于找到你了……仙女,我喜……”终于一口气没喘将上来,晕死过去。
素衣姑娘闻言,身子猛然一震,如遭雷击。脑海有些支离破碎的碎片忽然片片拼出若山那晚画面。
果然是他!平静地心湖登时激起千万层涟漪。
只是他的模样与那晚截然不同,一定是易容术!
或许他有他的原因吧。
低首望着怀里昏死的鹿野,她既担忧又心生怜疼。
自从若山偶遇,她的心就再也不能像从前那般风平浪静,时不时会在脑海浮现那晚的情形,以至于每日修炼时心思不能集中,常遭姑姑责罚。
青春年华的她又是害怕又是疑惑,自小常听姑姑教诲,世间的男子都是毒,一旦沾上便堕入万劫不复,她害怕由此会沦落苦境。
每当脑海浮现他的影子,她便拼命练习冰清冷冷诀,摒除杂念,时间久了,已渐渐将那晚之事淡忘。
可是谁能料到造化弄人,或许是命里早已注定好了的,于这帝都城里却又与他邂逅,一时间任凭她如何也放不下那翩翩少年。
于是深夜不能寐,左右不安,她深知破军为人,绝不会轻易饶过白天那两位公子,便趁随从都睡了偷偷溜出来。
起先她并不知鹿野住在何处,便来到白天拦截车辆的地方,因她修炼冰心诀的缘故,对阴寒气息格外敏锐,察觉空气骤然变动,有修为强劲之人在逼近,当即隐没暗中。
随后便远远看到一条鬼魅身影御风而行,直奔一条小巷旋即没了踪迹。
她仗着修为,并不害怕,屏气敛息,悄悄摸过去。
随后见到鹿野一人在街上,浓雾出现,然后他倒地不起,于是出手。
结果来看,她来对了。
这是第二次搭救他了吧。
不知过了多久,鹿野悠悠醒转过来。
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间茅草搭盖的小屋内,登时一惊,起身坐起来。
却感觉头昏脑涨手脚软绵无力,又重重躺下。
听到声响,一人走了进来。
转头望去,心湖炸起滔天巨浪,来人正是弱水。
“仙女…不是做梦吧,真的是你么?”他用力撑着坐起身,脸上不知不觉已然红了。
此时弱水身着一袭冰雪样的衣衫,白衣翻飞,立在那里,宛若天人,将茅屋照得耀眼。
弱水嫣然一笑,轻吐朱唇道:“公子你醒啦。”
接着用手遮掩面轻笑道:“我可不是什么仙女,公子难道忘了么?我同你一样都是世间的凡人,叫我弱水便是。”
鹿野双目瞬也不瞬,怔怔盯着弱水,喃喃轻声道:“弱水,弱水,真好听。”好像第一次知道她名字似的。
其实现在心情激动紧张所致。
弱水被他盯得面红耳赤,心底慌了,不敢再撞上他的目光,别过头去,道:“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对哦,她还不知我名字呢!”
旋即道:“在下鹿野,林深时见鹿,无人时为野,思念时见你,白鹿的鹿,野人的野。”
他一句幽默的回答令弱水非但不生气,不禁莞尔。
弱水道:“鹿公子感觉身体好些了么?”
鹿野回答道:“只是头脑昏沉手脚无力真气运行乏力。”
弱水似是吁了口气,道:“那就无妨,只需再修养几日便可。”|
鹿野沉吟道:“我记得我被什么东西蜇了一下,好像是昏倒了,一时想不起来。”
弱水淡淡道:“那是西荒有名的尸鬼吸血甲虫,形若瓢虫,只是体型要大得多。它喜欢钻入人畜体内,释放毒液,吸食人血,繁衍生息,食尽五脏六腑。昨夜我正巧路过见你有难,还好及时,不然……”
说着拿眼斜瞅鹿野,凛然道:“不然公子就要被尸鬼吸血甲虫钻入身体,后果不堪。”
此话由她轻言细语道来,丝毫不减分量,鹿野不禁感到后背发凉,想到尸鬼吸血甲虫的厉害,想象它们吞噬五脏六腑繁衍生息,顿时一阵恶心。
弱水瞧他脸色凝重,笑道:“公子中了尸鬼吸血甲虫的毒,不过我已经驱除了你体内的尸虫毒,公子大可安心便是。”
鹿野勉强起身,四肢无力,慢慢调息一周真气,状况稍微好转,冲弱水抱拳道:“多谢弱水仙女再次搭救我性命,我无以为报。
弱水闻言莞尔道:“公子真会说笑,什么弱水仙女,我可不敢当。”
鹿野略感尴尬,不好意思,慌忙道:“我都糊涂了一时激动如果有冒犯的地方,姑娘不要见怪。”
瞧他慌张而又装作严肃的模样,弱水又是好笑又是不忍,道:“我们这样姑娘公子的称呼也不妥,不知公子年方几岁?”
鹿野略一思索胡编道:“我一十七岁。”
弱水道:“我比你年长一岁,你就叫我姐姐也是对的,不如以后你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