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女鬼身影如水波荡漾,真气贯胸直上,再瞧那女鬼,又不见了。
这一变数鹿野见所未见,还未反应过来,后背左斜里阴风拂动,虽未寒冬,却已感到冷入骨髓。
他修炼真气已有数日,自然反应极快,望也不望,朝山壁踏步飞冲。
再一瞧,那女鬼身影又是一晃,凭空消失。
鹿野此时已不再惧怕,心神逐渐镇定,大声喝道:“躲躲藏藏,也是藏头鬼,胆小鬼,无耻缩头乌龟王八蛋,青光老花白内障!妈了个巴子绿帽叠叠乐,生孩子没**……”
人说遇见脏东西要破口大骂,越难听越好,他便试一试。
正骂间,那女鬼蓦地从左边好像扒开空气蹦出来一样,双臂乱舞,乱发瞬间变长,一根根密密麻麻,毒蛇游走般,缠向他。
骂它不管用!
这下鹿野又开始慌乱,这骇人情景,是恐怖片里女鬼惯用伎俩,不敢招架,御风急闪。
但那女鬼长发似是长了眼睛,追着他游走不放。
乱发铺天盖地越长越长,越散越大,网也似罩着他。
鹿野一边飞闪,一边苦思,“今夜算是倒了八辈子大霉,连鬼也能撞见,而且是这么一个厉害可怖的女鬼。她阴魂不散,打又打不着,躲又躲不开,该如何是好。”
冲到山壁,刚要运气还击,崖壁上忽的伸出一只枯手,一把抓住他衣角,往里死拽。
他大吃一惊,怎的这石缝里还有人?
旋即他便否决了这一想法,那石缝里肯定也是一只鬼,凡人怎么能钻入悬崖峭壁。
朝拉扯他的那只枯手,劈了一掌,枯手瞬间裂断,化为粉末。
就在一分神之际,女鬼长发转瞬扑来,将他结结实实缠绕。
鹿野骇然,小命危在此刻,刚要挣扎,崖壁里又探出两只枯手,死死拽住他,双脚亦同时被两只手抓住,指甲刺得皮肉生疼,但他已动弹不得,无可奈何。
长发越缠越紧,勒得他呼吸不畅,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一股巨大的寒意侵遍全身,这般下去便是他真气护体也撑不住,迟早完蛋。
困兽犹斗,何况他没活够,丹田运气想要挣断那些头发,但那些发丝柔韧结实弹性极好,随着他真气的鼓舞,一松一紧,丝毫不损。
“难道我就这样死了?我还有许多事未做……”
濒死之际脑海之中快速浮现以前回忆画面,放电影也似的。
没有人想死,鹿野也不例外。
一股求生渴望瞬间在心底爆炸,他运气仰天大吼,竭力挣扎。
当是时一道黄色气刀从山上劈斩,来势极快,噌得一声,万千长发应声而断,余势未消,径直劈在地上,碎石乱飞,劈出一个坑来。
“哈哈,蚩尤妖魔,敢在老子面前撒泼,欺负老夫义弟,当真该死!”
笑声如雷,远远从山上传来,不是鹿台山神西沐阳又能是谁?
鹿野大喜,急忙运气挣断尚缠在身上的头发,劈断四只枯手,翻身一跃落在一块大石上,大喜道:“大哥来得正好!”
西沐阳驾着穷奇,呼啸而至。
那女鬼似是有所顾忌,朝后疾退。
山壁、地底中的枯手也消失不见了踪迹。
穷奇凶兽冲女鬼咬牙咧嘴,眼漏凶光。
西沐阳怒目瞪着女鬼,喝道:“快说蚩尤哪去了,不然老夫让你下地狱用不得轮回!”很明显,他又神志不清说胡话了。
女鬼拖着断发,垂首不敢正视。
鹿野道:“这女鬼厉害得很,怎么打都打不到她。若不是大哥及时赶来相助,寡人的命休矣。”
那女鬼听到鹿野口中寡人二字,猛地抬起面上只有两只窟窿的脸。
鹿野顿时觉得浑身发毛。
西沐阳嘻嘻鄙夷道:“长这般模样,蚩尤身边的人都是些丑八怪么?……哈哈……”
似是等得不耐烦,怒道:“装聋作哑,老夫很生气!”
大袖一挥,激起地上碎石,击向女鬼。
他疯癫喜怒无常,每每出手皆是狠辣,这记“流星雨”更是真气夹杂碎石,碎石和着真气,闪电冲射。
这一招突然发难,女鬼也似是未料到,眼见碎石呼啸激射,双臂交叉,周身黑气蓬爆。
“轰~”
一声巨响,光芒绚丽,气浪四下跌宕。
再瞧那女鬼,已不见踪迹。
鹿野急道:“又不见了!”
西沐阳毫不惊讶,念力四下扫探,右掌猛地朝一处阴影拍过去。
只听轰隆巨石炸碎,那女鬼嗖窜了出来。
“装神弄鬼雕虫小技,岂能瞒得老夫?”
鹿野伸出大拇指,奉承道:“大哥连鬼怪也能对付,寡人佩服,佩服。”
转而想到人们印象与幻想中鬼是虚的,但眼前的女鬼,好像还有影子,仿佛害怕修为招数,他由此断定,女鬼是活人假扮的。
西沐阳道:“区区一凡胎,也来装神弄鬼糊弄老夫,蚩尤狂妄蚩尤狂妄。”
端坐于穷奇背上,右掌挥舞,接连劈出三掌。
但每每都叫那女鬼消失躲避,未伤及她一毫。
西沐阳怒而冷笑道:“移形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