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言星起了个大早。
以前在山野里她都能雷打不动的睡觉,嫁给陆霆舟后被养娇了,现在居然嫌弃酒店的床太硬。
沈言星揉着腰,眼神幽怨,“都跟你说了别太惯着我!你这样我以后怎么出任务?!”
一醒来就遭受指控的陆霆舟眼神无辜。
“唉,算了,赶紧起吧,先去找画室。”沈言星一说完就钻进浴室。
一行人在大堂吃早餐时,打听到了镇上一共有三家画室。
沈言星点开地图,“先去这家吧。”
“嗯,刚好一路找过去。”周自安喝了一口茶,“出发!”
下午三点。
周自安开启吃货的雷达,找了一家环境不错的咖啡厅。
“啊……好累!”他一坐下就猛灌了几口水。
“老大,三家画室都没有我们要找的人,你说这个画师是不是根本就不再这儿。”
沈言星姿态散漫,“这才刚开始呢。”
“就是,嫌累你可以先回去。”楚秋怼他。
周自安幽怨的看向陆霆舟,“二爷,求求你管一下你的人吧!”
陆霆舟慢条斯理的喝着咖啡,“我的人只有星星。”
被塞了一嘴狗粮的周自安,气呼呼的嘀咕着:“有老婆了不起啊!等蒋烁来了就让老大和他离婚!”
陆霆舟眼眸危险的眯起,周身气息冷冽,沈言星掰过他的脸,啵的亲了一下,他眼里的阴鸷慢慢褪去。
沈言星扬眉,二爷就是好哄!
“您好,这是你们点的甜品,还有沙拉。”服务员的声音响起。
他将甜品和沙拉摆上桌后,并没有离开,拿着托盘立在一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沈言星察觉到了,对他温和的笑笑,“有什么事吗?”
年轻的服务员被沈言星明媚的笑容晃了神,半响他才摸摸后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刚刚听到你们的谈话了。”
“你们是在找画师吗?”
沈言星点点头,“你有认识的画师?”
“没有,但镇上有个画师很出名,你们是不是在找他?”
周自安一听,立马拉着服务员坐下,殷勤的将咖啡推到他面前,“来,哥们,你仔细说说。”
服务员有些拘谨,“我不是絮河人,所以也不是很了解,都是听同事说的,絮河有个德高望重的画师,他的画价值连城,人又心善,每次卖了画都将钱全额捐出去,用于絮河的建设。”
“那个画师现在在哪?”楚秋问。
服务员摇摇头,“我只听说,他家在天连路,那片区很奇怪,只有他一个人住着。”
“怎么个奇怪法?”沈言星问。
“就是雨季时,镇上到处都下雨,那里却闹干旱,冬天这镇上的树都光秃秃的,那里的树却郁郁葱葱……”
陆霆舟蹙眉,“跟磁场有关?”
服务员腼腆的笑笑,“这些我就不懂了,反正挺奇怪的,大家都不敢靠近那里,总说那边闹鬼,老画师德高望重,能压的住邪祟,所以才能在那里长住。”
沈言星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咖啡,“先垫点东西,待会去天连路,看看我们能不能镇的住邪祟。”
周自安一听这些玩意就想打退堂鼓,可身边惹人厌烦的楚秋一脸看好戏的模样,他只能硬着头皮,假装很兴奋,“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沈言星:“……”
—
傍晚,晚霞染红了半边天。
沈言星他们在路人诧异的目光下,走进了天连路。
天连路不是主干道,周围全是低低的矮平房。
他们走在石板路的正中间,打量四周。
这条路和镇上的其他地方没有什么区别,沈言星开始怀疑那个服务员夸大其词。
一阵风吹过,哐当一声。
路边老旧的窗齐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周自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往楚秋那边靠了靠。
楚秋一脸嫌弃,“怕啊?”
“怎么可能?!”周自安扬高声调,手却挽上了楚秋的胳膊。
“就是有点冷,凑近点暖和。”
楚秋一脸不耐烦的想抽出手,结果周自安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死死的扒着他。
沈言星回头瞪了眼闹腾的两人,两人迅速安静下来。
他们继续往前走,尽头有一颗参天大树,看起来至少有五百年的历史。
树下坐着一个正在乘凉的老人。
老人穿着破旧的开衫,扣子敞开着,枯黄肌瘦的胸前挂着汗珠。
他一手执着蒲扇,慢悠悠的扇着,一手提着一壶茶,对着壶嘴就是猛灌。
沈言星蹙眉,现在快九月份了,已经过了最炎热的时候,他看起来却像热的快中暑了一样。
老人喝完了一壶茶,慢腾腾的转过头望向他们。
他满脸沟壑,一双眼珠浑浊暗黄,嘴巴微微凹着,像是没了牙齿。
“老先生,您可认识画师焚香?”沈言星走上前问。
老人像是没有听到她的问话一样,无视她,随后拿过旁边的凉壶,往凉茶里倒水。
画面实在过于阴森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