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黄小军就到了邱圩村小区,开车接走了孩子,顺路将邱萍送到汽车东站。帮她取出后备箱的拖箱,这次在省城待多久,黄小军问邱萍。马上十一国庆了,酒到销售旺季,我们卖的基本都是杂牌酒,现在都是依靠周边集镇超市销售。城市里没有人买这些冒牌酒了,等过了国庆节我要将几个小姐妹送到康州市,也就是陵城市距离东侧50公里的一个城市。黄小军说:“现在这样的杂酒难卖,要不我帮你在本地找一份工作,你也可以多陪陪孩子,就大半年时间孩子就高考了。我。你也是知道的天天四处跑,照顾不上他”。邱萍看看车内熟睡的孩子顿顿了,摇头说不行,她的团队一二十人就靠她带队混,七八年了团队才成长到今天。邱萍喊了一声儿子妈妈走了。孩子在车上依旧睡着,根本没有回答。清晨的车站并没有什么行人和旅客,邱萍低头迎着晨风顶着毛毛细雨向车站前行。黄小军掏出一根香烟,看着雨中前妻萧瑟的背影,目送着她走进车站大厅,深吸了两口烟将烟头放进路边的垃圾桶,打开车门消失在路的尽头。
邱萍踏上了2019年9月23日陵城7.10分发往省城的汽车总站的汽车,8.20又从省城车站转乘地铁S3号线,去往末尾站高家冲站不远的好又多超市。就在她和姐妹们挨个向货架边走过的顾客推销着酒的时候。省城国际会议酒店,会议大厅T台中央灯光闪烁,吕有成紧握住李刚的双手,李总我代表江边区人民正式欢迎你们的到来。与此同时,两个人转过正脸面对大家摆出一个靓丽的微笑。
七天后,邱萍看着手机上销售的报表紧锁着眉头。突然接到表哥的电话,小萍你家要拆迁了,你知道不知道。邱萍楞在当场,半天才回答,什么时候的是事情。表哥疑惑的说:“不会吧,你爸妈没有和你说”。邱萍顿了一下没有回答。表哥回复,可能他们也不天天到镇上,你赶紧回家看看。拆迁可是天大的好事,拿上两套房再加上个大几十万,表哥又呵呵笑了两声,不过你们也是不缺钱,好了抓紧回来一下,你可要你家黄总请我喝酒,喝好酒,好了你们又发财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邱萍缕了缕发梢,想着是不是要给父母打一个电话问问情况。又想了想,停下了手上的事情。小吴你过来一下,将附近三家超市的人员分配说了一下,又在手机群里留了言。将这家店里的4个人叫了过来,说我家有点事要请几天假,你们这几天就听吴杰的。小区4套房子的房租也要到期了,你们和几个房东打一个招呼,晚几天,老板去四川半个月了,应该就要回来了。我回家几天,家里拆迁。王梅笑着说姐你又发财了,你看看我们工资半年都没有拿到了,一个月就拿了2000元的生活费,你抓紧和老板说一下,把欠我们的工资给我们,如果不是你在,我们早就跳槽了。其他几个销售都在应和着。邱萍笑着说,都不要怕,姐拆迁了,老板跑了,钱认姐拿。跟我几年了,什么时候少过你们钱了,都给我干活去,奖金还要不要了。一瓶可有5块钱哦。
看着货架上五粮镇酒业集团,五粮珍红色标牌价108元,包装和五粮液几乎一模一样。看着是高大上、又喜庆,但销售却越来越难了。邱萍打了老板电话半天才有人接,吴总我家里有事,请几天假。对面传来吴老板的河南口音,好,不要太多天哦,重要吗?就是家里有点事就几天邱萍回答。吴老板说,没事也就这么一问。邱萍又问,你在那边还有几天回来,房租都要到期了,还有你也欠大伙不少工资了。吴老板笑着说,这次回来就大不一样了,茅台酒我搞了一车真茅台,再等2天就和货一起回来。这个酒人家可是抢着要,一回款就补给你们外加奖金,不说了我忙呢,再见。
邱萍心里有点不安,如果原来的调料厂不倒闭,她也不会带着团队到这个酒商这里来。前面卖的是三线品牌调料,后面的吴老板就是更差了,一个傍大款杂牌酒商,但有什么办法呢,好不容易拉出接近二十人的团队。邱萍想如果上天给我一个机会,拿到一个好的品牌,跟上一个好的商家就熬出头了。
邱萍宿舍拿上了行李,拖到地铁口,她内心有一种莫名的想要给谁打一个电话的冲动,是父母,哥哥,闺蜜董霞,但好像都不是。她刚想收起手机,收一条堂妹发来的微信。姐好好羡慕你哦,姐夫有本领赚大钱,你也是白领,现在你家又要拆迁了。发财了!邱萍终于甩掉了工作上的思绪,笑着回了一条微信给堂妹,等拆了房子送你一个包。即将到站的地铁列车推着空气形成一股劲风,那股劲风扬起她的长发,她感觉这股风带来的是一种舒服,一种清新、一种爽利,吹去了她所有的烦恼。
近日的小镇活跃了起来,就连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没有事都到镇子里闲转悠打听消息。大路的两边时常出现十个八个的人聚在一起说笑着,街上很少出现的面孔,也逐步的越来越多。车水马龙的道路上出现大量的运送建筑装修材料的小卡车。夜晚的小镇沸腾了起来,所有的饭店均是爆满,小饭店的桌子占满门面前行人道,就连路边排挡的食客也是满满当当。
排档的一个桌子坐了5个民工模样的人。一个四十多岁的壮汉和领头的大个子开口说道:三哥“我们吃过晚饭,真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