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燕子,向东跃过大运河飞过几个密集的小区,很远就看见两三公里外的夹江。就在江的西岸,坐落这着一个名叫雨桥的小镇。熙攘的人流与车流显示出一种繁华,但小镇沿街的建筑却相对唏嘘的寒酸。临近陵城市区五公里的这个小镇,整个镇子也就一个十字路口,东西走向长度约1.5公里、南北走向的另外一条也就800米,但实际的道路还是挺宽敞的。双向四车道加上自行车道,整个镇子最高大的房子也就7/8层。这些高大的楼房不是大点的超市,就是银行或者邮政局和学校。整个镇子就是薄薄的一层靠着马路,零星有几个集中的小区,其他的都是自家沿街盖的二层或三层的沿街小铺面。
邮局背街东面有一个邱圩村的集中小区,一起3排24户两层的小楼。燕子掠过低空,飞进三排七号人家的罗马式门厅里,小燕的家就住在这里。陵城在长江的中下游9月的天气很热,但院子里的花木还是比较茂盛遮挡了较多的太阳。这家的主人邱萍正在忙碌着,厨房里不时飘出菜香。好大的房子装修搞了大半,红木的家具与以上的装修搭配有一点滑稽。邱萍在院子里扫着落叶,“小萍,昨天回来的呀”二婶早上好,是的,昨天我回来了。二婶说:“怎么也又不见你老公和孩子”。邱萍急忙回复:“小孩子今年高三了,忙,等一下他爸爸就和他过来了”转身就回屋子里了。
看着厨房里锅中的热气,邱萍慢慢的开始失神。没有人知道她现在已经离婚八九年了,连他的父母也不知道。十七岁她就外出打工了,她知道穷困的家庭不能再供她上学了。大哥在外面学习厨师总是和父母要钱,他们的父母只是一双最为普通农民,基本依靠田地的收入和卖血维持家庭,父母却没有选择打工,而是喜欢打牌赌钱。半夜回家的爸爸时常和妈妈为了打牌输赌钱,而半夜打架,听了太多为赌钱的吵架,她实在没法在在家里待下去了。
1992年十八岁的她,竞争过她好多的师傅,考上了去往日本的缝纫出国务工的名额。这个事情让村庄里的好多姑娘羡慕,出发当夜,父母只是不停的让她在外注意安全,不要乱花钱,日本赚钱多,早日将借亲友的2万报名费还上。坐上摩托三蹬子,看着内堤逐步变小,逐步消失的父母与家,久久忍耐的她开始压不住内心离乡悲伤,哇哇的哭声只有那开车的师傅听见。
小燕子的叫声将她惊醒,看看时钟已经要十一点了。邱萍拨打了孩子的爸爸电话。你们到哪里了,电话那边传来“已经过了运河大桥,再有十分钟左右就到。邱萍说“你和孩子今天注意一下,我爸妈今天也过来吃饭”。电话那边“知道了,大狗子今天你说话注意一点。好了,我挂了”。
车子缓缓地进入小区,停在邱萍的家门口。儿子跳下了车,大声喊着妈妈、妈妈,一个月邱萍也见不了几次儿子。看着阳光下的孩子她笑的是那样的欣喜,黄小军在车子里默默的看着这一切,推开车门也下车了。
邱萍家的对门邻居打开后门,“嗨,黄总回来了,哟,车也换上奥迪Q3了”。黄小军赶紧掏出华子牌香烟对上一根,打趣的说:“顾总没你这样笑话我的,你可是开七系的宝马”。寒暄了几句,黄小军也跟着孩子走进小院。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小院,走进客厅,六十多个平方的客厅,对着正门摆放着一个红木的长形方桌和8张椅子,右侧放着一组红木的沙发和茶几。墙上挂着他当年8千多收到一幅六尺的囯画紫藤和蜜蜂。虽然画已经四十多年了,但色彩依旧是那样的艳丽。如他眼前的前妻,依旧那样精干和个性,依旧那样美丽,依旧那样。。。
不要傻站在这里。邱萍一边说,一边和儿子端着菜和碗往桌子上放。我爸妈就要来了,还不去拿筷子。黄小军摇摇头,这样的戏还要演上多久。八九年了,一年就要上演七八次。他一个转身就看见丈人和丈母走进了院子,黄小军赶紧走上前两步迎了上去。小军啊!车换了,怎么也没有听小萍提起,丈人丈母说着就走进客厅。
爸妈你们坐,小军你和我爸坐一起,妈和阿睿一起坐。我再炒两个菜,你们先吃。邱萍说完赶紧转身去了厨房。看着桌上五粮液式样的酒,小军心中唏嘘,每次喝这种傍五粮液牌子,表兄弟的杂牌酒就是遭罪。今天又要请朋友来接我了,虽然这样想着,但手却没有停,给丈人满上酒,自己也斟满。邱萍他爸开口说“都动筷子吧,阿睿多吃一点你们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小军来我们喝酒”。
随着邱萍的加入,桌子上说说笑笑在,邱萍眼睛里,一家人是那样的和谐,那样的真实又是那样的缥缈。突然邱萍的妈妈开口说“你们现在也混得可以,车子也换了,怎么不将这个房子的装修完成,看看房子的屋顶天花板,就搞了一个木架,除了那院子搞好了,其他的你们看看,楼梯扶手不上漆,二楼的房间门都没装,卫生间就搞了一个瓷砖,除了马桶,其他都是临时的,厨房也是一个半吊子工程。你们每个月少说也住上七八天,这样好的房子装修这样已经停下7/8年了,我想带亲戚朋友过来,玩玩看看都不好意思。以前,以为你们手头钱紧,现在看你们也应该不缺这个钱”。
邱萍和小军顿时一愣,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