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外婆一直说自己没事,但苏渺渺一直觉得自己的心慌慌的,于是,趁着医生护士来例行检查的时间,她抽空打了个电话给闺蜜余思琪。
“喂,怎么啦?大忙人也会打电话给我?”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刚睡醒。
苏渺渺气笑道:“这都中午一点了,你还睡呢?不用上班吗?”
“今天周末呀,昨晚和几个同事去唱k,凌晨才回的。”
苏渺渺看了一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日期,是哦,今天周末,大多数人的休息日,只是对于她来说,已经很久没有周末这个概念了。
余思琪大约是清醒了,声音清脆了许多:“前几天叫你出来逛街你都不出,说是接了个24小时陪护的活儿,现在怎么有空找我啦?”
苏渺渺也不多说废话,单刀直入:“你问问余叔,让他去我家打探下消息,我外婆今天晕倒了,我想着家里肯定有事瞒我。”
听到苏渺渺的语气那么严肃,余思琪也不敢马虎,利落道:“好,我待会给我爸打电话。”
沉默了一瞬,又说:“你呀,不要老是那么大压力,拼了命地赚钱,有空也要休息一下,你都好长时间没找我玩了。”
苏渺渺听出她话里的撒娇意味,眼里的笑意渐浓,乖巧应道:“好,有空闲时间我就去找你,到时候可得聊个通宵。”
挂了电话,苏渺渺舒了口气,静静等着余叔的消息。
余思琪是苏渺渺的发小,两人从小学开始就好到可以互穿对方的衣服。但是,因为原生家庭的不同,两人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
余思琪父母健在,虽不大富大贵,可也没让她比别的孩子过得差,所以她像大部分普通孩子一样,顺利地长大、升学,考了个G市的普通大学,今年刚毕业出来工作,在一家私企当策划。
而此时同样22岁的苏渺渺已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好几年了。
说起苏渺渺,邻居、朋友、同学、老师没有不心疼她的。
在她们初三那年,苏渺渺的妈妈刚生苏磊不久,爸爸就因为胃癌去世。爷爷奶奶老早就不在了,妈妈只好带着她和苏磊回到外公外婆家住。
苏渺渺虽说成绩不错,但也没有厉害到可以申请免学费读普高的那种。
看到家里外公外婆和妈妈因为她的高中学费而焦头烂额,从小就乖巧懂事的她自作主张,没有去读普通高中,而是自己找了一家免费的中职学校读护理。
苏渺渺还记得当年她决定去中职的那天,妈妈哭着抱着她说对不起,她强忍着自己心里的酸楚,还要安慰妈妈没事。
余思琪因为这件事跑到她家臭骂了她一顿,骂着骂着又哭着闹着说要回家让她爸妈资助苏渺渺读高中。
苏渺渺苦笑,她很清楚,自己的家里全是孤儿寡母、老人,她只有尽快成长起来,才能保护他们。
所以她只有一个念头——尽快赚钱。
余思琪高考结束那个假期,苏渺渺刚毕业,在G市进了泰和医院工作,总算在这个城市落了脚。
余思琪就跟着她跑来G市,陪着她穿梭在城中村里找房子,赖在她的出租房里,两人在窄小的房间里同吃同住、亲如姐妹。
只是后来,思琪上大学之后,苏渺渺的工作很忙,休息日不定,两个人就只能靠手机联系,哪怕偶尔聊几句就发现已经没话说了。
每每从朋友圈看到思琪丰富多彩的大学生活,除了为她感到高兴,苏渺渺还会不自觉地羡慕,但很快就要收拾好情绪,面对自己繁杂辛苦的工作。
而今一晃,都过去了那么多年。幸好,和余思琪的友谊一直没断过,这也成为了她在这苦涩的生活中获得的安慰。
收回自己的思绪万千,病房门开了,一群医生和护士从里面出来,苏渺渺该回到她的岗位上去了,走在最后的那个护士向她招了招手。
这是小洁姐姐,也是这个医院最年轻的护士长,当初她可以当上付霖的护工,少不了她的举荐。
苏渺渺小步跑过去,小洁贴在她耳边说:“看来你这次的活儿可有得干咯,刚才几个主任医生都说,这情况,哪怕醒了也不好说有什么后遗症,也许会瘫。”
苏渺渺有些震惊,回想那人的脸,她不敢想象那么帅气的一个人,日后只能在病床上度过下半辈子,会是多么大的遗憾。
“他家里那么有钱,也治不好吗?”苏渺渺扑闪着亮晶晶的眼睛,眼里尽是担忧。
小洁轻轻推了一下她的脑袋,说:“你这傻姑娘,照顾人家几天就替别人担心起来了,唉,太心软可不是好事啊。”说罢,扬了扬手上的病历本,“我走啦。”
因为小洁的话,苏渺渺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开始自发给付霖做按摩,希望可以刺激一下他。
付霖187的个子,要抬起他的手、腿,都很不容易,一套康复按摩下来,不一会儿就累得她满头大汗。
苏渺渺一边擦着汗一边絮叨着:“你可得争点气啊,千万别瘫了,努力恢复。”
付霖还是那张冷漠得像雕塑一样的脸,她盯着入了迷,竟然忍不住揪了一下他的脸,“你个男孩子,皮肤怎么那么好。”
许是做了心虚的事,苏渺渺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