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洲倒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就好像在看一张床或者一张桌子。
抬眸看了白狸一眼,沈清洲波澜不惊,大有坐怀不乱的阵仗。
“沈清洲……这可不像是你啊……”白狸没有放过他的打算,一层层拆在自己胸口的纱布。“当初……把我锁在密室,没日没夜折腾的人是谁啊……”
沈清洲眉宇间的戾气增加了些许,依旧只是安静地帮她上药。
白狸的心口有些酸涩,喉口也灼烧得厉害。“沈清洲……你是不爱我了,还是不行了……”
沈清洲的眸子冷冽了些,上药的手加重了些。
白狸瞬间疼得脸色泛白,无趣的别开视线。
沈清洲……大概不仅仅是不爱她了,对她也不再有欲望。
从前的沈清洲不是这样的,他看自己的眼睛灼热,滚烫,充满了占有欲。
即使疯狂且偏执,可白狸能感受到他内心炽热的爱意。
但现在……自从没有了情蛊,她的心也跟着空了。
哈……这就是报应吧?
“你知不知道自己差点死了?”放下药碗,沈清洲声音沙哑。
白狸没有说话,还不如死了呢。
“薛京华说,再迟一些,就没救了……”
“她就知道夸张,当初还说归隐这种毒没那么轻易解,木景炎不是好好的就醒了。”白狸淡淡回应。
“也对,你没有心,怎么会死。”沈清洲冷笑,周身的气压也开始变冷。
白狸莫名心口收紧,想说些什么,可沈清洲已经离开了。
眼眶有些泛红,白狸低头看着自己的伤口。
她没有心?她做梦都想把心挖出来。
……
聚丰酒楼。
薛京华被白狸气跑了,鬼使神差就跑到长孙无邪这里了……
站在酒楼门口,薛京华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是疯了?
不……是体内蛊虫的原因,长孙无邪给她下了蛊。
对,一定是这样。
给了自己心理安慰,薛京华扭头就要离开,这里是地狱……
“义父打算去哪?”楼上,长孙无邪一身水墨长衫,笑意地看着薛京华。
薛京华心口一颤,下意识开始发抖。
现在,她听见长孙无邪的声音都会发抖。
“我只是……途经此处,开春了,天暖,此刻治你的寒症是最好的时候。我来看看你……”薛京华随便找了个理由,倒是也不是借口。
“义父这么好心?”长孙无邪撑着脑袋冲薛京华笑。
他总是那么善于伪装。
在不展露真面目的时候,好像还是从前那个翩翩少年,公子人如玉。
可惜……只有薛京华知道他有多卑劣。
“嗯。”薛京华低头,转身就走。
心里在打鼓。
“义父……”长孙无邪这一声义父喊得,百转千回……
薛京华都快不会走路了,瑟瑟发抖,不敢回去。
“上来坐坐?”
“……”薛京华感觉,他像极了隔壁烟柳巷子里的舞姬,招揽客人。
“不,不了,宫中还有要事,我回去晚了,陛下……陛下该不高兴了。”薛京华很合时宜地搬出萧君泽,现在能让长孙无邪暂时放过她的人,也就只有萧君泽了。
“是吗?”长孙无邪站直了身子。“可你的陛下,不是在这?”
薛京华惊了一下,回头就见萧君泽从酒楼走了出来。
“陛下。”
萧君泽脸色不是很好,显然和长孙无邪相处得并不融洽。
“回宫!”萧君泽眯了眯眼睛,抬头看着长孙无邪,故意一般将薛京华带走。
长孙无邪只是笑了一下,没有继续挽留。
薛京华如释重负,萧君泽现在就是她的救世主。
“陛下来这里……”薛京华以前双耳不闻窗外事,却突然好奇。
她对长孙无邪有愧疚心,多多少少……
“朕问你个问题。”萧君泽停住脚步。
薛京华莫名心口一紧。“陛下请问。”
“当年,是朕的舅舅长孙云骁从归隐山将你请出来,这说明,你们之间的关系应该很不错。”萧君泽眯了眯眼睛。
薛京华下意识握紧手指,低头沉默。
“怎么?不想说?”萧君泽在逼薛京华。
“不……当年,把我请出山的,并不是张孙云骁,只是……”薛京华沉默了很久。“我不能说。”
“好,就算不是他直接将你请出山,也是他动用了什么方式,你为什么恨他。”
萧君泽很认真的看着薛京华。
他现在基本可以肯定,薛京华是恨长孙云骁的。
“陛下……这是臣的私事。”薛京华不答。
萧君泽冷笑,私事。“你以为,你不说,朕就查不到?还是他长孙无邪查不到?”
“臣,本名薛菁菁,是女儿身……”
见萧君泽转身要走,薛京华苦涩的说了一句。
“不知陛下还记不记得……奉天名医世家,薛振聪。当年的,太医院首。”
萧君泽停下脚步,侧目点头。“有所耳闻。”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