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上,白狸的手指握紧到发白。
他好像……瘦了好多。
“既然不爱了,那便各自安好。”白狸笑着说了一句,转身离开。
她也不希望,接下来她要做的事情,把沈清洲再次牵扯进来。
眼眸慢慢深沉,透着浓郁的视死如归。
如今,她已经不需要再怕什么了。
因为沈清洲已经不爱她了,她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夫人,木景炎大婚,要娶她为妻……”
白狸走着的脚步慢慢停下。“那是她应得的。”
“夫人为什么不告诉她,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包括故意将她带去组织,让她与木景炎重逢……”
白狸冷眸看着手下。“不该说的,就让它烂在肚子里。”
“是!”手下惊慌点头。
“可有朝儿下落?”白狸更担心的还是朝阳。
不过,这一次……朝阳消失的倒是让她惊艳。
如若连她都发现不了朝阳的去处,那暗魅楼和胤承的人,自然也找不到。
扬了扬嘴角,不愧是她白狸的女儿。
这点本事都没有,如何活到现在。
如若她体内的毒蛊不发作,她可以永远躲下去。
……
街市上,沈清洲下意识回头,看了眼阁楼的方向。
“先生,该走了。”
点了点头,沈清洲翻身上了马车。
进马车前,沈清洲再次看了眼京都皇城的方向。
这些年,他为了奉天……付出了太多。
“丞相,这就要走了?”身后,有人在等他出城,话语阴阳怪气。
沈清洲看了那人一眼,眯了眯眼睛。
惠州刺史,一个毫无能力又趋炎附势的东西。
沈清洲记得他曾经将此人拒之门外。
那人趾高气扬。“陛下传唤,刘某自当为了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沈清洲冷笑,不与疯狗争论。
“丞相就这般输了,甘心吗?”那人不依不饶,走到马车边,非要一探究竟。
沈清洲进了马车,在马车走之前,清冷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
“除非我沈清洲不想要,否则……没有人能让我输。”
他沈清洲想要的东西,从来都不会输。
除了……
白狸。
……
那刺史被震慑,一时说不出任何话。
这话若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是张狂,可从沈清洲口中说出,却让人无法发颤。
关外,凉亭。
一个一身素衣的女人等在亭中,见沈清洲的马车缓缓驶来,才扶着已经微微显怀的肚子走了过去。“父亲。”
沈清洲看了眼护在沈芸柔身后的守卫,淡淡开口。“送小姐去淮安寺。”
沈芸柔眼眶泛红,呼吸急促地看着一如既往清冷的沈清洲。“父亲就不想问问,女儿肚子里,是谁的孩子。”
沈清洲很清楚,这孩子不是萧君泽的。
“你已经大了,人生由于自己做主。”谁,都无法陪着谁一辈子。
路,都是自己走下来的。
“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下去,为父能帮你的,只能到这里了。”沈清洲放下车帘,示意车夫继续赶路。
眼泪顺着下巴掉落,沈芸柔深吸了口气,不甘心地看了眼皇城。
她沈芸柔,绝对不会就这么认输!
她会回来的,一定会!
……
京都,皇宫。
“陛下,沈清洲带着沈芸柔已经出城。”
黑暗中,暗卫前来禀报。“目前为止,还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继续盯着。”萧君泽冷声说了一句,话语很低。
“陛下……”
“嘘!”萧君泽示意暗卫小声些,朝阳喝醉了,才毫无防备地睡在他的床榻上。
暗卫了然,赶紧退了下去。
萧君泽深吸了口气,蹑手蹑脚地走到床榻边。
手指轻轻触碰朝阳的唇,今日他吻她……她并没有推开。
是因为噬情蛊,还是她也有那么一瞬间,对自己心动?
“朝儿……”萧君泽叫得无力。
朝阳翻了个身,无意中拉住萧君泽的衣领。
萧君泽一时无防备,重重摔在朝阳身上,又怕压到朝阳,用手肘撑着床榻,两人就那么无限距离地靠近。
近到他能听到朝阳的心跳,感受到朝阳的呼吸。
“萧君泽,继续喝啊……”朝阳醉醺醺地抬手,去揉萧君泽的脸。“萧君泽,你是妖精吗?”
“萧君泽……你是疯子。”
萧君泽的心跳在胸腔爆破,仿佛要跳出来一般。
隐忍了许久,萧君泽捏住朝阳不安分的手。“这可是你先招惹我的……”
声音微微有些沙哑,萧君泽又不敢太过得寸进尺。
俯身亲吻了下朝阳的额头,笑意地再次吻了吻她的唇。
只有喝醉了,才能这么听话地任由他欺负。
厉王府埋藏的杏花酒。
在那场火灾中,并没有被烧毁。
朝阳回去把酒挖了出来,和萧君泽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