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元左元祐哭着跪在地上,她们怎么可能不知道,郡主此去凶多吉少。
“逐出军营!”谢御澜用力握紧双手。
营帐外下起了雨,电闪雷鸣。
“谢将军,请即刻回京,不要让陛下等太久。”
……
大虞,皇宫。
“陛下,御澜郡主已经在回来的路上。”
胤承猜到谢御澜会回来,开山王一家可都在京都。
“陛下就不怕逼得过紧……”太监小声问了一句。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除,不足以安朕心。”
他是皇帝,他要考虑的是朝堂稳定,边关强盛,军权在手。
如今大虞三分之二的兵力都在开山王手中。
让他如何安心,如何安稳?
如若没有朝儿……谢御澜入宫为后确实是开山王的示好,也是兵不血刃的最好解决方式。
可胤承不想娶,更不想用联姻的方式互相制衡。
斩草就要除根,他要的……是更利落的手段。
永绝后患。
“有大臣已经开始弹劾开山王,说他杀戮无数,说他坑杀叛军,还有人说……开山王收复缅北时……屠城。”
这些对于一个将军来说都是很常见的决定,战场无情,他当时若是不这么做,怕是很难使边关安稳。
胤承都懂,可战时是功绩,战后就会成为皇帝制衡和他人弹劾的把柄。
狡兔死走狗烹。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是规矩。
“缉拿开山王一家入狱,彻查。”胤承要的,不仅仅是他们交出兵权,要的更是永绝后患。
“那御澜郡主……”太监小声问了一句。
“边关流寇众多,御澜郡主若是在回京服刑的路上被截杀……”胤承淡淡开口。
“奴才明白。”常山低头退了下去。
自古无情帝王家,谢御澜不除,谢家永远都是隐患。
好在开山王子嗣单薄,膝下仅有一子一女。
……
奉天,边关,东阳城。
谢允南躲在伙夫营,偷偷啃着鸡腿。
听说谢御澜战败了,心里有些不舒服。
虽然这个姐姐不待见自己,但也毕竟是亲姐弟,他不想让谢御澜战败被罚。
那新皇帝心思极重,指不定会不会趁机对谢家下手……
他虽然胆小怯懦,可也不是傻子。
“少爷,我听他们说,郡主被召回京,谢家军全军后退十里,在凤阳城驻扎,死守。”书童跌跌撞撞跑进营帐,就看见谢允南边哭边啃鸡腿。
“少爷……”书童和谢允南又抱着哭了起来。
主仆两个哭的悲痛欲绝,没有听见营帐外的动静。
“你……”一个黑衣人闯进营帐,冲着谢允南砍了过去。
有人在斩草除根。
“你是什么人!”
谢允南吓得尖叫,拉着书童到处闪躲。
营帐外,木吉让人将伙夫营团团围住,冷眸将跑出来的谢允南护在身后。“来我木家军杀人,阁下还想走?”
很快,手下一拥而上。
主帅营帐。
“陛下,不出您所料,有人来杀谢允南。”木怀成蹙眉,萧君泽算的很准。
“帝辛想要除掉谢家,必定斩草除根,谢御澜不会活着回到大虞京都的。那谢允南最好的结局就是死在我方军营,既能激化边关军与木家军的矛盾,又能将开山王的子嗣赶尽杀绝……”
萧君泽垂眸,帝辛的手段,要比他更狠,更直接……
当然,同为帝王,萧君泽是赞同帝辛的做饭。
可惜,互为对立面罢了。
“这个大虞皇帝是真狠……”木怀成用力握紧双手。“谢御澜……可惜了。”
只是可惜了谢御澜,也算是将门虎女,难得一见的军事奇才。
“可惜的人太多了,坐在这个位置上……不能为己所用,或者对皇权构成威胁的,都要除掉。”萧君泽觉得有些悲凉,但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大虞如此,奉天又何尝不是。
当年的木景炎……比任何人都要可惜。
封狼居胥,战神降世,千古遗憾。
木怀成看了萧君泽一眼,垂眸。
将为知己者死,可自古以来,一朝天子一朝臣,皇帝多疑心,为臣者……命从来不在自己手里。
“帝辛不会放过谢允南,这段时间,让你的人看好谢允南,不许他在木家军营出事。”
“是!”
……
南疆,关内驿站。
朝阳打扮成中年妇女的样子,抱着阿雅,带着阿木。
“大爷,这前面的路可好走?”朝阳拦路问了一个过路的老者。
“哎吆,禁严呢,边关到处都是兵,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打仗,说是在找什么人,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还有个小伙子,您们孤儿寡母的,可别过去,不少带着孩子的都被抓了。”
朝阳暗叫不好,拉着阿木躲在了草垛后。
“都盯仔细了!”
“一个个查,不许放过任何人。”
边关突增人手,老皇帝要在死前彻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