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咱们家’这三个字斐潋抿了抿唇表情没变却悄悄红了耳垂,小心翼翼掏出怀中护着的油纸包放在桌上后才解开发带拿起布巾擦拭起来。
他确实不能生病,不然的话不但无法照顾嬿嬿还有可能会过了病气给她。
闻到油纸包透出的药香薄嬿有些无奈,“别浪费钱了,吃药对我来说没用。”
“这是补血的,吃总比不吃强。”头发本就没有湿透,随意擦了擦斐潋就拿起油纸包去厨房煎药。
斐潋最固执的就是坚持让她吃药,无论再怎么说都没用,前前后后请了好几个大夫来给她看病,花光了他之前几年攒下的所有积蓄。
舅舅那时搬来了些她平常用的衣物首饰,但却忘了留下凡间界需要花费的银子,导致薄嬿现在身无分文要靠年仅十五的小夫君来养着。
斐潋十岁时养母便去世了,除了这座小院以外并没有留下什么家产。
看着斐潋早出晚归还要赶回来给自己做饭这么辛苦,她也提过要去典当些首饰,但却被坚决的拒绝了。
“你未出阁时吃穿用度件件珍贵,我无法买给你同样水准的已经很愧疚了,又怎么能再去变卖你的陪嫁。”少年看向她时表情严肃又认真,“既然嫁给我了就合该我去养家,想吃什么想要什么都可以提,我会努力赚钱的。”
斐潋对待这桩婚事的用心程度,让她实在无法说出这仅仅只是权宜之计。
在等待舅舅回来之前薄嬿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修补碎裂的金丹哪怕在修仙界都困难无比,在凡间界怕更是无任何可能了。
但如果作为一个凡人就这么庸庸碌碌活下去却是不甘心的,她习惯掌控力量,仅仅用这副身躯苟延残喘遇上任何事都只能任人鱼肉般活着,她宁愿死。
没能压住杂乱的心绪,又是一股铁锈味涌上喉咙。
斐潋端着药碗进来后便闻到了空气中的异样,看到桌上染了血的丝帕簇紧了眉头却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刚稳住心神薄嬿就看见斐潋走了进来,脱口而出便是:“你想修仙吗?”
这话既是为了报恩,也是因为她需要一个人护送自己回修仙界。
舅舅留下的信中写了斐潋是万中无一的雷灵根,并且自幼习武打下了不错的根基,这个年纪开始修炼应当还不晚。
“修仙?”斐潋听到这话不但没有寻常人的惊喜反而却显得有些迟疑。
薄嬿带着疑惑抬眸看过去。
斐潋认真的询问道:“会修成你这样吗?”
刚用手帕捂住嘴咳了口血出来的薄嬿:“这是个意外,你修仙不会这样的。”要不是对方的表情太真挚,几乎要以为这话是在嘲讽她了。
斐潋沉默,只是将药碗递了过去。
薄嬿抬眸看过去,声音轻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蛊惑之意,“你既然和我有婚约说明你父母应当也是修仙界中人,你难道不好奇他们的去向吗?”
“我为什么要好奇从没见过的人?”斐潋露出困惑,话语中的凉薄难以掩盖,好似只是讲述一个关于陌生人的事。
低头抿了口苦涩的药汁薄嬿没再坚持,斐潋对她已经十分不错了,她不应该为了自己的私心而去打破对方的平静生活。
人各有所求,她把指引对方修炼当做报答却没想过对方是否感兴趣。
她太自以为是了,心里终究还端着修仙之人对待凡人时高傲的作态,总以为御剑凌空白日飞升是所有人的追求。
一碗药见了底时忽而又听到清琅的少年嗓音,“我如果修仙的话,能帮助到你吗?”
“能。”
此刻薄嬿才感觉自己真不愧是混沌魔种的后代,果然是如此的自私自利。
因为不想再毫无意义的等待下去,因为想回到修仙界,所以将无辜的斐潋拖下了水。
作为被天道针对的人,斐潋和自己在一起真的不会受影响吗?
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因为她怕知道后会更加愧疚。
“如果能帮助到你,不让你再这么难受,那我愿意修仙。”斐潋接过空了的药碗转身准备去厨房洗碗。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薄嬿一直很好奇这个问题,那天她醒来时也不过是他们的初次见面。
听到问话斐潋脚步一顿回答道:“娘她捡到我时我身上只有一块长命锁和包裹我的锦绸,锦绸上除了名字和生辰以外其余的都在写这一桩娃娃亲。”
薄嬿有些无法理解,“就因为这个?”
斐潋却只是勾唇露出一抹笑意,却没有再说什么。
因为是背对着所以薄嬿并没有看到那一抹笑意,而是问起了另一个问题:“你是个傻子吗?难道不怕遇到的会是个心怀不轨的坏人?”
“所以幸好遇到的是嬿嬿。”说完后斐潋就加快脚步离开了卧房。
“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