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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3 章(3 / 4)

没有人疼爱他、保护他,但他坚韧而顽强地活着。

他不是顾冕旒。”

就算曾经是,也早就不是了。

燕止他,只是燕止。

是威名天下的西凉王,自由而肆意。燕止跟顾冕旒不一样,燕止从来没有做错任何事。所以燕止也,不应该承受任何顾冕旒的过去。

所以。

“所以,我才得赶快回去……”

“回去,跟他道歉。”

跟他道歉,说他实在不该发疯,大半夜的跑出来。下次不会了。

他能跑出来,是因为清楚自己还有地方可去,还有人能够倾诉。

可被他丢下的人呢?

燕止不像他,燕止在南越又没有家。他为何要在大半夜承受枕边人突然莫名其妙地发疯,把对“别人”的怨念和质疑,发泄在他身上?

风灯摇曳,初春有点冷。

洛南栀府邸距离他的婚房实在是不够远。以至于慕广寒提着灯,独自走在夜色中。根本一脑子浆糊到底如何道歉都没想清楚,就已经回到了家门口。

他唯一只来得及庆幸的,是好在如今的自己,是个“头脑清楚”、成熟的自己。

不再像年少时一样钻牛角尖,不分是非对错。如今的他,能够清楚区分过去与眼前,这很好……

夜色如水。

燕止没穿鞋,正坐在台阶上等他。

那是雨后冰冷的台阶上,地上还有一丝雨渍,寒凉刺骨。他却像是不在乎,或者说是感受不到一般。风灯火光照着他月白色的中衣,袖口压着金线下在灯火下波流暗涌。他垂着眸,银白长发散落满地。

清冷素雅,有点孤寂。

慕广寒心脏一阵窒息的疼,又瞬间融化成酸软的一团。

风灯缓缓落地,那一刻,更多铺天盖地的自责无比、愧疚难当。是谁,是什么人,何德何能,让燕王大冷天的坐在台阶上等他。

他突然觉得自己刚才很可笑,他竟觉得幸好他清醒——

他真的清醒吗?

燕止又会觉得他清醒吗?不过是一点点的老生常谈、被辜负的曾经而已!他却像一个疯子,莫名其妙地大半夜丢下他、伤害他。

“……燕止。”

他的声音骤然哑

涩。

身体里的血液涌动,周身酸软难当。他小心翼翼凑到燕止身边,努力想要回忆《策论》上“难哄怎么哄”一章,却脑海空白,一个字也记不起来。

“燕止,我适才只是……做了噩梦,一时糊涂了。”

“不是故意跑出来的,对不起。”

“我知道错了。”

“……”

燕王的手指,被冻得微凉。

他抚上去,一阵剧烈的心疼难忍,赶紧脱下外衣给燕止披上。怎奈他却忘记了,自己这一身全是换的洛南栀的衣裳,一阵浓重的栀子花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很明显他刚才是从哪儿回来。

慕广寒登时,更加手足无措、心虚不已。

燕王最不喜欢洛南栀。

或者应该说,不是不喜欢,只是一直以来燕止都对他颇有敌意。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燕止对着邵霄凌、卫留夷等人,从来宽宏大度,却唯独对南栀……

尽管他解释了很多次,他与南栀真的只是好友而已,可是!

“……”

他适才,如果是去邵霄凌那里就好了,真不该去找洛南栀!!!

燕止刚才的眼神,就只是有点孤单、寂寞而已。

这一刻,短暂沉默后,再抬眼已经是他熟悉的枭雄样子。阴测测的,像是想要亲手刀了他!

……

好在,燕止到底还是心疼他,不舍得他在雨后的寒风里冻太久。

回了房,依偎着坐在火炉边烤火,燕王这回甚至懒得伸手搂他了。

而他,则很有点很不值钱的样子,一会儿帮燕止拧一拧湿了的袖子,一会儿撩起燕止的银发去热的地方小心烤着。就这么忙前忙后了一会儿,回过头,燕王依旧默不作声,只眯眼瞅着他。

“……”

他讪讪,又缩回到燕止身边,手指爬呀爬,小心勾住对方手背。

燕止看了他一眼,挑眉,等他开口。

半晌等不到,燕止磨了磨牙,主动问他:“你既说做了噩梦。那,做了什么噩梦?”

“……”

“说话。”

他吞了吞口水:“就是,普通的噩梦。”

“哦。”

燕止不高兴了,慕广寒如坐针毡。

怀里人半夜发疯,跑出去一圈回来,却还是什么都不肯说。确实这情况换谁,谁都得不高兴。

对此,慕广寒也很是愧疚。

但,他总不能就这样把一切和盘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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