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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连卉找借口去了洗手间,临走前还不忘记在桌子底下拍拍尧书的大腿,又富有深意地看了看她。
只剩下尧书与谢泅两人。
你的脚踝好了吗?他想问。
这句话问出口前,谢泅便下意识视线转下,尧书只穿了条极短的白色牛仔裤,除了遮挡住的大腿根儿外,剩下白花花一片的肌肤都暴露在外。
尧书的脚踝早就不再像那天时肿得老高,她今天又穿了细绑带的矮跟凉鞋,小腿轻轻晃荡着,无一不在引诱人的视线与心神。
他觉得这问题的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他便没有再问。
音乐声,昏暗的紫粉色光线,和坐在自己身边姿态慵懒的女人。
谢泅克制地收回视线,撇开脸,尽量让自己不要再多想。
舞娘阿娜多姿,身体像是绸带一样柔软,随着音乐的节拍律动,这会儿扭到了尧书和谢泅他俩眼前。舞娘媚眼如丝,她什么也不说,只消一个风情万种的眼神,一个勾人的笑,在场的男人女人们便为她倾倒,欢呼叫好。
谢泅没有同其他客人一样鼓掌,他拿了张纸钞出来,顺着前面两块玻璃间的缝隙,‘咻’地一声,纸币掉在舞台地板上。
尧书还是没看他,仰头专心致志地看表演。
俩人陷入沉默,就这么僵持片刻后,谢泅先沉不住气,他抿了抿唇,“第二天失约,是我不对,你生气也是应当的。”
尧书想笑,她还什么都没说,他倒是先一步全盘托出了,又耷拉着眉眼,仿佛真的做错什么事情,正努力道歉挽回。
舞娘这时已经从地上捡起小费,很久没有客人扔过这么大面值的纸币了,她笑得合不拢嘴,也更加卖力。
为表感谢,舞娘在他们这一角落多呆了很久,又扭又跳,还不断地送来飞吻,而谢泅送出去的纸币被她夹在胸部与下面皮肤的间,抖了又抖也不会掉,再次引来全场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
等舞娘跳得走远了,尧书也没收回目光,只是不再沉默。
“什么约?”她没有太多废话,嘴角噙着笑反问道。
“……”
尧书压根没期待他的回答,她拿起先前被谢泅推在面前的酒杯,咬吸管喝了一口,继续问:“你今年多大?”
“放心,当然成年了——否则我怎么可能进到这里来,又给你酒喝。”谢泅先是拐弯抹角,而后接收到尧书冷静的眼神,他顿了下,“……二十岁。”
实际上看长相,尧书料到他是大学生,年纪也会小一些,却没想到对方比自己整整小五岁,她一时间心情复杂。
“那我算是你的长辈,既然是年长于你,又怎么会对小辈生气。”她总结道。
“不。”谢泅坚决地摇摇头。
尧书问他怎么了。
“如果只按照生理年龄来划分,那我岂不是很吃亏。”
她哭笑不得,“你吃了什么亏?”
“那意味着我得服从。”
“你不愿意?”她挑了挑眉。
“看在什么场合了——”
“举个例子。”尧书兴致盎然道。
轮到谢泅不说话了。
他就这么盯着尧书看,然后问她借用一下手机。
尧书说好,给了。
谢泅点开短信,新建短信,填上自己的号码,文字框里打下一行地址。
点击发送。
他的手机在短裤口袋里滴了一声。
手机递还给尧书。
“真想知道,今晚我等你。”他说,“无论多晚。”
“可以让你的朋友回来了,在洗手间呆太久,很容易被安保人员请出去。”谢泅临走前,好心提醒道。
尧书有些迷茫,拿着手机翻了翻,发现他敲下的是地址,应该是他家。
谷歌地图打开看了看,这地方离club步行过去只需要五分钟,而且从地图上来看,就是沿湖的一幢别墅。
更巧的是,她的住处,就是这一趟沿湖区后面的高层公寓,隔了几条街而已。
她退了软件出去,也没给短信上这个号码进行备注。
点开微信,尧书发消息叫卫连卉快点回来。
最后谢泅当然是只身一人回了高中同学们那桌。
果不其然,见到是他自己,朋友们一阵唏嘘,大拇指朝下,喊他快点点酒喝酒。
谢泅与亚当换了位子,因为坐在这里,他刚好能够时刻注意到舞台边角落的位置,他坐下没多久,就瞧见卫连卉回来了,于是他暂时收回视线。
谢泅不太想扫大家的兴,他配合着做了惩罚,又一脸遗憾和抱歉地对他们说,稍后自己也需要提早离场。为安抚朋友们,他便答应再多喝两杯伏特加的纯饮,他们这才肯放过他。
而尧书这边,她还在纠结着。
连卉从洗手间回来后,人就更清醒了些,没看见谢泅的身影,她还有些纳闷。
就是为了给尧书与谢泅单独空间,她才在洗手间里耗费这么久时间,惹得有路过的人问她还好吗。
“谢泅人呢?”她问。
尧书说了句什么。
“啊?”卫连卉没听清。
音乐声音忽然变大,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