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镇子出来,不过一日,就到了小怀镇,秋小蝉没想到小怀镇比当年自己和麻雀回来那趟看上去还破败,那凤来客栈大门紧闭,没人经营,连牌匾都快掉下来了;自己当年卖小豆腐后面的那个戏台,除了破损不堪,就全是灰尘…
整条街一股子萧瑟味道,如果不是有个老太蹒跚着抖抖索索经过,秋小蝉都怀疑小怀镇是个没住人的鬼镇了。
王义一到镇上就兴冲冲往家里跑。
秋小蝉摇摇头,回到自己与沈彦成亲的那个家,不大的院子全是落叶,显然自打自己和秋二娘离开后,就没人来打扫过。
秋小蝉还没走到自己和沈彦当年那间屋子,王义就急匆匆跑回来了,秋小蝉见了有些纳闷:“王夫人这么快就放过你了?”
“我娘和我爹没在镇上了。”
“没在镇上?去你外公外婆家了,那你的两个兄长和嫂子不可能全都一起去了吧。”
“我问了,说我爹去牧云县当师爷去了。”
“啊,你爹当师爷?”秋小蝉拍拍头道,“当年我离开的时候,你爹已经是小怀镇的代理县丞了,隔了这么多年,没扶正,反是去县里当师爷了。”秋小蝉十分怀疑这姓黄的县令是想讨好温廷,就王镇长哪有一点师爷的样了。
“我在丹阳城的时候,我娘带过几封信,都没提过这事,我舅也没说过,我两个阿兄应该也跟着爹娘到牧云县城去了。”
王义接着道:“我还打听了,你大伯也没了,秋平带着王大环去牧州城投奔王贵去了,就把你阿婆和大伯娘都带牧州城去了,所以你阿婆他们家也不在小怀镇了。”
“这,这可真是。”秋小蝉有些吃惊,“你打听到的,你居然找到人了。”
“说来也巧,就王八她娘,刚从街上往家去,让我碰上了。”王义见秋小蝉一时没反应过来,就加了一句,“就是那个王月娥,本来是许给你堂兄秋平的,后来让娘卖山里去了。”
秋小蝉“哦”了一声,想到王月娥从山里逃回来,在牧云县的从业,也不知道她娘知不知道,王义摇摇头道,“这才几年光景,已经老得不成样子,手还一个劲地抖,说话也不利索,好半天我才听明白,说前些年打山匪,好些人都离开了。”
秋小蝉愣了一下,十分怀疑就是刚才经过的那个老太,要知道当年的王八娘可是个武力值爆棚的妇人,拿着洗衣棒追打起王月娥,哪次不是鸡飞狗跳的,摇摇头道:“对了,你去看看蔡叔蔡婶他们一家还在不在镇上?”
“好的。”王义带着针尖又往蔡家跑去,秋小蝉在院中看看,除有落叶灰尘,破旧一些,倒和当年搬走时一样。
秋小蝉让小方打开自己和沈彦住的房间,把床搬开,下面还真有个暗格,秋小蝉让小方打开暗格,却见里面放着一个首饰盒,她愣了一下,那首饰盒分明是自己在小青巷用的,小方把首饰盒取出来递给秋小蝉,秋小蝉打开一看,里面除了多了100两黄金,就是自己留在小青巷的那些首饰,那只金蝉簪子放得最显眼。
秋小蝉看得眼睛酸溜溜的,鼻头酸溜溜的。
秋小蝉刚把首饰盒合上,王义已经回来了,摇头道:“没见人,小镇上只有十几个老头老太太,实在走不动了,要么是孤寡,要么是家里儿女嫌拖累,才没离开。”
秋小蝉皱着眉道:“小怀镇怎么像弃镇了,这一带的土地也算是肥沃的,不应该呀。”
“还就是这地方的土地比较肥沃,土地都被军队接过去军垦了,本来是要把镇子征来驻军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宁可在十里外驻了军,就是当年那三岔口那里,没动镇子一草一木,也不知道是不是交通便捷的缘故。但我看了,没住人的地方都破旧得不像样子。”
秋小蝉怀疑没把这镇子征用,有可能沈彦留给她的一点念想。
秋小蝉便道:“如果不打仗了,军田还民,有些人还是会回小怀镇的。”
“你怎么知道军田会还民?”王义又道,“秋小蝉,从这里去牧云镇,至少又得走一日,我们要再磨蹭,怕得赶夜路了,你还要干什么?”
“我还想去做豆腐那屋子瞧瞧。”
“那破屋子有什么好瞧的。”
秋小蝉便笑道:“那破屋子,可是你娘给你置的婚房。”
王义的了翻了个白眼道:“最后你住了,天意吧。”
“什么天意,那院子是我花银子租的,你娘可没少收我租金。”
“那你现在走还是不走,如果你不走,我就让人把林凤来家那几个铺子收拾一下,住一宿,然后明儿再赶路。”
秋小蝉叹了口气道:“这条街有一半的铺子都是林家的,也不知道当初他走的时候,有没有把这些卖了,如果没卖,他可损失大了,如果卖了,可就坑了不少人。”
“秋小蝉问你呢,是不是住一宿。”
沈雨和沈尘跟着三斤绕着马车跑来跑去,带着小狼掀起不少尘土,沈雨就不乐意了,沈尘却欢喜得很,秋小蝉却摇摇头道:“不住了,徒留伤感,现在就赶路,到牧云县再歇吧。”
“我支持你这个主意,那就赶紧上车,走人。”
芸娘听了忙把沈雨抱上马车,王义把沈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