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得选吗?”简明珠淡淡问,秋小蝉又摇摇头,捏住沈尘时不时想伸出来的小拳头道,“夫人,如果你不介意,我给娃喂点药,一直发着热的。”
那亚银劈手就把秋小蝉手里的果子抢过来,然后用南夷话骂了一句:“别给脸不要脸!”
简明珠听了倒关心地问:“娃娃病了?”
“发着热。”秋小蝉掏出药囊,沈尘一见,小拳头也不挥了,小脑袋一耸就往秋小蝉腋窝下钻,秋小蝉摇摇头道,“最不喜欢吃药。”
“大人都不喜欢,何况小娃娃,你这个娃娃很机灵。”
“机灵什么,呆头呆脑的。”秋小蝉说话间把沈尘的小脑袋弄出来道,“儿子,不喝药药,嗓子会疼的,乖,喝呀。”
从来不配合喝药的沈尘,最后乖乖喝了,边喝还边恨着简明珠身边那个亚银。
秋小蝉没想到沈尘能乖乖喝药,真是太给她脸了。
喂完药,秋小蝉收好药囊,便抱着沈尘站起来道:“夫人,走吧!”
“走?”简明珠看着秋小蝉问,“去哪儿?”
“你不是要带我跟你回宣国吗?”
“你不是担心你儿子吗?”
“我担心没用,我担心了,夫人,就会让我带他离开吗?夫人,我没得选。”
简明珠点点头道:“你难道不怕我拿你儿子说事吗?”
“那是以后的事了,至少眼下你没拿他说事,说不准到时候夫人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就不拿我儿子说事了。”
“你很聪明!”
“我跟我儿子一样,呆头呆脑的。”
那叫亚金的用南夷话吩咐了一声,秋小蝉便见四个男人抬着一副华丽的滑竿从林中出来,旁边还跟着一个男人,走出来,就跪在滑竿边,亚银便扶着简明珠的手,简明珠踩着那个男人的背,坐上了滑竿。
秋小蝉在心里感慨:这女人和女人还真不一样!
亚银侍候完主子,立刻转过头,秋小蝉一见周围站了几个蛇女,知道这次自己可没坐滑竿的命了,不仅没滑竿的待遇,还多个小包袱,虽然这个小包袱,大家都说轻,但自己背着一点也不觉得轻了。
但秋小蝉一直没看到小狼,看样子被沈尘养得总犯懵的小狼,在关键时候就不懵了,知道对方人多,没有胜算,所以干脆藏了狼踪,伺机而动。
眼下秋小蝉不知道小山那百来号人和狼珂那二十来号护卫怎么一下就消失得个干干净净,似乎只能依赖那只伺机而动的小狼了。不过不管怎么说,小狼不出现,就是秋小蝉唯一的希望。
秋小蝉没什么方向感,在这样的密林里,她更没方向感了,在她眼里,东西南北看上去都是一个样,除了林子就是林子,除了草从就是草从,满眼的绿。当然不同的景是,身前身后身左身右都是蛇女,蛇女们的脚下有成群的蛇游动着。
沈尘一直都噘着嘴,娘背着和小虎背着,那感觉就是天壤之别,小虎的背上又暖和又稳当,娘的背上,那是颠过来摇过去,如果不是背兜这个神奇的东西,把他缚得紧,他都不知道被娘甩出去多少次了。
秋小蝉背着沈尘跟着简明珠的大滑竿后面,走了半日,那累得都快吐了,她都不知道是什么支持她走了下来,大约是李英用刀砍走不动的小宣王侍从的事一直激励着她,她不想亚银拿刀砍也,所以一直咬牙坚持。心中却对前面简明珠那顶滑竿向往不已。
队伍一停下来,秋小蝉一屁股坐了下来,她见亚银把简明珠从滑竿扶下来,小声说:还是没有发现。
秋小蝉一听,简明珠这是没找着她儿子,还不死心。
秋小蝉这一坐,差点坐在一条蛇身上,吓了她一跳,赶紧挪了一下屁股,又怕吓着儿子了,扭过头看一眼,见沈尘居然盯着那些蛇。
沈尘看秋小蝉扭头,便道:“下来!”
“你要下来?”
沈尘点点头,秋小蝉摇摇头道:“不下来,娘背着。”
“下来!”
“那你不许离开娘的身边。”秋小蝉是真背不动了,沈尘点点头,秋小蝉才解开背兜的带子,把沈尘放下来,从背兜里抱出来,摸摸沈尘的额头,小家伙还有些发热。
一个蛇女给秋小蝉送来了水和一种南夷人吃的饭团子。
秋小蝉小心地把饭团子上的米掰下来喂给沈尘吃,平时这不吃那不吃的沈尘乖乖地吃着,还不时道:“娘吃,娘吃!”
秋小蝉一边自己吃一边喂着沈尘,感觉有人盯着自己,起先以为是狼珂等人终于醒转过来,然后追了上来,不心头一喜,抬头一看,居然是简明珠看着她,一直看着她,秋小蝉不解地问:“夫人,我吃饭与别人有什么不同吗?”
“这些东西,你都没犹豫一下,就敢吃,你不怕我在里面下毒吗?”
秋小蝉听了又咬了一口饭团道:“夫人,在宣国待了快一年,没想到你们的饭团这么美味,早知道,我就该早点偿偿。”
“我没问你好不好吃,是问你不怕我下毒吗?”
“为什么要怕,如果夫人你想给我下毒,用得着在饭菜里下吗,直接让你的蛇女拿蛇咬我一口,就完事的事,何苦在饭菜里下毒,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