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毛晓峰煎药这会儿,雨越下越小,沈尘见雨小了,便闹着要走,秋小蝉便对王义和毛晓峰道:“你们只管熬药,他这会儿是不舒服在闹。”
毛晓峰熬好药,和秋小蝉连哄带骗喂了沈尘一碗药汤,然后用一个小水囊将其余的药汁给灌进去道:“夫人,这是两次的药汁,到时候行军若急,热一热就可以喂给小三少。”
喝了药的沈尘没有刚才精神了,萎在秋小蝉怀里。
秋小蝉便对苏容道:“该走就走,不用管我们。”
苏容点点头,又冲于冰点点头,于冰忙安排去了。
秋小蝉便让秋实带好沈雨,不让沈雨和沈尘再待一起,又支开沈离,让他带着边子、土狗去准备出发。
把沈离支开,秋小蝉才让王义把沈尘的小棉袄拿出来,给沈尘穿上,沈尘还是不肯,秋小蝉亲了他的额头一下道:“都在喝苦药药了,还不听话呀。”
“不喝!”
“那没办法,都已经病了,只能喝了,眼下就是看怎么快些好起来,少喝,否则就得喝好久。”
沈尘说没精神就没精神,也不和秋小蝉犟嘴了,平时看着不觉得大的眼睛,一生病,在一张瘦伶伶的脸上就显得挺大的,还黑白分明,就是没精神,秋小蝉贴着沈尘烫烫的小脸道:“我的小泥球生病的时候,倒比平时看着好看。”
王义摇摇头道:“估计是急的,你儿子没说胡话,你倒是说起胡话来。”
秋小蝉看看洞外叹口气道:“这下了雨,路怕更不好走了。”
王义便道:“刚下完,走前面的还好走,走后面的就滑了。”
“真是,这个鬼天气,专门跟我家尘宝宝过不去的啊。”
“怎么办?恐怕是不肯让小虎哥背了,他一病,哪一次不都把着你不放。”
“只能辛苦抬滑竿的轿夫了。”
“你这副滑竿的轿夫应该是最轻松了,眼下你和小三少加在一起最多有他们一个人那么重。”
“那我真是身轻如燕了。”
“是你和儿子都身轻如燕。”
“好不容易喂点肉肉,这一病又得掉秤了。”秋小蝉捏着沈尘没肉的小脸蛋道,王义摇摇头,“你以为你养的是头猪呀,还掉秤了。”
“是猪,也是头小小的、瘦瘦的猪。”
小狼一看自己这主子突然又不和自己玩了,便跟在滑竿边,这里闻闻,那里闻闻,王义一看就欢喜:“小狼,你可劲找找,看还能不能再找一株参出来,找到了,给你吃肉。”
在前面的于冰听了便道:“三儿,哪顿没给它吃肉。”
“冰哥,坐滑竿很了不起哈,你就好好坐你的。”王义说这话时,对面山又传来爆炸声,因为一直在上山下山,看直线距离并不远,大家似乎还能听得见对面山的厮杀声,王义转向秋小蝉道,“应该是交上手了。”
秋小蝉正愁着怀里的这个热得跟个小碳炉的娃,哪有心情管那边厮杀不厮杀。
沈离驱着玉奴儿过来问:“娘,尘尘怎么样?”
“宝儿,你专心赶你的路,弟弟是着凉了,别过给你。”
“知道,娘,我没事。”
苏容也扭过头道:“你也别动不动就亲那个小烦人,一会儿他过给你,我看你怎么办,另外还有两个娃啊,你就不想管了嘛!”
“我几时亲他,我是在试他的体温,太高,必须得给他降温。”
苏容便不说了,扭回头冲沈离一招手道:“宝儿,派个人去瞧瞧山那边如何了?不许过涧呀。”
“是,表叔!”沈离立刻叫上边子骑着玉奴儿和玄鸟就飞了回去。
没一会儿,沈离和边子又飞了回来,沈离便道:“表叔,在山涧这边瞧不具体,但我看见棍子哥了,他们有一部分人正在从索绳上往这边撤,对面山炸得都烧起来了。”
“再探!”
“是!”沈离立刻打着玉奴儿和边子又飞回去了。
这一次时间约长一点,秋小蝉是又担心怀里的,又担心飞出去打探敌情的,那一会儿子真是抓心挠肺的,好在终于听见雕的叫声,只有沈离飞了回来。
苏容看向沈离问:“如何?”
沈离红着眼睛对苏容道:“表叔,追兵追上来,人数甚众,山涧那边已经打乱了,好些叔叔哥哥们顺着鹰爪钩往涧下去,也有爬索绳过涧的,追兵也有顺着飞鹰爪往涧下追,也有爬索绳追赶的;还有好些来不及用鹰爪钩或过索绳的叔叔哥哥们,就和追兵抱在一起掉下涧,落到潭里了。”
苏容没说话,沈离又道:“山涧这边留着的人是肯定要把索绳砍断的,好些人还没过来,。”
“那你和边子干了什么?”
“我们见棍子哥也掉下去了,就…”
“就去救棍子哥了。”
“那潭里好多猪婆龙,我和边子就…就把棍子哥和他的人救到潭边。”
“边子呢?”
“我怕表叔着急,回来说一声,他还在救人,索绳一旦砍断,困在对面山的那些叔叔看见山涧下是潭,他们弄不好也会从山上往潭里跳,所以我,我想…”
“你把狗狗带着,多一个人多就一份力气。”
“宝儿想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