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是个准时睡觉乖乖的娃,她怕沈尘闹到沈雨,就先放在另一边,等沈尘睡了,才把沈雨抱到沈尘边,自己睡在边上。
沈离其实还想和边子他们玩的,但王义说沈尘在闹着找他,他心疼沈尘,就回来了,刚才他打了个盹,原本想哄完沈尘再出去看热闹,结果这些日子赶路,加上下帮忙架索绳,接弟妹和母亲,真是累坏了,沈尘还没哄睡着,他再一次先睡着了。
沈尘见哥哥睡着了,没人玩了,最主要是秋小蝉和姐姐玩的那些,他都不喜欢,百无聊赖一阵,按秋小蝉的话就是像条蛆一样地翻过来翻过去一阵,才终于睡着了。
秋小蝉给睡边上的沈离盖好小披风,又把自己的棉袄盖在两小只身上,再把披风盖自己和几个娃身上,顿时觉得披风太小了,不过秋小蝉把闺女那个小棉袄搂在怀里就不觉得冷了。
秋小蝉刚才打了个盹,这一时睡不着,就搂着沈雨取暖,一抬头见苏容看着她,便问:“苏世子,这是刚才睡了,这会儿不困了。”
苏容便问:“你还要不要盖的?”
“不用了,小娃娃身上很热的,跟大人不一样,他们是在长的。”秋小蝉有些不明白地问,“苏世子,你为什么不跟着大部队撤,上来就是为了看着宝儿的吗?”
苏容没接秋小蝉的话,叹口气没头没脑道:“就怕彦哥哥他们要跑到南天背后去打。”
“打穿插,”秋小蝉愣了一下道,“他堂堂一个王爷,三军总指挥,他跑去打穿插,谁指挥作战,不可能。”
“穿插?他以前和温小花最喜欢干这事。”
“以前是以前,他和温小花喜欢干这种事的时候,肯定不用他统率三军,现在不一样了,他去了,三军就乱了,你彦哥哥是个有分寸的人,你别瞎担心了。”
苏容为苏晴叹了口气道:“秋小蝉,你还真和一般的闺中女子不一样。”
“如果不是用脚在想事情,都能想到。”秋小蝉搂着沈雨满足道,“好暖和的闺女呀。”
沈雨被秋小蝉搂过来抱过去,终于是被弄醒了,用小胖手揉着眼睛,就嘤嘤起来,秋小蝉忙道:“乖闺女,娘保证不再动你了,快睡快睡。”
王义把针尖给拉进来,在山窝子进口那地方坐下来问:“刚才边子为什么打你?”
针尖摇摇头道:“没打。”
“我看得清清楚楚,他在打你,我告诉你呀,针尖,别怕他,别傻乎乎的,他要敢欺侮你,就打回去。”
“叔,没别的事,我,我就出去了。”
“出去干嘛,外面风那么大,今晚就睡这儿。”
“那,那好吗?”针尖往石窝子里看了一眼。
“那有什么不好,进口这里也有风,但风怎么都小些,我跟你说边子那娃打小就占强,都是被他爹娘给惯了,眼下又会骑个大鸟打探敌情,更搁不下了,不怕他,该揍就揍啊。”
秋小蝉又乐了,却听到对面山上响起爆炸声,王义靠了一声道:“还以为最少得到明早才能追上来,这就追上来了?”
针尖便道:“叔,我听后面的人说该过的都过完了,不过,我看还有好些人没过来。”
“那些应该留着接应。”
“接应是干什么?”
“那边打仗的总得吃饭吧,他们就给做做饭;那受伤的总得有人管吧,就给包包扎之类的。”
“所以我说索绳不能砍了,边子偏说可以砍,说不砍,追兵就追上来了。”
“边子会骑个大鸟,飘得很吗?好了,睡吧,别吵着人了。”
秋小蝉摇摇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话还真对,边子仗着跟沈离亲近,又有几分本领,应该有点飘,还喜欢欺侮针尖,不过边子打小也是这么个占强的性子,跟比他强大得多的大石头娘,也是敢对骂对打的,性子像他娘。
秋小蝉一般打个盹后,就比较难入睡,所以迷迷糊糊之际,听见王义叫她:“秋小蝉,那边干起来了,让我们立刻撤离。”
“你还说离得远,要走两日,看吧,一个晚上就追上来了。”秋小蝉好不容易才睁开眼睛,翻身坐起来。
秋实和小虎已经进来了,赶紧把没醒的沈尘和沈雨背上了。
秋上蝉只能随便用水给自己和沈离擦了把脸,又给沈离束好发穿好衣,她自己都来不及了,头发还是边走边梳边绾的。出了石窝子,见天色才微亮。
披着貂皮披风的苏容站在晨曦微露的早上,冷不丁让人觉得又到了隆冬季节。当然这是秋小蝉腹诽。
其实人家一个男人,梳洗齐整,穿戴讲究,在这样的风景下,很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秋小蝉再看自己打扮的儿子,粉雕玉琢的,尤其不淘气的时候,也是十分端得住的,小小年纪,一点也不比这苏世子逊色嘛;当然闺女,那粉雕玉琢、冰雪聪颖、乖巧纯真、甜美可爱…什么样好词用上去都觉得配不上自家闺女;再看那最小的一只,就跟只猢狲一样,人嫌狗烦的…
秋小蝉叹口气,和苏容分别坐上滑竿。
王义把东西都装进包里,和针尖一人背一个大背包走出来,便听见秋小蝉叹气,好奇地问:“一大早就叹什么气?”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