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摊子卖的东西都不是什么高大上的,秋小蝉就是喜欢这种人来人往的氛围罢了,至于买东西,倒真没特别想,所以很快把一个集市都转了一圈,便绕出集市,来到沈彦说的那条尚可的街道,就看见一处似曾相识的酒楼,再看牌扁,居然是“云晴雅筑”,秋小蝉吃了一惊,然后指着牌匾看向沈彦。
沈彦也很吃惊道:“娘子,这和你那书店的名字就差一个字。”
“但和马掌柜的‘云晴雅筑’却是一字不差。”秋小蝉恨了沈彦一眼,“怪说不得其余的地方都黑么么的,唯这条街和这个集市敢开门做生意。”
“娘子,你真误会了,真的是颁了命令的,他们…”
“他们故意的,我知道,走吧,好久没吃‘云晴雅筑’的吃食了,有快四年了,怪是想念的。”
“是呀,娘子陪为夫这一南下就是四年,吃了不少苦。”
“沈小青,还煽上情了,本蝉晚膳吃得很饱,花不了你太多银子的。”说完秋小蝉一拎袍角就迈进上“云晴雅筑”的台阶,台阶倒不多,几步走完,就走进了暖气扑面的屋子。
沈彦笑了一下,摇着秋小蝉的小扇子也拾阶而上。
“云晴雅筑”客满为患,毕竟南下的20万大军,士兵就不说了,那军官基本都没带家眷,不用值勤的自然也想过个年,不少职位高的军官在丹阳城就喜欢去“云晴雅筑”这种高档的食肆,到了异国他乡,自然而然就约在了有丹阳城风格的“云晴雅筑”。
秋小蝉一抬头就看见面皮白净,好像更胖了些的马掌柜正笑咪咪站在柜台,一见客人的衣着,直接让小二带上二楼的雅座。
秋小蝉上楼的时候,发现沈彦并没跟在身后,不知有什么事务要处理,秋小蝉便跟着小二径直上了二楼,进了雅间,没一会儿就有人送来她喜欢的茶和小点心。
秋小蝉推开窗一看这和丹阳城的“云晴雅筑”格局也是一样,正对着的就是一个圆形的舞台,有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居中坐着弹琴助兴,女子的琴弹得很有一番造诣,秋小蝉没想到马掌柜到这宣王城倒是长进了,不像丹阳城的“云晴雅筑”,竟弄些艳俗的表演,那弹琴的女子虽然蒙着面纱,但光看身形,也觉得是一个和她琴声一样美妙的人儿。
秋小蝉摇了摇头,却听见敲门声,然后马掌柜走了进来问:“请问客人,这里的茶水和小点可还合口味?”
秋小蝉摘下面具道:“马掌柜,别装了。”
马掌柜赶紧揖了一下道:“是秋公子呀。”
“让你别装了。”
“小的进来时,见秋公子在摇头,不知道秋公子是何故摇头?”
“马掌柜,这些客人大多都是南下的军官,你让琴姬弹《高山流水》,你确定他们听得明白?”
马掌柜有些为难道:“这红玲珑姑娘就善长这样的曲目,小的也没法子。”
“啊,你说这弹琴的是红玲珑?”
“正是!”
“马掌柜,你厉害了呀,听说这红玲珑可是酥红娘子的高徒,丹阳城排名第一的艺姬,居然肯屈就到你这地儿来弹琴卖艺?”
“小的也觉得这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原以为这位小红娘子只是好玩,待个一两日,厌烦了就会离开,谁知道一弹就是一年多。”
“真没想到马掌柜的‘云晴雅筑’居然是棵梧桐树。”
马掌柜得了秋小蝉夸奖,立刻胖白脸上堆满了笑,然后有些为难道:“秋公子,小的这棵梧桐树,根本不想引这只金凤凰的,但她不走,怎么办?”
“对了,苏世子在这里吗?”
“中午在这里用了膳食,嫌这里太聒噪了,晚上就没来这里了。”
“那位沈公子经常来这里用膳吗?”
马掌柜立刻摇头道:“沈公子可从没来这里用过膳食。”
秋小蝉怀疑地看向马掌柜:“如果沈公子从来没来这里用过膳食,那这位小红娘子死守在这里弹琴给谁听?”
马掌柜没想到秋小蝉能说出这样一句好,好半响才道:“秋公子,你说话可真敞亮,所以书上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大约是再正确不过了。”
“马掌柜这话说得好深奥,本公子表示听不太明白。”
“这女子一旦有才,那目光自然就高,寻常人也入不了眼,而能入眼的就那么一个两个,但这一个两人争抢的人可多了去,求而总不得,被岁月一日一日就蹉跎老了,顺便那点心气也被蹉跎没了,所以还是无才的好。”
秋小蝉哭笑不得:“没想到马掌柜还这么有见解。”
“很多道理,有才的人都明白,但就是结不开那个结。”
“那个苏公子未婚,人也俊俏有才,为什么才女们就跟个瞎子一样。”
“谁知道,据说也有女子向苏公子示过好,不过被苏公子拒得十分难堪,所以坊间那些女子就传着一句话,说那苏公子看着是个风流多情种,实则却是最心冷的无情郎。”
“真,真没想到苏公子居然有这样的浑名。”
“秋公子,小的也是听来的,坊间的人瞎传而已。”
“感觉马掌柜在这里开酒楼,比在丹阳城开酒楼轻松些?”
“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