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夹了一块麻辣汤锅烫的肥牛,送入一口,果然有些张不开嘴,不过那辣的麻的滋味过了,又觉得比清汤的有滋味得多,自然不是自己喝的药汤可比的,于是又夹了一片羊肉放入口中。
秋小蝉见苏容居然没有呛着辣着麻着,有点惊奇,不过转念一想,苏容每日吃的都是虎狼之药,怕比这麻辣汤锅猛得多,和那些药汤一比,这显然不算什么了,想想也挺让人同情的,见他无事,秋小蝉便不管他了,让大家偿了面前的吃食,然后选择锅子。
结果玉香、索尔丹能接受麻,小珍珠能接受辣,苏容反而觉得烫的麻辣菜够味,其余只能接受清烫,于是不一会,婢女在每人面前都摆了一个按不同口味配置的小汤锅,然后又端上切好的肥牛、羊肉卷、生鱼片….
没一会秋小蝉就听见一片夸赞之声,秋小蝉想自己用牛大骨和猪大骨熬了一夜的鲜汤,又加了鸡肉丝、鱿鱼丝、猪肚丝,光那汤汁就鲜美可口,她面前摆了两口锅,一口清汤,一口麻辣,她自己吃麻辣,给三个娃就用清汤涮。
沈离本来自己可以吃,但秋小蝉怕他烫着,都由自己动手,沈尘那个讨嫌娃对什么都好奇,不过他对被烫那事还是记忆犹新,秋小蝉说烫,他就赶紧把小爪子藏到身后去了,而且坚决不肯把小手手伸出来,倒是沈雨好奇,总问“娘,这是什么;娘,那是什么”。
秋小蝉在芸娘的帮助下给三个娃烫了好些肥牛、羊肉卷、鱼片、鳝鱼片、木耳、山菌和青菜,等沈离畅快地吃起来,她和芸娘一边喂沈雨、沈尘,自己才一边给沈雨解释那些问题。
沈雨喜欢吃鱼片、鳝鱼片和山菌,沈尘喜欢吃肥牛和羊肉卷,坚决拒绝吃肉以外的东西。
因为沈彦在,大家除了夸赞食物好吃,男人们多说点子家国大事;女人们却很自觉,没人聊家长里短,都是很好的聆听者。
不过酒过三巡后,男人们微醉,玉香和小珍珠就坐到秋小蝉身边,一边帮着喂两小只,一边聊起了家常。
玉香十分喜欢沈雨,抱在怀里边喂边道:“姐姐,雨儿长得这么漂亮,又聪明过人,你说长大后,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她呀。”
小珍珠便道:“那寻常的王子公子哥肯定是配不上,至少得太子、帝君吧。”
秋小蝉忙道:“小珍珠休得胡言。”
小珍珠吐吐舌头道:“姐姐,知道了。”
不过看着自家那漂亮乖巧的沈雨,秋小蝉愣了一下,小珍珠的话倒是提醒了她,自己只防着南天为南慕青夺沈尘,竟忘了闺女才容易成人家的把柄,傅玄乙的嫡子,也就是当今太子比沈离大3岁,如果傅玄乙觉得一个沈衡还拿捏不住沈彦,一道圣旨封沈雨为太子妃之类的,自己可爱的小棉袄这一辈子有可能都毁了。
第二日,秋小蝉让小方赶紧把王义找来。
王义做梦也没想到秋小蝉这次吩咐他去造沈雨的谣,把沈雨说成一个长相平庸、性子顽劣、不知礼数的野丫头。
王义愣了好一会儿才问:“秋小蝉,你没毛病吧,虽然雨小姐眼下小,不用考虑婚嫁,但是她终究是要长大的,长大是要嫁人的,你把她说成这样,将来她还要不要嫁人呀?”
“将来再说将来,眼下你就按我说的去传就是了。”
王义点点头道:“这真是,如果你让我去传的是小泥球,我还下得去嘴一点,虽然他长得不特别平庸,倒是够顽劣的,你让把可爱的那个说得这么不堪,真是…,不过是你闺女,你要下得了这狠嘴,我也就办就是了。”
秋小蝉吩咐婢女把自己准备好的两钵汤料装好拿过来,递给王义道:“昨夜吃汤锅,你没来,我留给你的。”
“我那是等级不够,不好老用我舅那张老脸来蹭吃蹭喝的。”
秋小蝉就乐了:“真不容易,还有你三儿不好意思的时候,这两钵汤料拿回去,有针尖这么个小厮,一定要好生使唤,不能让他跟你一样懒。”
“这不用担心,他就是太勤快了,每早鸡没打鸣就开始打扫院子,一扫就能扫一日,大过年的也如此,我都愁死了,想睡个懒觉都那么难。”
“宋参正也挺大方啊,就巴巴给你个小厮使唤。”
“他还骑走我一匹马呢,不,是你的马。”
“嗳哟,亏你三儿还记得这事,那宋长林真是个奇奇怪怪的,三斤是个女娃,他带着不方便,那针尖,他为什么自己也不带着,要留你这儿?”
“那娃岁数小,人又不太机灵,他怕带上战场给折了。”
“他身边怎么突然又来这么个娃?”
“以前养在家里的,突然让人带了过来,说是他以前军队下属的娃。”
秋小蝉倒听说宋长林家里还养了个男娃,比沈离稍大两三岁,那日瞧见的针尖大约就是这岁数,就不知道是不是这个针尖,王义接着道:“反正他总是心事重重的,以前是没人用他,现在西北王分明开始用他了,他还是那副鸟样子,过节吧,你把三斤送回来和他团聚,我觉得还不如不团聚,他都没和三斤说过话,不过眼下又还好,三斤和针尖还能说上几句话,针尖总算不成日地打扫院子了。”
“他可能怕在西北王这里出了力,回丹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