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这秋小蝉在一起,怕骨头都是酥的,赶紧的吧,该干正经的活了。”苏容气得真咳了起来,沈彦只得松开秋小蝉道,“大年初一,就不能喘口气。”
“我也想喘口气,那你别让人拿箭射离儿和尘儿啊。”苏容哼了一声,一拂袖子,转身离开了,秋小蝉一皱眉道,“你赶紧给他寻个住处,让他搬出去,大家清静啊。”
“娘子,为夫与你不谋而合。把他撵出去,为夫与夫人才好搂搂抱抱的,想搂多久搂多久,想抱多久抱多久。然后娘子日日天扮这么喜庆。”
“沈小青,你这个臭流氓。”
沈彦哈哈一笑,放开秋小蝉,便往大书房去了。
秋小蝉瞪了沈彦的背影一眼,不放心沈离,也往沈离的屋子走,却见沈尘在氍毹上和小狼玩,沈离却坐在桌边,手里拿着笔,一个字没写;沈雨就爬在他旁边在一张纸上涂鸦着,不过乱画一会儿,又会摇摇晃晃走窗边,她的两只猫猫乖乖蹲在窗台上。
秋小蝉走过去叫了一声:“宝儿。”
沈离回过神忙站起来叫了一声:“娘!”
“好了,都说了跟娘不用这么多礼。”
秋小蝉坐下来,沈离才在她旁边坐下来,秋小蝉便问:“宝儿,没事了吧?”
沈离摇摇头道:“宝儿没事,跟着爹参与了好几场战斗,我骑着玉奴儿飞到敌军空中时,他们搭的都是弓箭。”
“那就好,”秋小蝉搂过沈离道,“乖乖,你已经够自律了,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
“娘,你真好。”沈离把头靠在秋小蝉怀里,秋小蝉才觉得自己的宝儿真的已经大了,不像小时候那样,一下就可以圈在怀里,当然将来,他会长得比自己还高,像他父亲一样,一肩要担着多少人的性命前程。
沈雨忽然指着窗外奶声奶气叫了一声:“娘,看大车车。”
秋小蝉才放开沈离站起来,见一辆豪华的马车驶了进来。
这宅子应该是一户商贾之家,布置不像沈彦府邸那么合理,内院外院只是形式上的隔开,沈离的卧室又是用厢房改的,他卧房的窗正对过去能隐约看见外院的状况,那边有条道就直接通到沈彦叫做大书房的地方。
秋小蝉见那马车停下来,周围一堆的侍女侍从都有序地站好,然后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扶着侍从从那辆豪华的马车上下来。
远远看过去,那车辇和女人都挺有威仪的。
秋小蝉心里想:这大约就是那位会晕倒的宣国的太后了,大年初一来,应该是来给沈彦拜年的,只是一个投降国的太后来给战胜国的王爷拜年,谱还挺大的,看样子沈彦确实是没为难这位太后。
只是看着这样一支整齐的仪仗和腰板挺直的女人,秋小蝉实在想不出那种软倒在沈彦怀里的情景,只觉得这宣太后没王义说的那么不堪。
随秋小蝉走过来的沈离见了便道:“那是宣国的太后。”
“很威风嘛。”秋小蝉说完,却见沈离轻轻撇了一下嘴,秋小蝉没想到沈离有这样的表情,到底是大了,对人有自己的看法,在自己母亲面前没加掩饰,一不小心就流露出来了,便问,“怎么了,宝儿,这位太后不威风吗?”
“爹带军队入城的时候,她可不是这样的。”
“是如何的?”
“穿着一身孝衣、素面、除了只绾发的簪子,无一饰物,跪在那里哭,爹让人扶她,她却说什么罪孽深重,不肯起之类的,要爹赐她死,然后就哭,就哭,就哭个没完没了,爹只好下马去扶她,她,她竟然就晕过去了。”
秋小蝉听了“呃”了一声,没想到王义说的沈彦入城,那宣国太后打扮得跟个妖精,而沈离说的人家宣太后在沈彦入城的时候却是一身孝,‘要想俏,一身孝’,除了为了好看,还有更符合投降的情节,哪有打扮得花枝招展来投降的,像宣太后这样级别的女人,想要勾引男人,绝对不可能搞像妓馆女子那般庸脂俗粉的。
所以秋小蝉觉得沈离说的是真的,刚想发表言语,却听宝儿道:“真是会做戏。”
秋小蝉看着满脸嫌恶的沈离,沈离又苦恼道:“表叔说她哪里是太后,分明是狐狸精,娘,狐狸精是不是不好,但是小白除了不太忠心,其余的也没有什么不好。”
秋小蝉见沈离把此狐狸和彼狐狸放在一起对比,就乐了,拍拍沈离道:“你带弟妹们玩耍,娘去瞧瞧,什么样的狐狸敢跟我家宝儿的小白比。”
沈离点点头,秋小蝉便叫来芸娘,让她看着点沈尘和沈雨,别让他们太闹着沈离了。
芸娘忙道:“夫人,您忘了上次也是去瞧热闹…”
秋小蝉恨了芸娘一眼道:“你也会乌鸦嘴了,这次与上次可不一样,我就不相信这个宣太后敢在这里学那姓南的老头,在这里扯事。”
“夫人带着秋实吧,奴婢听狼大人和于给事夸过几次秋实了,说他聪颖又勤勉,总之说他的功夫进展神速,十分了得的意思。”
“也没见秋实在这当差的时候怎么用功,这大约就是天分吧,这孩子是个顶顶好的,我们总离不开人家,真是怕耽搁了人家。”秋小蝉碎碎念着,芸娘忽笑道,“夫人呀,奴婢也真合该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