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彦进屋见秋小蝉托着腮爬在窗边,沈雨和沈尘两个小娃爬在她脚边的氍毹上玩耍,沈尘不知道做什么得罪了沈雨,正被沈雨按在氍毹上打屁股。
沈彦走到窗边轻声道:“娘子,在想什么?”
秋小蝉回过神才道:“我在想那南相不远万里来曲王城宣旨,李奇突然也从兴城到了曲王城,会不会太凑巧了。”
“娘子,此话何解,那南相是来宣旨,李奇是显王要求兵部给他调过来的,为夫在呢,娘子不必担心他。”
“三儿说李奇少了根小手指,他在兴城照顾伤兵,为什么会少了根小手指?”
“三儿可有瞧清楚?”
“三儿说得十分笃定,那小手指之前一定是好好的。”
“我让林旭敲打了他一番,不过他是丹阳城的官,虽然是从四品,比林旭低得多,但他是带了圣旨的,林旭倒不能用官职压他。”
“带了圣旨就如御驾亲临。”
“差不多是这意思吧。”
“丹阳城那位也真是,派了这么多人代表他,他也太不值钱了。”秋小蝉撇了撇嘴,沈彦就乐了,秋小蝉又道,“就李奇这样的人,怕你这个正主不出面,是不会对林将军说什么真心话的。”
沈彦握住秋小蝉的手,揉着秋小蝉的手指道:“他是忘了娘子这小手手受的苦,为夫可是忘不了的。”
沈彦一提及此事,秋小蝉顿时觉得浑身都疼,小手手尤其疼得厉害。
沈彦把秋小蝉的手拿到腮边蹭了蹭,秋小蝉便道:“好了,手手早好了,倒是你的伤,这痂脱了,你不说还有些隐隐作痛吗,我拿帕子给你热敷一下吧,别是伤着肋骨了。”
“娘子说怎样好就怎样好。”沈彦说着,伸手摸摸秋小蝉的脸,“有娘子在身边真是好。”
秋小蝉恨了沈彦一眼,两个小娃一看沈彦进来这半日都不搭理他们,再也按捺不住了,一个叫爹爹,一个呜噢叫。
沈彦忙把两娃抱起来问:“雨儿、尘儿想爹没?”
沈雨摇着花手帕道:“爹,有花花了。”
沈尘就咬着小手手看着沈彦,沈彦有些苦恼道:“蝉儿,怎么两娃见着我都这表情。”
“雨儿是想带你去看她的花孔雀,尘儿大约一直在想,爹是干什么的。”
沈彦听了用腮帮子蹭蹭沈尘的小脸道:“爹是干什么的,是保护你的,是管你吃饱穿暖的,知道没?”
“真是的,还跟娃较劲。”
“是你说的尘儿不知道爹是干什么的,那为夫自然得给尘儿解惑答疑呀。”
秋小蝉白了沈彦一眼,沈彦便道:“为夫带两娃去看花孔雀了。”
“今儿下雨了,你带他俩在屋檐下看看就成,雨儿就是郁闷没见着花孔雀们开屏。”
“娘子吩咐的是。”沈彦说完就抱两娃去看孔雀了,秋小蝉吩咐婢女拿来热水和帕子,等热水帕子送来,就让芸娘把缠着沈彦的两娃带去玩。
秋小蝉给沈彦用帕子热敷上问:“昨儿李奇来这里,是去见显王了。”
沈彦点点头道:“是傅昭把他要来的,他自然要去傅昭那里。”
“傅昭和李奇相处出感情了。”
“他俩见面也着实有意思,李奇见过礼后,傅昭就一直盯着李奇看。”沈彦本用手撑着头,说到这儿还轻轻摇了下头,然后示意秋小蝉把他寻常翻的书拿过来,秋小蝉递给他好奇地问,“显王又不是不认识李奇,两个多月不见,难不成李奇长帅了,帅得显王认不出来了。”
“傅昭这个呆子,怎么说呢,和傅玄乙打小就不亲,最主要是他的其余几个兄长在傅玄乙登基后,断断续续都出了事,他基本都是待在府上不出门,也不见客,只读书,读得呆头呆脑的,傅玄乙一直没给他封位,他的存在,其实挺尴尬的,他是我外公正儿八经的皇孙,除了一座连落叶都没人手收拾的府邸,什么都没有,经常入不敷出,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便求到我母亲,我母亲在国公府街给他了一间店铺,想让他有个经营,可以让他那府邸不至于连修剪草坪花木的银子都拿不出来,不曾想,他拿那店铺办了家书店,自己都入不敷出,反而经常接济一些穷学生。”
“丹阳城的府尹周良云就是他接济的人之一。”
沈彦点点头道:“因此更加入不敷出,我母亲和小姨知道他的状况,年节的回礼都备得丰富一些,但他接济穷学生的事又被人用来造谣,说他有企图,这倒也好了,之后就不敢接济穷学生了,只是名声已经在外,他那书店的书都卖得极便宜,穷学生都喜欢去他书店看书,久而久之,学生们只知道他是书店掌柜阿昭,不知道他是显王傅昭。”
秋小蝉摇摇头道:“一个可怜人罢了,虽然是身份显贵的皇族。那显王妃也不管府上的事吗?”
“是傅玄乙指的婚,杜太后的外孙女,貌合神离就不说了,辈份还低一辈,那女人经常回杜家诉苦,各种恨嫁,满城皆知。”
“这个王妃真是个笨的,诉苦恨嫁除了增加显王的不堪,就是让娘家人看她笑话,难不成她诉了苦、恨了嫁就能解除这段婚约?再另择高枝?这可是皇上指婚。”秋小蝉见沈彦看着她,不解地问,“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