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说它们都像黑畜牲那么认主该多好,我们都不用拴着,也不怕它们跑掉。”王义把野兔翻了一下,然后牵着小小灰和矮脚马去河边饮水了,顺便给黑玉刷洗了一番。
王义怕小小灰和矮脚马脚力不够,在河边抓些青蛙喂它们,让沈尘看见,沈尘没想到小狼崽吃的,那小小灰和矮脚马也吃,小嘴张得大大的。
秋实却给黑玉找了一衣兜野果和两窝鸟蛋,王义叹道:“这黑畜牲好是好,只是寻常人家哪里养得起,什么活也不干,比人吃得都好。”
秋实就乐了:“三哥明明知道大黑黑干的活可是寻常的人和牲口都干不了的,还总要奚落它。”
“秋小蝉什么时候让我骑骑它,我就不说它了,你看小小灰和小锉子,想要补充脚力,我只能喂它们吃点这个呱呱叫的。”
“打北柔的时候,大黑黑要上战场前,都要喂好些小鸡给它吃呢,现在主子少有亲自上战场了,才没给它喂小鸡了。”
“明明是吃草的,居然是头嗜血的牲口。”
“不都是增加脚力吗?为什么大黑黑嗜血,小小灰和小锉子就不嗜血。”
“因为它们给我骑呀。”
秋实没有马梳,只能用手给黑玉把鬓毛给梳理一番:“听夜大人他们讲,有次主子受了伤,遇上了熊瞎子,大黑黑用蹄子把熊瞎子踢走了。”
“不,它还是马吗?”
“反正主子特别宠它。”秋实宠溺地拍着黑玉。
“当然啦,都喂苹果和鸡蛋给它吃。再宠,过几年也是老马了。”
“就算老了,主子也会给它养老的。”
“那是你主子的亲儿子吧。”王义见小小灰和矮脚马饮饱了水,就道,“走吧,走吧,牲口们吃好了,也该我们吃了。”
吃饱了,大家歇了一会儿,就往王义打听那镇上赶去。
镇子同样不大,也只有一家客栈,几个小娃娃看见进了镇,倒挺高兴,沈雨还拍拍小巴掌,因为她记得上次在这样的地方,娘就把她洗得香香的。
这次有干净的衣服,所以秋小蝉给小娃娃们洗干净就都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毛晓峰拎来热水和三斤帮着她一起洗小娃们换下来的衣服,秋小蝉摸摸三斤的头道:“谁相信这是个才不到七岁的小女娃呀。”
毛晓峰便道:“就是在丹阳城,好些这么大的小女娃都在给家里干活了。”
秋小蝉张了张嘴,自己脑子中那些都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是多么幸福。
秋小蝉摇摇头道:“如果以后不打仗了,我是要送三斤去念书的。”
“那些大户家的千金们才会念点书。”
“我家三斤就是大户家的千金。”
三斤不好意思笑了,秋小蝉好奇道:“宋参正为什么给三斤取这我字,难道三斤生下来只有三斤,那不就两个巴掌大。”
“名字取贱一点好养活。”
“用重量来取名字,那得实事求是吧!”
“那得问宋参正了。”
给几个小娃洗完衣服,王义和秋实就端着吃的和4碗蛋羹上来,王义一边摆碗筷一边道:“没见过这么穷的客栈,别说糖了,4个鸡蛋还找了好半天,吃食更像喂猪的,这肉还是我们自己到屠户家去买的,这时候没剩什么好的了,只买到几根大骨头,熬了一锅汤,简直还不如我们在野外吃得好。”
“客栈本来也不是酒楼,不供应吃的也正常。”
“不仅是客栈,我跟那屠户订些明日吃的肉,他明日居然不在这镇上卖肉,说今儿卖一日,明日没人买了,他明日要去乡下收猪,收到猪要隔日才杀,收不到猪,隔日都没猪杀。”
“那米呢?”
“客栈只有些糙米,想吃米只得我们自己去买,我和秋实腿都快走细了,总算在一户殷实点的人家换了半袋子米,用秋实一路打的兔子皮,还有山洞里积攒的几张狼皮换的。”
在这个落后的远古,秋小蝉深深地体会了一把有钱买不到东西的悲哀,所以这里的人应该更喜欢以物换物。
当然秋小蝉并不会因此就深深悲哀下去,便说住两日,让王义去想法子,象鸡蛋之类可以放的东西,能买就买点。
王义简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这鬼地方,我连一日都待不下去,你还要住两日,住两日干什么。”
“在山里走累了,歇歇脚不成吗?”
“你简直莫名其妙。”王义说完摆摆手道,“行吧,行吧,你觉得这里好,就住两日吧,穷得连肉都买不到的地方,小怀镇至少还能买点臭肉。”
沈雨便问秋小蝉:“好吃吗?”
秋小蝉摸摸沈雨的头道:“不听这个三叔胡说八道,连小怀镇能买到臭肉,都是他可以显摆的,估计是想他娘了。”
毛晓峰和秋实都忍着笑,沈雨一听想娘了,立刻把小脑袋靠进秋小蝉怀里。
第二日,秋小蝉让毛晓峰和三斤看着娃,自己却带着沈雨去镇上唯一一处小破茶馆喝茶。
好不容易买了半篮子鸡蛋的王义回来,听毛晓峰说秋小蝉带沈雨去茶馆已经快一个时辰了,吃了一惊,见毛晓峰用探询的目光看着他,他摇摇头道,“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她怎么想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