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芸娘最终是没说出来,秋小蝉带着三个娃,而且这三个娃是自家主子西北王的娃,那有多少眼睛盯着,秋小蝉不紧张是不可能的,见三斤下了马车,忙把三斤叫了过来,询问她舒服些没。
三斤说抹了精油,好了许多,自己都可以在马车上绣花了,芸娘挺喜欢三斤的,听了让她别在马车上绣花,怕伤了眼睛。
秋小蝉从帕雅那里回来的时候,三斤居然在和沈尘玩,沈尘呀呀呀地叫,三斤一边给他擦口水一边哄他说:“你长大了自然也可以像宝儿他们那样,骑大鸟坐大象。”
沈尘有没有听懂,秋小蝉看不出来,但看得出来沈尘挺高兴,坐在一张小凳上,小屁股不停地扭来扭去,别人也不知道他在玩什么,三斤却明白:“小泥球,你在骑大鸟,好咸风。”
沈尘得了鼓舞,小屁股扭得更厉害了,三斤忙道:“好了,别扭了,小心摔到。”
秋小蝉见三斤和沈尘玩得一板一眼的,真心觉得好,毕竟沈尘眼下除了爹娘就认几个人,别人概不认。
沈雨则是四处寻找漂亮的野花,跟着她的婢女,倒知晓每每抢在前面去动动那些花草,主要怕花从中有毒虫或者毒蛇。
秋小蝉也挺担心,但是自己的小棉袄晕车,坐车的时候有多不舒服,好不容易可以落在不晃动的地面上,心情是多么愉悦和幸福,采点野花庆祝庆祝也是应该的,自然秋小蝉比婢女们想得也更长远,万一花有毒可怎么整,还是想法子把沈雨给哄了回来。
沈雨拿着手里的花摇摇晃晃跟着三斤跑过来跑过去,毕竟都站不稳,终是摔了一跤,把大家都吓了一跳,凤奶娘赶紧跑上去要扶沈雨,秋小蝉见自己的小棉袄摔了,自然也心疼,但见沈雨并未摔伤,便道:“凤奶娘,莫急,让小雨点自己起来。”
沈雨摔地上,感觉跟宅子那铺着厚厚氍毹的地板可不一样,不平的土地硌得她膝盖和手都很疼,张嘴就想哭,却见秋小蝉伸出手道:“我家小雨点最棒,摔倒才不会哭,会自己起来。”
沈雨已经听得明白秋小蝉说的大部分话,小嘴一咬,扶住秋小蝉的手站了起来,秋小蝉赶紧看沈雨的小胖手,手心边缘蹭破了点皮,又抱回车里,检查了腿,只是膝盖上有些红印子,秋小蝉便道:“这外面的路和家里的路不一样,凹凸不平,以后跑的时候要小心点。”
芸娘把三斤叫过来,小声地训斥了几声,三斤低下头,眼圈都红了,沈离、边子、土狗自然看见沈雨摔了,立刻跑过来,边子生气地推了三斤一下道:“三斤,你干什么,把小雨点弄摔了。”
“我不是故意的。”三斤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沈离刚想说什么,秋小蝉掀起车帘道,“好了,宝儿,这不能怪三斤。”
沈离便把话咽了回去,土狗却不满道:“三斤,你真是,干什么,什么都干不好。”
土狗这话,把秋小蝉三观都快震裂了,自己记忆中的那些七八岁小屁孩子,个个都是爹娘惯着的宝贝,性子一个比一个奇葩,而七岁的土狗说话却像个小大人一样,忙叫住土狗,拿了一把枣子递给三斤道:“三斤不哭了,不是你的事,吃枣子去。”
三斤红着眼睛看着秋小蝉,秋小蝉让芸娘把枣子给三斤,见三斤接了便道:“去玩吧。”
三斤便问:“婶,那我以后还能跟小雨点玩吗?”
“当然能,只是她摔了,得等一会儿才能去玩了。”
沈雨却道:“娘,我要玩。”
“那等娘给你把手手处理一下,再和三斤姐姐去玩。”
沈雨乖乖地点点头,秋小蝉小心给沈雨把蹭破皮那地方的泥给弄干净,便问:“小雨点,疼吗?”
沈雨摇摇头,然后赶紧点点头,秋小蝉乐死了,亲了沈雨一口道:“我家小雨点真有意思。”
小娃娃天性还是爱玩的,养在深闺中的沈雨是没有小伙伴的,现在能跟三斤玩,特别开心。
秋小蝉怕沈雨晕车,还是让人赶紧喂了她奶和辅食,然后才让沈雨跟三斤玩。
晚餐丰富些,秋小蝉让芸娘去请帕雅过来一起吃,其实这支队伍只有两个人算地位高的女子,就秋小蝉在知情人眼里就是个卖小豆腐的,在不知情人眼里也就是沈彦比较宠爱的一个连身份都没有的女子,但因为沈彦宠爱,所以大家表面上对秋小蝉还是各种讨好的。
两人正边吃边聊着,前面突然有快马疾驰过来,秋小蝉的马车与苏容的马车毕竟是前后的,所以她和帕雅都看见那匹疾驰的马都没停稳,马上的人就跳了下来。
秋小蝉和帕雅对视了一眼,她转头就没见着坐在车辕上的狼珂了,没一会儿,秋小蝉见那人重新上马打马离开了,苏容踱到前面去了,应该是和傅昭商量事情去了,秋小蝉再一回头,狼珂又坐在惯常坐车辕上。
等帕雅吃完饭,离开了,秋小蝉看了狼珂一眼,狼珂才跳下车辕小声禀道:“曲那那边大战,合围出了状况,有一股落败的逃出来了,逃窜的方向与我们的方向是相对的,只是现在都还没搜查到这股残兵。”
“曲那又不大,怎么可能能与大夏的军队对抗?”
“宣滇几国对给摩耶帝塑金身不满,暗自都派军队加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