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指着袖口上的两条小龙道:“这是三斤绣的。”
秋小蝉一看就笑了:“到底手法嫩了些,和芸娘绣的一比,都快不能看了,不过这么点岁数,已经难能可贵了。”
“她一定要给小世子爷绣两条小龙,但愿夫人别怪她针法差,欠着一截火侯呢。”
“怎么会,小小年纪,竟有这么心意,我欢喜还来不及。”
“我就知道夫人是个豁达的。”
“闺女就是好,比些野小子好太多了,你看宝儿、边子他们几个不知道又在商量着想干什么坏事。”
“我刚才听小世子爷说他寻得了个毡毬,要和街上的娃娃们举行一场蹴鞠比赛,现在就在教导大家蹴鞠的规矩呢。”
“肯定又是苏大家什么时候送给他的。”秋小蝉说完,便把全妈叫来,吩咐下午多做几个大菜,因为温廷、王义、宋长林都是男子,所以秋小蝉都选择肉类的吃食。
申时,王义来的时候,秋小蝉让他先给隔壁大展送一份吃食,王义真是气坏了,不过把秋小蝉恨了十几眼,才拎着食盒送了过去,等王义绷着脸回来,秋小蝉才把他家和宋长林家的食盒拿出来,因为多,还让狼珂派了两个人帮王义一起拎走了。
等王义走后,秋小蝉让小方给苏容送了一钵红烧肉、一盘怪味花生,这怪味花生是她最近无事想吃,让全妈做的,大夏这个年代因为调料的限制,在吃食的配方上还是比较单一,就算苏容讲究,同样也有时代的局限性。
等人把红烧肉和怪味花生给苏容送走了,秋小蝉又后悔了,眼下苏容肯定和苏晴在一起,那见着了不知道又要有一番何样的埋汰话。
沈彦是亥时过来的,一家用过年饭后,沈彦陪沈离放鞭炮,为了不吓着秋小蝉肚里的二宝,就在院门外放,不过多是秋实、小浩放,小方、小虎盯着沈离,沈彦只是站在门口看着。
那边子、土狗自然拥过来了,沈离也不是小气娃,每人给了50个响鞭。
街上的小娃娃听见响动,也都拥了过来,家里的顶梁柱父亲都是残疾,甚至是重残疾,每月挣来那几个钱,母亲都是捏得紧紧,除了精打细算的花销外,剩下的都攒起来,以备万一,是不可能给小娃娃买鞭炮的。
所以围过来的小娃娃都带着羡慕,不过沈离除了跟大石头那几个总喜欢欺侮他的小娃娃关系不太好以外,跟这条街上的小娃娃关系都还不错,当然那和边子、土狗还是有亲疏远近的,就让边子给每个围过来的小娃娃都发5个响鞭,还要专门叮嘱放的时候小心一点,别炸到了手。
沈彦看着小娃娃们乐了一会儿,便回了房间,秋小蝉便问:“有没有叮嘱宝儿小心一些?”
“夫人,自然叮嘱多次了,宝儿都快发火了,说小方再罗索下去,他也不用玩了。”沈彦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秋小蝉不甘道,“那东西炸着眼睛可不是闹着玩的,不仅是离儿,那些小娃娃一样。”说完秋小蝉立刻用手捂住耳朵道,“为什么小娃娃们会喜欢鞭炮,吵死个人。”
沈彦搂过秋小蝉道:“为夫让你在那边的宅子过节,你偏要回来,知道吵了吧。”
“吵是吵了点,但你见宝儿有多高兴。”
“娘子心目中第一就是宝儿。”
“那是,难不成你这当爹的还要跟儿子争呀。”
“不,为夫有自知之明,第一可不敢,能在娘子心中占第二就成了,当然排二宝后面,占第三也成。”
“沈小青,你又在这儿卖惨了,对了,那公主找到没?”
沈彦摇摇头道:“所以明儿为夫还得忙。”
“那送亲队伍也没找到?”
“送亲队伍倒是找到了,一个没少,连帕雅公主的贴身侍女都没少一个,还有那价值不菲的嫁妆也一样没少,独独不见了帕雅公主。”
“这真是好奇怪,这股匪抢得真是明确,不贪财只劫色,也不对,想那公主陪嫁的侍女颜值肯定也不会差,是不贪财不劫其余女子的色,只劫公主的色,好奇怪,不会是宣国滇国的主战派想破坏这次联姻,故意派人来劫走公主的吧。”
“为夫也在往这方面考虑,但从宣国国主那边传来的消息,却说宣国国主最近很安静,没有安排这样的行动。”
“不会成失踪迷案吧。”
“好了,娘子就莫为这些事伤神了。”沈彦说话间,外面放了只巨响的鞭炮,把秋小蝉吓得一下扑到他怀里,“这么响,好烦。”
“真的是好响,好烦,但为夫听着还行。”沈彦搂着秋小蝉暧昧道,“为夫算是知道娘子怕什么了。”
“沈小青,几个意思,我有怕的,你很幸灾乐祸嘛。”
“娘子又误解为夫的意思,在为夫眼里,娘子是个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又不怕林凤来这样的土豪,也不惧苏子语、傅昭这样的世家子弟,现在知道娘子居然怕这小小的鞭炮。”
“那是嫌它吵好不好,”秋小蝉忽抬头道,“对了,大过年的,光装一袋零食还不成,还得给边子、狗狗、三斤包个压岁钱。”
沈彦笑道:“娘子是真心喜欢这几个小家伙。”
“这几个小娃娃,还是挺乖的,最喜欢看边子端个比脸还大的碗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