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郑荣在几个小内侍的拥簇下进来了,一进来就高声道:“王爷,大喜!”
“荣公公,同喜,同喜!”沈彦语气也十分喜庆。秋小蝉在屏风后听了差点没笑喷:你沈小青还真会奚落人,他郑荣一个去了势的公公,确定跟你能同喜?
“公主呢?”
“已经快到兴王城了。”
“等新娘一到,咱家就颂布皇上的贺喜圣旨。”
然后又有报“显王到—”“林将军到—”
秋小蝉知道是傅昭和李奇到了,林旭到了。不过她太累了,都懒得撑起身探头去看风景了,她得聚集体力,一会儿拍休书用。
沈彦刚想说话,刚才去查新娘行程的令官进来一磕头话都说不清了:“王,王爷,公,公主的送亲队伍在路上被劫了!”
大殿先是一片诧异的安静,然后哗然,各种猜测纷纷出来:“谁那么大胆子,敢劫公主的送亲队伍。”
“他们怕是不知道我西北铁骑的厉害。”
…
更有那勇士直接请战:“王爷,请给末将300骑,末将定将公主的送亲队伍夺回来。”
“王爷,末将只需带200骑就能踏平那劫亲贼人的寨子。”
…
大殿上一阵嗡嗡又一阵嗡嗡声,一波高过一波。
秋小蝉没想到还有这喜剧的一幕,终于来了点兴致,撑起身探出头,这一探头发现苏容居然穿着大红的喜袍,苏晴也穿了一件浅红的宫服。
秋小蝉看得一脸懵,再看苏容那脸上竟有一丝难掩的喜色,等下面闹了一阵,苏容才终于说话了:“哥哥,也许不是什么盗匪,而是那个帕雅公主后悔了。”
苏晴却脸一寒道:“哥哥,你当这是开玩笑吗,你是我大夏的世子,她是滇国的郡主,两国联姻岂同儿戏,是想反悔就反悔的吗!”
苏容却道:“万一她本有意中人呢?”
秋小蝉才反应过来,两国联姻的是苏容和滇国的帕雅郡主,而不是沈彦,她伸手摸摸塞在袖里的休书,本来有些欢喜,但看见苏晴那张粉面含威,一副恨其不争的样子,又欢喜不起来:你沈小青不是说了不会让这位晴娘娘来烦自己的吗?
倒是郑荣宣旨从没遇上这样的状况,只得征询沈彦的意思:“王爷,这贺喜的圣旨是宣还是不宣?”
沈彦沉吟一声便道:“本王自然会安排人去找公主,除了这贺喜的圣旨,其他的圣旨跟公主没有特别大的关系,就宣吧!”
郑荣立刻掏出圣旨,大殿上的人都跪了下来,芸娘赶紧扶秋小蝉也跪了下来,秋小蝉一听那圣旨先是犒赏三军,然后是沈彦、苏容、温廷、林旭等将领或嘉奖或升职的诏书,大夏不同品阶的官职,用的不同的玉帛,比如沈彦、傅昭用玉轴圣旨,苏容、温廷、林旭用黑犀牛角圣旨…,本来可以一道圣旨全封完的,因为大家的等级不同,得用不同类型的圣旨,每道圣旨开头和结尾都是标准套路,但又不得不听一次再听一次,秋小蝉光听着都累。
秋小蝉这才发现沈彦在接旨的时候居然是唯一没跪的人,只是拱手受封,温廷是在颁布圣旨前才急急忙忙赶来的。
总之这个颁旨现场有点混乱,但郑荣公公心情好,压根不受任何影响,那声音抑扬顿挫,好听得很。除了李奇脸色有点阴沉,苏晴一直咬着嘴唇,大家都兴高采烈的,谢恩的声音一阵接一阵。
几道圣旨宣完,秋小蝉腿都快跪酸了,郑荣终于把圣旨交给了沈彦等人。
傅昭、苏容等人再次口称谢主隆恩才站了起来,芸娘也扶秋小蝉起来了,秋小蝉小心探头,却见象模象样磕了头的沈离正从地上爬起来,苏晴一下抓住沈离问:“离儿,想晴姨了吗?”
沈离有大半年没见苏晴了,当初接触也并不特别多,这会儿已然陌生,不过又觉得见过,愣了一会儿忽扑到苏容脚边问:“表叔,表婶呢,爹说要坐大花轿来的,大花轿呢?”
苏容摸了沈离的头一下道:“离儿呀,这路上不太平,所以你表婶怕是遇贼了。”
秋小蝉敢说苏容的语气没有一丝因为帕雅公主遇贼的伤心,反而是非常愉悦的,秋小蝉用手指挠挠额头,十二分怀疑这位帕雅公主遇贼跟这苏容有关,这可是影响两国邦交的大事,真是他苏容安排人干的,他苏容可真够大胆的了。
本来大家是来参加婚礼的,结果婚礼没有等到主角—成亲的公主,沈彦只得让林旭安排几个手下带兵去寻找,他本来为苏容的大婚布置了酒宴,不能因为新娘被劫了,就让大家饿肚子,便吩咐侍从带大家都去偏殿用酒席。
李奇附在傅昭耳边说了什么,本来就绷着脸的傅昭就生气了,拒绝去参加酒席,说了句:西北王,搞什么鬼!怎么本王觉得乱糟糟的!
沈彦不冷不热道:昭王爷,南夷诸国本来就盗匪横行,百姓不得安生,我大夏派兵来就是帮他们平乱的,所以公主遇劫倒正常,不遇劫,倒不正常,否则我们来帮他们平什么乱,公主被劫,证明很乱。
傅昭被沈彦噎了一下,好一会儿才道:但愿不是有人胡闹!
沈彦看了李奇一眼,依旧不冷不热道:谁敢胡闹,只有那些不想我大夏与宣国、滇国结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