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领了钱,有个人因为旧伤复发又化脓治不了死了,钱没人领,还是宋长林发现的,大秦把没发出去的钱放在我这里,等他家属来了再做处理,不过听大秦的意思,应该也联系不上什么家属了。后来上面发了棺材钱,老边带了两个人,在郊外挖了个坑就埋了。”王义接着道。
秋小蝉听了叹了口气,知道这800来号人,除了伤重,多少有些大小功劳,沈彦变向养着,不能管的却占大多数,本来都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一下变成了连活着都困难的残疾,这就是战争的残酷。
秋小蝉见宋长林不经手钱,便叮嘱王义道:“三儿,这些人的钱,你可莫要贪呀。”
“秋小蝉,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呀,那人死了,确实没有家属,我就把他的钱上交了,我实在没银子花了,宁可讹你的钱使,诈宋长林的酒喝,也不会去贪他们的钱,贪他们的钱,我是活得不耐烦了不用别人,我舅就能单手劈了我。”
沈离见王义做了个单手劈人的动作,也跟着做了一个劈向王义,王义一见立刻和沈离用手对劈起来,边对打还边道:“秋小蝉,你这宝儿手上倒是有几分力气呀。”
“宝儿,不许这样没礼貌,让三叔吃饭,你也是,饭都没吃完就开始玩了。”
王义让了沈离一招,让沈离劈中他胸口,沈离才满意地坐回位置上继续吃自己的饭。
“三儿,你讹我银子的手段,我是知道的,但那宋长林的酒,你榨得出来吗?”
“你都不知道,那宋长林看着落魄,四品,俸银比我高得多,现熟了,还是能从他那里骗几顿酒喝的。”
“德性。”
王义说话间已经吃完了一碗饭,吃光了那碗猪肉炖粉条,不满道:“说这些干什么,还是说做骨牌挣银子的事吧,如果能做起来,我也不需要讹你的银子,更不用蹭宋长林几顿酒喝了。”
秋小蝉摇摇头道:“本来我对挣银子都不感兴趣了,听了这些伤兵的遭遇,我挣银子的心又被激发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就赶紧动起来呀。” 王义十分励志道,“这些日子,得了空,我正教老边和大秦玩骨牌的规则,但那老边真的教着太头疼了,要是有一副现成的骨牌,可能好得多,我已经托丹阳城的兄弟让人带一副过来,秋小蝉你赶紧找会做骨牌的工匠才是正经。”
“不行,我现在是个死人,不想招惹是非,等过阵子再说。”
“难不成是因为李奇,我感觉你挺怕那厮的,按说你俩不搭界呀,怎么是沈小青得罪了他?”
秋小蝉一想这李奇跟自己还真不搭,虽然不是沈小青得罪了他,但却是因为沈小青,自己才有机会和李奇搭上。秋小蝉顿时觉得小手手不舒服起来。不太高兴地道:“你也别光想着蹭宋长林酒喝,你既然能靠近宋长林了,那李奇和宋长林喝酒说了些什么,你也要上心的。”
“关我什么事?”
“对了,春嫂那里你没忘了吧?”
“怎么可能,我忘了,我舅也不会忘。对了,我们那里的采买,原来高沥是要管一部分的,听说办差办得好,调去管兵械采买了。”
秋小蝉眨了两下眼,没想到高沥被苏容调走,下面得到的是办差办得好这样的消息,王义接着道:“调了个新的采买来,这个采买把我也吓大跳。”
“你认识?”
“我认识他,你也认识他,但他不认识我,就不知道他认不识你了。”
“谁?”
“南星。”
秋小蝉嘿嘿笑了几声:“这牛鬼蛇神全都跟着来了,他一个赌博输钱的,居然来干采买这事,真是…也有人敢用。”
“禾大火,我正是知道你不喜欢这个南星,本来想把那拐子引荐给他的。”
“此话何讲?”
“这拐子可以贩人,又可以兜售各种莫名其妙的东西,给人感觉很不靠谱,而这南星一看也不是个做正经事的人,他俩碰到一起,那不跟天雷碰地火一般,迟早是要惹出事的,我正好拿这个南星一把不是,可惜呀,没想到汉达居然…,唉,只能另外再找他人了。”
“王三儿,你别胡闹。”
“我没胡闹,秋—禾大火,我就是想正儿八经干件事,干件超过我舅的事,那不行吗?”
“真是奇怪了,你有个舅可以依靠,多好的事,为什么总是想着要超越他呢?”
“你不是男人,和你说不清楚。”
秋小蝉翻翻白眼:“男人,吃完了,赶紧滚!”
“禾大火,有你的,利用完,就让人滚!”
“我利用你什么了!”
“算你狠!”王义说完使劲地扒拉起饭,仅管非常生气,还是干了三大碗饭,才气哼哼地离开了,沈离见大玩伴走了,便问,“娘,三叔,他又生气了。”
“我家宝儿以后可别学这个三儿的气量。”
“那是必须的,三叔他太爱生气了,还是表叔好。”沈离吃完了从板凳上跳下来,抓着小白,去看蜥蜴。
秋小蝉怀沈离的时候,没有什么特别不舒服,孕吐是有的,但一过去,该吃吃该喝喝,虽不如平时香,但吃得下,这个,真是什么也不想吃,而且特别容易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