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冰立刻应了,就去翻花名册子,没一会儿回道:“主子,主办叫高沥。”
“高沥,查一下他是怎么来当差的?”
于冰立刻就吩咐人去查了,秋小蝉本来只想看看宋长林请装卸工有没有多报帐,那日毕竟自己亲眼见他请了两个人,只是顺便看一眼高沥的帐,没想到苏容果然不是图有虚表的,立刻就从自己翻的帐本看出了问题,自己这顺便一眼就有可能害了高沥,他的帐明摆着是有问题的。
没一会儿便有人来禀道:“这高沥是苏大有举荐的,原先是个县官,官职满后到了丹阳城,是想在丹阳城谋份差事的。”
苏容听了眉头一皱道:“又是苏大有。”
秋小蝉一听,苏容对这苏大有原来是不满的,看样子还做了不止一件两件让他家族都不满意的事,苏容禀退人对于冰道:“苏大有现在人在哪里?”
“主子,”于冰顿了一下才道,“苏大有是跟着运粮车队南下的,在蒿阳城附近受了伤,一直在蒿阳城养伤。”
“这个废物,干什么什么不成,跟着运粮军队也能受伤,那受伤也是两个月前的事了吧,还没好吗?”苏容恨恨问,“确定不是装的?”
于冰看了秋小蝉一眼,秋小蝉赶紧想回避,却听苏容道:“但说无妨。”
于冰小心择着词道:“受伤倒不是装的,只是应该没受需要治这么久的伤。”
“让你说,你就是说,吞吞吐吐干什么?”苏容不满地皱起眉头,于冰忙道,“小的听人说,苏大有在离开丹阳城之前,和杜明奇走得挺近的。”
“杜明奇?”苏容都快笑吐了,“这个苏大有,怎么,对家里给他安排的职位还不满意了,居然还跟杜家勾搭上了,就他做的那些事,如果不是三堂叔苦苦求我爹,我…”苏容举起手指,见沈离张着嘴瞪着眼看他举起手指,恨恨地收起来道,“早就把他给踢出苏家了。”
苏容顿了一下,又自言自语道:“杜家还想到我苏家来掺乎一脚呀,好呀,那我就让他杜家涨涨见识。”
秋小蝉觉得这种时候,应该帮苏大有落井下石一通,便道:“说几句话,也未必就勾搭上了,苏大家不要这么冲动。”
苏容哼了一声问:“秋小蝉,你是为什么怀疑这高沥的?”
“我?”秋小蝉顿了一下道,“我哪有怀疑他,只是在街上遇上他娘子,他娘子说话口气很大,一副飞黄腾达的样子,有点好奇,不正好被你抓来帮忙,就翻翻看他,以为是做了什么样的大官,没想到就是个小采买。”
“我信你?”苏容不满道,秋小蝉很冤枉,这件事还真就是这样发生的,“你要觉得我哄骗了你,就认为好了。”
于冰见了便当和事佬,把话岔开问:“主子,要不要小的着人把那高沥捉来审问一通?”
苏容眉一皱,好一会儿一摆手道:“先不急,以人手不够为由,把他调到兵械库!”
秋小蝉和于冰都愣了,于冰直接问:“主子,他明摆着在贪钱,还放到兵械库这么重要的地方。”
苏容嗯了一声道:“只让他管箭头、枪头、弓胎那一部分,记住,他所管的那部分,库里验收不作数,你着人暗里单独验收,而且一定要分开保管。”
“是,主子。”
秋小蝉一时猜不出苏容要干什么,但是她把高沥揪出来了,想到高孙氏不久就有可能从云端跌落到泥土里,一想到那一幕,心里竟跟六月天喝了冰水一样爽快,才觉得王义说得没错,她是真俗,其实还真就是小怀镇卖小豆腐的秋小蝉更适合她。
眼下秋小蝉想帮着多干点也不成,到了酉时居然又犯困了,苏容吃得讲究,本来秋小蝉想在苏容这里对付几口,又怕王义来蹭饭没蹭着,又会说自己小气,便带着沈离回去了。
秋小蝉刚到家一会儿,王义果然来了,一进门就问:“怎么样,有没有搞清楚?”
秋小蝉便带王义进了堂屋,把从小喜娘那里问来的话捡一部分说给王义听,然后把自己画的画像拿给王义看,毕竟王义这几年都在羽云卫和穿云卫待着,管的就找人抓人的事,万一就是他们要抓的人。
王义拿着画像看了好一会儿,摇摇头道:“这人从面相上看,肯定是没见过,但神色好像又有些熟,却又想不起是在哪儿见着过了。”
“我怎么觉得自己听得云里雾里的,讲人话。”
“我的意思是这人应该是易过容的。”
“靠,你这么一说,他是有备而来骗走小喜的,毕竟那易容的东西也是不顺手在哪儿就能弄到的。”
“可以这么说吧。”
“那么这个中年文士一定不是什么拐子,他知道小喜的真实身份,否则他用不着易容来骗小喜娘呀。”
“还有种可能就是他和小喜娘本来就认识,不想被认出来。”
“三儿,看样子,你在羽云卫和穿云卫也没白混呀。”
王义听了不满道:“禾大火,是不是又想翻脸呀?”
“三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你让小喜娘把丢娃的过程说得更清楚点,还有在哪个地方丢的,也说具体点,不过,兵荒马乱的,就算她当时没乱,能说清楚,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