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快到丹阳城的时候,朝廷强行征兵,因为我们没有路引,他们就把大成抓走了,我孤儿寡母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想到碰上一个好心人,说在丹阳城有些路子,带我们一起去丹阳城可以找人想办法搭救大成。”小喜娘忍着眼泪接着道。
“好心人?”秋小蝉摇摇头,一个没出过门的妇人遇上这样的事,确实也只能急病乱投医了,小喜娘哭着道,“进了城,好心人安排我和小喜住进客栈,说去找人想法子。那好心人去了一整日,才说找着人,第二日可去军中救人,他又买了些吃食,让我带小喜吃了赶紧休息,我不疑有他,还以为真是遇上了好心人,结果这一夜,我睡得特别沉,醒来之后,好心人和小喜都不见了。”
秋小蝉听了叹口气道:“那好心人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不?”
“模样倒不特别出众,是个中年文士,我现在怀疑他不是本来模样。”
“那你如何又到了这里。”
“我一急,就在客栈里闹了起来,那好心人本是给我留了些银子,没曾想那店家生了黑心,竟在我的饭食里加了药,把我药晕,卖给了人贩子,我逃过数次,都被抓回来毒打一通,也不知道他们把我带到了哪里,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这些人说话,我也听不明白,我寻过数次死,都被那个什么司长的人发现了,少不了又是一通毒打,我只能委曲求全,那时候周围住的都是和他们一样的人,后来又打仗,这里才出现了大夏的人,我再一次想求他们救我。”
秋小蝉见小喜娘说到这里时,倒不哭了,知道是哭够了,而且也知道哭也没用,这么一算,小喜丢了至少有五年以上了,只怕眼下小喜站在她面前,她也未必能认得出来了,便问:“等你平静下来,把那‘好心人’的样貌说与我听,还有再想想,小喜身上有什么胎记,或者身上有没有留什么特殊的东西,饰物或绣品?”
小喜娘用帕子掩了一下眼道:“小喜身上就没留什么,也没特殊的胎记了。”
秋小蝉看了小喜娘一眼,让添儿拿来纸和眉石,按着小喜娘的描述,将那“好心人”画下来,不过隔得久了,就算小喜娘恨之入骨,也有模糊的地方,秋小蝉一直画了一个多时辰,秋实来禀说药效要过了,秋小蝉才让小喜娘先回去,等自己想到了法子,自会将她救出火坑。
小喜娘当年与秋小蝉交好,知道她是个心善的,冲她福一下道:“小蝉姑娘,若姐姐还能与大成、小喜重逢,来生毕竟变牛变马来报答。”
“好了,姐姐,说这些虚的干什么,你还是仔细想想小喜身上有没有什么可以找寻的标记,否则就算我肯出力,也不知道找到的是不是啊。”
“我会的。”
秋小蝉吩咐小方将小喜娘送回去,叹了口气:一个命运多舛的女人,虽然她向自己隐瞒了小喜身上一定有标记的事,但秋小蝉不怪憎她,任谁经历了这样的劫难,都会长个心眼,留一手,毕竟小喜娘知道小喜的身世,那身世是不能为世人所道的,人家劫走小喜,十有八 九就是冲着小喜的身世来的。
当然秋小蝉知道眼下要搭救小喜娘,不过是沈彦一句话的事,但沈彦肃清兴城的反抗势力又还需要乌雄这样的地头蛇,所以她必须问沈彦的意思。只是乌雄受了重伤,估计脾气不会特别好,小喜娘怕是得受点气,好在他染上了毒膏,但愿那乌雄多吸点毒膏,瘾越来越大,也就没精力折磨小喜娘了。
秋小蝉眼下十分嗜睡,第二日起来的时候,沈离都练完了字,在做术算。
秋小蝉等沈离做完术算,才带着沈离去了苏容办有差的地方,一切都恢复如以往,苏容所在的大堂屋两边摆了几大排案子,每张案子都坐着一人,每张案子上都一堆的东西和一把算盘。
于冰有公职,跑里跑外,空闲下来还得侍候他主子苏容,那真是一点空余的功夫都没有,好在多了个崔进和文逸夫,都是沈彦早年间养着的,在这个关键时刻到底起着作用了。
秋小蝉看着那些案子、算盘、帐本和竹简,有些感慨,这要是放在自己记忆中的年代,估计除了管实物和数据录入员要忙点,计算汇总作帐出报表什么的,就是几台电脑就可以搞定,一定比这算得还准还快。
其实秋小蝉很想私下打听一下那南巡钦差林运一行人走到哪里了,但知道苏容和沈彦是穿一条裤子的关系,自己这一问了,那转过头就会去告诉沈彦,如果不是秋小蝉那尊的缘故,自己本人对林运是没一点心思的,所以就不要触沈彦的底线了,当然因为秋小蝉那尊的缘故,秋小蝉又挺想知道林运在抛弃秋小蝉那尊之后有什么样的命运。
八卦这种事,并不因为秋小蝉见识超越这个年代的人就会减少,它一样让人心之所向。
沈离没再说有坏人之类的话,松开秋小蝉的手,如离弦小箭一样冲进去,还叫了好几声“表叔”。
秋小蝉也跟着走了进去,苏容已经抱着沈离在问:“怎么才来,表叔都给你准备好了桃酥。”
“表叔,我要吃。”
秋小蝉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其实她很想问那日是如何处置徐胖子的,不过看苏容只顾着和沈离亲热,还赶紧拿桃酥什么的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