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蝉没想到不过几日,王义又活蹦乱跳地来了,一来就兴高采烈道:“秋小蝉,我小舟哥没事了。”
秋小蝉知道小舟中毒不深,但听说没事,也跟着松口气,毕竟在小青巷隔三岔五能看到一眼,是个乖巧懂事,很有眼力健的大男娃,听没事,肯定是高兴。
王义接着又道:“我今儿要吃上次那个红烧肉,多做点呀,你不知道这段日子为了照顾小舟哥,我衣不解带,时常连饭都顾不上吃一口,有多辛苦。”
秋小蝉差点一口老血喷王义身上:这丫的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你把人家小舟祸害了,你不该照顾人家吗?而且你祸害了你小舟哥,你照顾你小舟哥,吃了苦,那干自己什么事,凭什么该我补偿你吃红烧肉。
不过秋小蝉想归想,还是吩咐曾婆子多做点红烧肉。
王义见了才满意了,却听见隔壁传来敲门声和说话声,动静挺大,王义见了忙爬上秋小蝉怀孕确认后就没爬过的梯子上了院墙。
秋小蝉也走到梯子旁边,这把芸娘紧张坏了,好在秋小蝉只是站在梯子旁边,叉着腰抬着头看王义,时不时挥手让王义说是怎么回事。
过了好一会儿,王义才爬下梯子小声道:“那个叫乌雄的司长回来了。”
“伤好了?比你小舟哥好得还快?”
“那有那么快,是抬回来的,可能过了危险期,就回家治吧,毕竟家里还是比医署方便些。”
秋小蝉恨恨道:“怎么坏人总是命这么长呀!”
“他对南夷人是坏,但对西北王,那可是功劳大大的,他受伤,西北王极为重视,吩咐用最好的药,那医署人手不够,毛小峰动不动就三五日不得合眼,但他那里一直有最好的医倌守着,估计这才保下来了。”
秋小蝉用手指敲敲梯子摇摇头道:“唉,这事物都是有两面性的啊!”
“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吃这么多红烧肉,确定不会把人吃穷?”秋小蝉挑挑眉,不满道。
“秋小蝉,别的两面性,我是不知道,但你一直就像两个人,一会儿是俗得不能再俗的小怀镇卖小豆府的秋小蝉,一会儿却又是垫着脚都觉得够不着、邪性十足的秋小蝉。”
秋小蝉“啊”了一声道:“难道我的内心还住着另一个秋小蝉。”
“秋小蝉,你说话一套一套的,我又不知道你是哪个秋小蝉了。”,因为小舟没事了,王义心情也轻松,说完见秋实在劈柴,便过去给秋实做帮手。
沈离见了也跑过去帮着码柴,不过玩和添乱居多,时不时还要跟王义斗斗嘴:“王三儿,你看见什么了?”
“没大没小的,叫叔。”
“三儿,你看见什么了?”沈离坚决不叫叔。
“想知道。”
“不想!”沈离突然神反转,把王义整得一下懵了。
秋小蝉摇摇头便坐在一边看,她倒不反对沈离干点家务,添乱干也成,也就没叫沈离做术算,顺口问:“三儿,你们杂役队最近又在忙什么?”
“又忙以前那些了,眼下,轻伤的伤兵大部分都治好离开医署了,重伤的伤兵,伤情也稳定下来,医署也忙得过来了,就没我们啥事了,这次陆战打得痛快,缴了不少牲口,宋长林那边还有不少受伤的牲口,受伤太重的,怕是只能宰杀了,死的吃得七七八八了,应该在等上面的批复,到时候我再给你弄点牛肉、马肉回来。”
秋小蝉摇摇头道:“你们吃就好,别给我弄了。”
“为什么?”
“这些牲口也挺可怜的人,人战死了,还能埋了,有名有姓的,还能立碑,牲口战死战伤了,却被煮了吃了,心里上过不去。”
“这是第三个秋小蝉吧。”
“天天都有肉吃,你还到我这里闹红烧肉吃。”
“那煮的能有你这里做的好吃,一大锅肉一煮,你都不知道扔进去些啥肉,卤的算好的了,稍微能入个口,每每看着,我都觉得浪费,送你这儿来,肯定不会是这样的。”
“三儿,你也是你舅惯的吧。”秋小蝉心里在想:王三儿啊王三儿,你知道你说的那些好吃的,用了多少银子的调料吗,都送我这儿来煮,我怕西北军得给我煮穷了。
“小舟哥一松活,又没瞧见我舅了,他还是整日瞪着我,心里蹋实点。”王义叹口气道,“后来我听说小舟哥是为了替我舅挡暗器受的这伤,我就在想,为什么我舅对小舟哥这么好,那是必须的呀,那真是过命的主仆情谊,如果换作是我,我一想到小命有可能玩完,替我舅挡暗器的时候,肯定没小舟哥那么坚定。”
秋小蝉乐道:“三儿,不会的,我相信在那种状况下,你肯定不会犹豫的。”
王义有些感动,然后不太相信地问:“秋小蝉,你这么信任我?”
“那是当然,但我觉得你有可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小舟那身本事,你想给你舅挡暗器,怕也没本事挡得住。”秋小蝉说完,王义瞪着秋小蝉一字一句道,“秋—小—蝉,翻脸了!”
沈离打了个寒颤:“三儿,我娘好怕怕。”
秋小蝉忍不住又笑了:“好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