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奇打嬴了,不知上面奖了什么,高兴得很,拎了两坛子酒找宋长林喝酒,还有这么大一包卤肉。”王义的语气有点酸。
“就这?你怎么看出得了上面的奖,还高兴,但跟你有什么关系,是当着你的面只请了宋长林,没搭理你?”秋小蝉乐呵呵地问。
“以前找宋长林都是一壶酒一包花生,有时候连花生都没有。”王义避而不答。
“然后看见你,跟没看见一样,你就觉得不受待见了。”秋小蝉没放弃,继续追问。
“秋小蝉,我是那种小气量的人吗,是恰好上面交待差事过来,宋长林借口喝酒就溜边了,我想叫人,结果一个一个跑得比兔子还快,刚才我看见全在你隔壁的。”
“他们可能一起打过仗,一见受了伤,难免把持不住,做点出格的事。”
“德性!”王义哼一声道,秋小蝉撑着腮帮子好奇地问,“三儿,你说上面会赏李奇什么?”
“我哪知道,赶紧弄点吃的,饿死个人。”
秋小蝉边吩咐曾婆子把吃的端出来,又问:“对了,什么样的人来孝敬你了?”
“禾大火,我觉得你是不是个奸细,我总觉得我告诉你的事,我舅好像都知道。”
“王三儿,决裂啊!”
“就是那个拐子。”
“三儿,你出息了哈!”
“我那不是怕你那什么吗?”
“我哪什么?”
“你长得有点好看,我怕你落到这些拐子手里,所以就委曲了一下自己,和他们混在一起,主要是为了打探你的下落,没想到混着混着,就混熟了。”
“你不说西北军把城里的乞丐和这种贩人的拐子都清出兴城了?”
“说来就是呀,有天我去找兽药,被那拐子碰上了,他知道我西北军里管点事,说西北军不许他在城里摆摊卖人了,他都好阵子没进项,一直饿着肚子,让以后关照关照他,然后今儿突然又送什么野味来了。”
“他一个拐子,你能关照他什么?难不成打算让你把营妓和浆洗衣服、侍候伤兵的妇人偷点出来,转手给他去贩卖?”
“禾大火,这营妓可是有专门的官署管着的,这浆洗衣物、侍候伤兵的妇人每日也有专门的官署清点人数的,我可没你说的那本事。”
“那他要么是银子太多了,要么就是单纯因为想结识你而孝敬你吗?”
“听他偶尔透出来的话,意思是看见我在买兽药,他正好有一批兽药想出手。”
“啊,他不是人贩子,怎么又卖兽药,就算是可以多项经营,他经营的东西区别也太大了吧。”
“他的意思是,哪样生意能赚钱他就做哪样,而且我也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认为做生意,不能多项经营。”
“贩人和兽药,真的是两件风马牛不相干的事。这兽药,你可别乱买呀。”
“我当然知道,只买了几包,给那几头生病的牛吃了,感觉一点效果没有,吃之前是什么样,吃完后依旧是什么样,我问他是不是卖假药,他偏说是几代单代的祖传秘方,还是什么传男不传女的秘方。”
秋小蝉笑得肩都抽了,实在不能相信一个贩人的会有什么家传的兽药秘方,恰好曾婆子把蒸好的鱼端了上来,沈离立刻窜过来指着鱼道,“娘,这是我的,不给三儿吃。”
王义伸手把沈离扒拉到一边,然后抱到旁边的石凳上道:“禾大火,我跟你说,跟宋长林混,真是没一点意思。”
“知道你天天被他虐。”秋小蝉从芸娘手里接过筷子,递给王义,把一双小筷子递给沈离问。
“吃的是最差的,干的是最多的,最主要是总被人怼,是不是人都能怼,我觉得当猪都比跟着他强。”王义见炖了一个大猪脚,满意道,“禾大火,这个够意思。”说完把瘦的那两块挑出来放到沈离碗里才稀里哗啦吃了起来。
秋小蝉摇摇头,夹了自己面前的凉拌黄瓜,周围的邻居怕没哪一家能像这么大鱼大肉地吃的,她都不知道曾婆子是怎么处置这些鸡鸭鱼肉的骨头的。但是因为王义这么时不时来打打岔,让她觉得挺无味的日子,稍微好过些,最主要是还可以从王义嘴里听到好些寻常百姓听不到的消息。
既然应了苏容要去给他当差,秋小蝉就算再困,一大早也还是挣扎着起来了,沈离本来就习惯早起,而且他和苏容关系好,一听去他那里,那更是欢喜,一大早地催秋小蝉。
秋小蝉到了苏容那办公的地方,没想到看见了崔进和文逸夫,真是欣喜,赶紧打听书斋状况,没想到两人说大军南征后没多久,他们也离开书斋,主要南征这边的人手不够,他们一直在丹阳城负责清理南下的物资。
秋小蝉听了十分失望,看样子自己这书斋从股东到员工,真没一个人上心的。
等崔进和文逸夫带着歉意去忙了,苏容才“扑哧”一声笑出来,秋小蝉不满地问:“苏大家,我关心一下大家投资的生意,很好笑吗?”
“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
“对了,我有点好奇。”
“你好什么奇?”
“那李副指挥使立了大功,你彦哥哥会赏他些什么,金银珠宝还是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