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被爹娘抛弃过一次,沈离一下不安起来,赶紧迈步进了屋,就看见站在窗边的沈彦,立刻兴奋地扑向沈彦叫道:“爹!是爹爹!”
沈彦一伸手把沈离给捞了起来问:“儿子,累不累?”
沈离摇摇头,忽又点点头,秋小蝉便道:“一身汗,娘给你备好水,走,先去洗香香。”
沈彦便抱着沈离跟在秋小蝉身后去了水房,这个水房比小青巷的小,是沈彦临时让人隔出来的,容不出多余的人,所以沈彦把沈离放下,只能在门外等着。
秋小蝉给沈离收拾干净,也顺便冲洗了一番,沈彦就把沈离抱回屋中。
到了屋子,沈离在凉板上与沈彦玩耍,其实秋小蝉感觉得出来沈彦应该是骑马才回兴城,肯定挺累的,但沈彦一直靠在倚枕里看着沈离,他还给沈离带了《孙悟空大闹天空》上下册漫画书,沈离开心坏了,边翻边得意地指着画道:“爹,这页是离儿画的。”
“我的离儿好厉害。”沈彦应着,用手捂着嘴打了个呵欠,沈离有了漫画书,倒不纠缠着沈彦了,自己在一旁翻得津津有味,秋小蝉怕沈离热,便坐在旁边给父子俩打扇。
沈离夜里练功,对他这样一个小娃娃来讲,早就累坏了,翻着翻着,就靠在沈彦怀里睡着了,不过刚睡着还不太老实,转了好几下找了个他觉得最舒服的位置,彻底睡实在了。
秋小蝉在凉板上坐了一下,觉得比床上是凉快不少,其实沈彦找的这房子,虽不能和小青巷的房子比,但在兴城,应该也算好的了,这种瓦房,屋顶挺高的,没空调没风扇,刚进屋里挺热,只要静下心来待一会儿,就会凉快,尤其是晚上,睡这种凉板,秋小蝉倒有些担心沈离人小身子骨受不了,拿床小垫子给沈离垫着,才拿着漫画回床上,翻了一会儿,翻到沈离画的那几幅,看了起来,心里挺自豪的,沈离才4岁,就出漫画书了。
秋小蝉醒来的时候,沈彦已经离开了,沈离一个人睡在凉板上,秋小蝉知道沈离也算刚刚适应眼下的生活吧,夜里去练功本来就是辛苦的事,小家伙寻常都起得挺早的,难得不自律一次,也就没叫醒沈离,自己起来洗漱,坐在窗边翻了一会漫画书,然后感觉衣摆被人抓住了,低头一看是沈离。
秋小蝉牵过沈离,沈离立刻爬到秋小蝉的腿上揉着眼问:“娘,爹呢?”
“爹要挣银子养活我们,一大早就走了。”
“哦。”沈离对沈彦一大早不见、几日不见都习惯了,只是顺口问一句,就把小脑袋搭在秋小蝉肩上道,“娘,还困。”
“还困就再睡会儿呗。”秋小蝉心疼死了,搂过小脑袋在额头上亲了一口。
“可宝儿要练字要做术算。”
“以后娘也每六日给宝儿一日沐休。”
“耶!”沈离一下抬起头,也不困了,立刻去洗漱,然后带上小白在院子玩去了。
秋小蝉:???敢情刚才都是装给自己看的呀。
曾婆子刚把早饭摆好,王义便鬼鬼祟祟进来了,秋小蝉觉得王义鬼鬼祟祟进来,还不抵光明正大进来的好,光明正大进来反而不引人注目一些。
王义往石桌边一坐抓起一个小包子塞嘴里道:“秋小蝉,这几日可饿死我了。”
“你这几日难不成都没吃饭?自己不会做,外面也不知道买着吃?”
“外面铺子总共没开几家,开的那几家,我都吃不惯,兴城的东西太难吃了,奸细太不是人做的事了,隔两日逢十,我得跟春嫂说我不干了。”
秋小蝉笑了一下,王义胡吃海喝,把沈离喝剩的牛乳也一饮而尽才道,“可是我舅来了。”
“你舅来了,不好吗,那不是你的救命菩萨。”
“别提了,一文钱没给。”
“这里认银子,不认大夏的铜钱,给你几文也不顶事。”
“秋小蝉,想翻脸是不。”
“反正咱们翻脸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说吧,这次打算翻多久?”
“太气人了,一文钱没给我,反而让我今日去杂役队,说他都安排妥当了,什么叫他都安排妥当了,是安排好人打我的板子还是什么别的苦差。”
“那总比你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不见天日强呀。”
“如果不是那小屋子太热了,我真是懒得搭理他。”
秋小蝉由得王义碎碎念一通,王义终于吃饱走人了,沈离都吁了一口气道:“娘,他好吵。”
秋小蝉笑着摸摸沈离的小脑袋,真不给沈离布置功课,沈离便抱着小白出去呼朋唤友了,秋实赶紧跟了上去,秋小蝉摇摇头,自家小家伙出门寻个朋友玩玩,居然挺兴师动众的。
虽然在屋里挺无聊的,但兴城毕竟是南夷人的地盘,反抗和镇压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发生一起两起,秋小蝉尽量把心思用到自己一点不善长的女工上,磨洋工地磨到了做晚饭的时候,秋小蝉特意吩咐曾婆子多做些,果然饭菜快做好的时候,王义又鬼鬼祟祟地摸进了院子。
王义在秋小蝉脚边一坐,秋小蝉便问:“这又是怎么了,但姐敢肯定你没挨板子。”
“没挨板子是没挨板子,但你知道我到杂役队跟谁混吗?”
“我又不知道杂役队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