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彦占了兴城和尹城,不知道是心情好,还是偷吃了那个尹王献的药丸,反正晚上挺折腾人的,把秋小蝉差点折腾散架了。
秋小蝉忍着各种不适从床上爬起来,床边的侍候的人冲她行了一个南夷人的礼,秋小蝉一摆手道:“备水。”
那人娇娇地用大夏话回了一声“是”,秋小蝉一下看清竟然是昨晚兴王送的那个奴玛依,吓得秋小蝉抓紧被子怒问,“你怎么在这里?”
奴玛依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秋小蝉,吓得用南夷话回道:“是王爷吩咐奴在这里侍候您的。”
秋小蝉觉得奴玛依虽然虽自称奴,但看她的眼神没有一点卑躬屈膝的奴性,甚至眼里还有强烈的妒意,秋小蝉哪敢让这样的人侍候她沐浴,忙道:“不用了,我不洗了。”
秋小蝉跳下床,里外找了一圈并没看见沈彦,避开那个奴玛依问门口侍立着的南夷婢女:“王爷呢?”
那侍女用南夷话回来,秋小蝉只听懂了几个词,但大约是明白沈彦一大早就出去了,但并没告诉任何人,他去哪儿了,秋小蝉当然知道沈彦不可能告诉这些南夷人,他的去向,正想问苏容在哪儿,一个南夷婢女走进来说苏大人请她用早餐。
秋小蝉赶紧示意那婢女带路。
看见苏容和于冰,还有在氍毹上撒欢的沈离,秋小蝉终于觉得回到了人间。
苏容面前已经摆满了一案子的山珍海味,秋小蝉在苏容对面坐下来问:“一大早吃这么油腻,你确定自己的肠胃受得了。”
苏容端起面前的燕窝粥道:“那小兴子和小尹子争相孝敬,我能有什么法子。”
秋小蝉给沈离盛了一碗莲子羹,苏容便道:“有那么多婢女,你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动手。哥哥说你喜欢让那个奴玛依侍候,我让冰儿把她叫来。”
“打住。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你不懂吗?”秋小蝉哼了一声,苏容憋着笑道,“我差点以为是真的了,就你那容不下人的性子,怎么可能让什么奴玛依来侍候,一会儿侍候到哥哥床上去,估计你能把她撕了。”
“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懂不?”秋小蝉说完便叫沈离,“儿子,来吃早餐,吃完了,我们好回去。”
沈离不甘心地放下苏容送的弹弓,走过来端起碗问:“娘,我能把表叔送的弹弓带回去吗?”
“弹弓看不出是什么做的,带回去倒不妨,但是弹珠都是用黄金做的,你确定带回去不会丢?”
沈离听了,小脸一垮,苏容立刻道:“送都送人了,本世子可是不替人保管的。”
沈离一听立刻殷切地仰起小脸,秋小蝉只得道:“那弹珠带回去,只能由娘先替你收藏好,不能拿来在外面玩,免得小朋友杂,这个拿一粒那个拿一粒,不就没了。”
沈离应着“好”乖乖开吃,朝于冰指着要吃豆沙包的时候,却见苏容冲他得意地挑挑眉,沈离也冲苏容甜甜一笑,然后端着碗坐到苏容怀里,一会儿要吃这个一会儿要吃那个,把于冰忙得团团转。
秋小蝉装没看见叔侄两的互动,盛了碗燕窝粥边喝边向苏容打听书斋的状况。
苏容便说这阵子为沈彦军里的事,忙得脚不沾地的,每日恨不得连觉都不睡,哪有精力去看你那小书斋。
秋小蝉真是郁闷死了,什么叫我那小书斋了,又不是没给你分花红。
不过秋小蝉知道沈彦南下,那军中所有的军用都由苏容在打理,而苏容应该五六月随沈彦一起秘密出征的,他是沈彦大军军需后勤的主要保障者,所以那次在丹阳城过堂的时候,苏容应该是随首战告捷的沈彦一起回丹阳城的,估计是累坏了,所以自己见着时跟个吸血鬼一样。眼下的苏容比那时候看上去好不了太多,估计精力早就透支了,是真没精力看自己那小书斋。
于冰在一旁十分狗腿地给苏容和沈离打着扇,一会儿递这个一会送那个的,然后还趁机把重要的事一一禀了,还说有若干帐本送过来了,秋小蝉瞟了于冰说的帐本,真是巨大的一堆,虽然知道不可能是苏容亲自看,秋小蝉还是觉得看着都累。
沈离吃饱喝足,又说兴王宫里的水晶席子睡着凉快,苏容立刻让于冰去找块小席子来,秋小蝉觉得家里的席子一定也是好物,看上去还不明显,而这水晶席看着就奢侈的东西,拿回去让人瞧见了,反生疑。
苏容却不以为然道:你以为哥哥眼下真会怕了大表兄,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大家面子上过得去,不撕破罢了,如果他再不乖,哥哥难免不敲打敲打他了。
秋小蝉有些无可奈何,这傅玄乙和沈彦都是苏容的表兄,在苏容心目中的地位区别太大了。
但秋小蝉觉得傅玄乙也没表象上那么弱,还是小心谨慎一些为妙,就连这兴城的王宫,都不应该来,毕竟人多眼杂,难免有防不到的,而苏容吃早饭也比寻常吃东西快些,显然还有一堆事等着他去解决。
秋小蝉没再说话,用过早饭,没拿那块水晶席子,坐着矮脚马拉的车回了癸涌巷,在人少的地段就下了马。
回到住处,沈离看见自己的小白狐不满道:“娘,都没把小白带给爹瞧瞧。”
秋小蝉心想你爹怕才不喜欢瞧你的小白呢。
沈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