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蝉一进屋子就听见张桔的哭声:“姐姐,如此这般,妹妹才逃了出来,否则妹妹以为自己一辈子都见不着姐姐了。”
秋小蝉听张桔哭过数次,但这次,才觉得张桔是发自内心在哭泣,完全不是平常那派作戏,是真的伤心,听她哭诉,应该是被拍花子的拐了去,只是不知道她一弱质女子,脑子又不算太聪明,是怎么逃出来的,而且在拍花子那里待了近一个月,有没有吃亏…
不过秋小蝉觉得张桔这性子还是撞撞南墙,怕才能长进些,却听张梨道:“好了,妹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人没事就成。”
秋小蝉十分怀疑“人没事”这种说法,人家两姐妹正哭诉,打扰好像不太好,不打扰,自己进来干什么,于是清咳一声,张梨和张桔一起抬头,看见是秋小蝉,张梨忙道:“蝉儿妹妹是你呀,你快来看,桔儿回来了。”
“回来就好,这些日子可担心坏我们了。”秋小蝉只得客气道,走近看见张桔那张吹弹可破的左脸颊上居然有一大处瘀青,这会儿,秋小蝉才发现平日十分招人嫌的张桔实在算得上个美人,还是那种男人喜欢的我见犹怜的美人,只是因为脸颊上那处瘀青,有点坏了形象,当然如果被拍花子的拐了,只是脸上受了点伤,那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毕竟过些日子那瘀青是会褪去的。
但秋小蝉觉得张桔看她的眼神有点奇怪,和以前那么张扬自信很不同,但想到一个女孩子被拍花子的拐去,还能和以前一样,那不是傻就真的是心大了,秋小蝉也不是个心肠硬的,最见不得人落难,何况这还是那尊的亲表妹,也就和声问:“小桔,你没事吧?”
张桔却把头埋到张梨怀里嘤嘤哭了起来,秋小蝉脑里想了好多种张桔见着她的场景,唯独没想到是哭个不停的场景,看得是一头雾水:“回来就好,表姐,那你和桔儿先说话,我等桔儿平静些再来看她。”
张桔却抽抽噎噎道:“姐,我不想再把遭遇说一遍了。”
秋小蝉一听这话分明是说给她听的,她还巴心不得不听呢,于是便道:“放心,你不想说,我自不会问,那表姐,桔儿妹妹没事,我就先回了。”
沈离没想到秋小蝉这么快就出来了,和于锦儿都完全没玩够,便问于锦儿要不要去自己家里玩,于锦儿当然是愿意。
秋小蝉可不敢就这么带回去了,说必须得大人同意才成,于锦儿赶紧跑进屋去了。
秋小蝉只得等于锦儿进屋去请示,过了好一会儿于锦儿才走出来,小嘴噘得比天还高道:“表姨,娘说天晚了,今儿就不去了。”
“没事的,锦儿,改天再来表姨家玩就是了。”秋小蝉摸摸于锦儿的头。
于锦儿懂事地点点头,沈离噘着嘴十分不满地抓住秋小蝉的手。
秋小蝉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小孩子之间本来是非常单纯的,但是夹杂着成年人的心思,那就变得莫名其妙,难不成这张梨和张桔在怪怨自己,可这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是你张梨不同意我报官的,才耽搁救人的。而且最让秋小蝉想不明白的是那张桔,好像也在怪怨自己,难道张梨已经把找她的事全推在自己身上了。
秋小蝉懒得管张梨姐妹在想什么,既然张桔回来了,就没事了,怕沈离没休息好,便带着沈离回到家里,牵着沈离绕过影壁就见沈彦坐在屋檐下喝茶,看样子天暖和了,沈彦在那有炕的屋子待不住了。
沈离惦着自己的鸡蛋和鱼鱼,和沈彦见了礼,得了允许,便跑后院去了。
开春后,秋二娘在后院子开了一块菜地,还种上了秋小蝉喜欢吃的灯笼果,对捡鸡蛋已经不如以前感兴趣了的沈离又迷上了秋二娘那块菜,现在回来捡了鸡蛋看了鱼鱼,就跟秋二娘去后院菜地看虫子。
秋小蝉在沈彦对面一屁股坐下来,拿过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又倒了一杯又喝了,沈彦才问:“娘子,这气哼哼的又怎么了?”
“真是气死我了,那个张桔居然回来了。”
“怎么娘子希望她不回来?”沈彦一下没明白这么担心张桔出事的秋小蝉,在张桔回来,又被气着了,虽然已经听夜珀禀了秋小蝉在于家事,知道张桔并未敢乱说话,但莫名有点心虚。
沈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心虚,张桔的卖身契在自己手里,已经让人吩咐过了,她肯定不敢乱讲,再说他一个王爷,宠幸一个婢女,那算什么事,是那婢女的福份…
但沈彦怎么就觉得心虚得很。
秋小蝉哼了一声道:“当初,张桔失踪了,我要张梨赶紧报官,她不听我的,现在张桔出了事,就拿我撒气,我欠她们的呀。”
“你那表妹出了什么事?”沈彦觉得自己更心虚了,心虚得都要出汗了,秋小蝉又哼了一声,然后十分有谋略地道,“我只是偷听到几句,应该是被拍花子的拐了,拐了这么久,张桔说没出事,谁信呀。”
“那娘子打算怎么办?”沈彦松口气,秋小蝉不满道,“沈小青,没那么热吧,怎么你出汗了?”
“我有出汗吗?”沈彦摸摸额头,还真有汗,秋小蝉拿帕子给沈彦擦了擦道,“这男人和女人真不一样,这才二月中旬,穿个夹衣都出汗,夏天你怎么过呀?沈小青,你莫不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