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跟着秋小蝉正要转回书店,却碰上从锦枫街过来的林运。
林运见秋小蝉手里拿了本书便问:“你又找到好本子了?”
秋小蝉还没说话,麻雀立刻得意地道:“贤义书店卖的书,很多人抢来着。”
“哦,是崔政的《崔纪元摘要》?”
麻雀到底认得几个字,那风月二字是认识的,便道:“不是风月什么吗?”
秋小蝉用手里的书敲了麻雀的头一下问:“这崔政是何人,怎么这么多人抢他写的摘要。”
“上一届状元,字纪元,喜欢写一些考试的赏析、摘要、心得。”
秋小蝉忍不住笑了道:“林运,你也是过三关斩六将,好歹恶考过来的。崔政中状元都快四十了,你中状元可是风华正茂,人家用这赏析、摘要、心德赚了多少银子,你怎么不写一本两本赚个钵满盆满的?”
林运淡淡道:“我没他考得多,自然没那么多心得可写。”
秋小蝉扑哧一笑道:“林运,你这骂人还不带脏字的呀。”
林运抬头道:“没有骂人的意思,说的是真话。”
秋小蝉也赶紧绷着脸道:“那倒是,他乡试至少比你多考了5次才中,确实比你有心得得多。”
林运便笑了道:“没想到你这书斋办得真红火。”
“哪有,哪有,那本新书还是靠你写的书稿。”
“写字本来就是我善长的。”
“哎,我就纳闷这呆子书店的书为什么卖那么好,原来都是卖这样的书,这些书可都是求取功名人的心头好呀。但是我就纳闷了,林运,你都状元了,怎么也学人家趋之若鹜来看这种摘要。”
“我倒不是来看这种摘要的,看看别的书,贤义书店在丹阳城是有些名气的,不少大家的议论、策论都在这里首刊。”
“真,真的吗?”秋小蝉喃喃道,“真没想到这书呆竟有几分真本事,一般的三元都清高得不要不要的,那些大家更甚,这样的人,就算他去求人家写,人家也未必会写,却都在他这里首刊,好生了得。”
“他又不用这些书赚钱?”
“他不用这些书赚钱,那开书店是为什么?”
“为了兴趣爱好。”
“果然高尚,我可学不来,我就没这样的兴趣爱好。”秋小蝉一听不赚钱,顿时不感兴趣了,哼了一声道,“我就喜欢小钱钱。”然后又觉得不对,如果贤义书店那书呆不为了赚钱,自己手里这本书是怎么回事,而且还要卖一两银子?
林运笑了一下。
“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买书了。”秋小蝉不想给林运添麻烦,也没有邀请林运到自己书斋选书,一听人家要看的就是一些高大上的书,可不是自己书斋那些鬼怪妖精、传奇浪漫的套路。
秋小蝉带着麻雀离开贤义书店门前,却发现不远处停了一辆马车,不知道为什么,秋小蝉就觉得马车内有一双眼睛盯着她,看那马车,又是极普通的马车,起先秋小蝉以为是那个和沈彦长得极像叫傅昭的男人,不过感觉又不像,那男子的气度不太可能坐这样的马车,秋小蝉想不到会是谁,便不理了,带着麻雀拿着宝鉴回了书斋。
马车内,一个丫头正愤愤地道:“小姐,那个不男不女的妖精分明又在勾引姑爷。”
“休得胡言。”说话的正是杜小九,手里攥着一张帕子,都快攥成麻花了,那出声的丫头冲着半日闲书斋哼了一声。
秋小蝉一进门看沈离大约是画不出来,不耐烦了,就去给林刀儿捣乱,林刀儿不胜其烦道:“沈离,你怎么比我小时候还招人烦呀。”
秋小蝉忙走过去问:“离儿,亲爹不在的时候,干了什么坏事?”
正用小胖手抓林刀儿画的沈离听了,赶紧收回自己全是墨汁的手道:“没有。”
“来,亲爹瞧瞧,这画画,怎么画得小手手上全是墨汁?”
沈离才得意地伸出一双全是墨汁的小胖爪子,秋小蝉把沈离抓出来,让麻雀打了水,给沈离把小爪子洗干净,沈离干脆就在那儿玩起水来。
秋小蝉正收拾着沈离,却听见林凤儿“嗳哟”叫了一声,秋小蝉扭头一看,林凤儿正在翻那本《风月宝鉴图》,见秋小蝉在看她,小脸一红道:“姐你这买的是什么书?”
“那不是小姑娘看的书。”
麻雀听了便伸手要来拿,秋小蝉放开沈离把书拿过去道:“也不是你麻雀该看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麻雀眨了几下眼道:“林状元不是说是上一届状元写的书吗?”
“赶紧干活去!”秋小蝉说着顺便翻了翻那本书,纸质画感都无法和她记忆中的比,一男一女抱在一起亲亲,就让林凤儿脸红成这样,如果是自己记忆中那些画本,不说不堪入目的那种色 情画本,就那艺术画,林凤儿估计得为自己的名节跳个河投个井什么的了。
麻雀只好悻悻离开了,林凤儿才道:“姐,怎么想着买这样的书!”
“不是我买的,是麻雀买错了。”秋小蝉合上书,顺便说了买书的过程,林凤儿一听便道,“这个崔政虽说是个状元,人品却连林运都不如。”
秋小蝉愣了一下问:“为什么?”
“他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