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她一个人留在家里,孤独寂寞冷,弄不好,心里还怨恨上我们母女了,所以从古至今,好人都难做的。”秋小蝉摇摇头道。
“娘是要带她一起去茶楼的,但她说她是个还没说婆家的人,抛头露面不妥,又说要给孝敬娘,给娘做衣服,娘才没勉强的。”
觉悟这么高?秋小蝉在心里腹诽,如果不是张桔突然离开了,她一定认为张桔留在家里就是想钻个她和秋二娘都不在家的空子,但眼下张桔突然走了,没有死皮赖脸纠缠沈彦,所以她无话可说。
其实秋小蝉还想问秋二娘,张桔有没有把孝敬她的衣服做好,但觉得问出来一定比较打秋二娘的脸,所以忍住了。
“娘看你就是在瞎忙,外面有小青,你就在家好好带离儿不好吗?而且不是有个茶楼吗,眼下天冷,生意还挺好的。”
秋小蝉夹了点蕨菜吃了一口道:“娘,这个好吃,这个好吃。”
“都是年前三儿和小七送来的,天天吃顿顿吃,还没吃得了一袋子,不过,好在有那么多,现在外面老贵了,还买不到。”一提起这事,秋二娘就高兴。
秋小蝉想着那几大麻袋的山货就乐了,秋二娘看着外面下起的天,有点担忧地道:“这个丹阳城哪都好,就一点不好,不是下雨就是下雪粒子,这两天没下,也潮潮的,那么多山货,可别捂坏了,天气好的时候,我得让哑巴都拿出来晒晒。”
秋小蝉才懒得理这些事,她这娘有点事做好,没事做,一张嘴整天就落她身上,不过想到天暖和了,沈彦有可能将秋二娘送去牧州城,又十分珍惜和秋二娘在一起的日子,所以没事的时候,还是陪秋二娘说说话,这和自己记忆中的父母是不一样的,是真心疼她的。
吃过饭,哑巴把车赶到膳房门口,麻雀把沈离那个小瓷娃娃抱上马车,秋小蝉也拿着银手炉上了马车,麻雀坐上车辕,秋小蝉便道:“麻雀,一会把我和离儿送到,你和哑巴去给书店买点好碳。”
“好咧,姐。”
“多买点,买好点,别买那种烟多的。”
麻雀应着,把秋小蝉和沈离送到书店,林凤儿和林刀儿都在,炉子生着火,屋里暖暖的,林刀儿专心在画画。
秋小蝉下了马车,给沈离穿上小褂子,沈离立刻像条小狗一样爬到林刀儿身边:“我也要画。”
林刀儿已经有经验了,将毛笔蘸了墨汁和纸给他,叫他小心点,别蹭在衣服上了。
秋小蝉在林凤儿身边坐下来,林凤儿便问:“怎么了,麻雀说你不舒服?”
“可能着凉了。”
“那就歇两天呗,反正现在也没开业,也没事。”
“不来看看,哪里放心,你们也不要来太早了,反正还没开业。”
“那怎么可能,刀儿他一早就要来画,上学堂可没见他这么积极,每次出门都跟懒驴上磨一样。”
秋小蝉就乐了:“姑别一不小心就毁了自家刀儿的仕途之路。”
秋小蝉话音一落,就换来林凤儿一通掐,两人闹了一会儿,秋小蝉才问:“那童生找得如何了?”
“蝉姐,这可真是难为死我了,那了,我就去丹阳城那些市集转悠。”
“市集转悠能找到人?”
“听我爹说,锦枫街那边的大市集,有些做生意的,就喜欢把自己需要请帮工帮佣的消息贴在一面墙上,而有些读书人想挣点贴已银子,也把代人抄书之类的消息贴在那面墙上。”
“请帮工帮佣的一般都是牙行和掮客贴的,他们就是赚中间的差价,两头吃。”
“我爹也这么说,但是我想总有读书人是穷的,丹阳城的吃住可不便宜,他们在不应试的时候,总得找点事做,挣点钱补贴家用吧。所以我想守在那面土墙那里,总能守到一两个找事做的读书人吧。”
“这倒也是个办法,守的结果呢?结果是读书人都好面子,一个没守到?”
“好面子倒是真的,我昨儿带着人一直守到天黑,还是守到了两个,他们听说我找人,就问我是不是贤义书店的,我说不是,是一家还未开张书店的,他们顿时就不感兴趣了。”
“靠,贤义书店这么有名气呀,姐,就气他们这一点。”秋小蝉恨恨地看了斜对面的书店一眼,那进进出出的人真不少,一看就是些资深的读书人。
“姐,也不完全是这样,他们虽然对贤义书店感兴趣,但毕竟还是要钱吃饭住房的,只是他们问我一个月给多少工钱,我都没和你商量好,而且我也不识得多少字,所以才没得谈得拢。”
“那你也可以先把他们忽悠到店子里来谈呀。”
“姐,好奇怪,我是想忽悠他们来店子谈,结果一听是贤义书店对面的店子,他们立刻都不肯来了。”
秋小蝉一听就郁闷了:“难不成有谁在暗里坏我们的名声?”
“会不会就是贤义书店?”
“按我观察贤义书店那书呆是呆里呆气的,但是应该不是那种采用不正常手段的人呀。”
“人不可相貌,海不可斗量,你看怎么看得出来。”
“人的第一感觉十有八 九是对的。”
“这种事有时候要靠懵和骗。”秋小蝉语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