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蝉挺讨厌高孙氏这样动不动就拉手套近乎的习惯,不着痕迹把手抽出来道:“正是。”
于瑞明瞪了张梨一眼,张梨便道:“我家刚搬来,这两日就能收拾好,巧姑做得一手好粥,腊八节,请都到我家做客吧。”
那巧姑正是于瑞明带来的侍妾。
秋小蝉只得笑一下道:“我相公在蒿阳做生意走不开,写信来说腊八要把我们接到蒿阳过节,于夫人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哦,”张梨毕竟是出生于生意人家,在家里虽是受气,在外面却是个有眼力的人,立刻道,“真是,那可不凑巧,就再约吧。”不过这一说话,张梨看清了秋小蝉,到底当初说过些话,所以觉得眼熟,只是一时不敢确定,毕竟当初从家里得来的消息说秋小蝉那发达的男人上了战场就杳无音讯了,而且秋小蝉手上戴的红宝石金戒指真的十分耀眼,和左手偶尔露出来的扳指配在一起,有点不伦不类的,看得她头晕,这完全无法和当初来家里、穿着农家衣服的秋小蝉联系上。
“那就再约吧。”
“沈娘子相公做什么生意的,这么忙,连年节都不能回家。”高孙氏好奇地问。
“做点小生意而已,正因为做小生意,所以凡事都得亲力亲为,哪里像你们都是做大生意的,动动嘴,凡事都让下人做就成。”
“沈娘子真是谦虚,人美不说,相公还这么能干,真让人好生羡慕。”
“高娘子,你这话可真是抬举我了,不过是能糊个口罢了。”
夜珀是个连沈彦这种把喜怒哀乐完全隐在心中的主子都能侍候得了的人,所以一下就看出秋小蝉并不想让于瑞明他们认出来,便让芸娘和汪氏想法子拖住秋二娘,不让秋二娘到前面来认了亲。
那芸娘和汪氏自然不遗余力地执行了,所以秋小蝉和客人们闲聊了大半个时辰,因为没被认出来,还挺轻松愉快的。
秋小蝉之所以应付这么久,正是看沈离和两个小娃娃玩得太高兴了,不忍心败他的兴,当然,如果没有那高孙氏是个八面玲珑的交际能手,也真的不知道再说什么,只得完美收关,以有事要忙,和两户邻居约以后得空在聚,便将两家送到门口。
小虎小浩一见客人终于要离开了,都松口气,赶紧打开小门,等两户人离开,就好回去轻松补觉,王义却在开门这瞬间走了进来,见了哟了一声道:“秋小蝉,你有客人呀,真难得。”
张梨和张桔都吃了一惊,张梨回过神便道:“小蝉妹妹,真的是你!”
秋小蝉杀了王义的心都有了,只得假意看向张梨,好半天才一拍手道:“你,你莫不是表姐!”
“小蝉,我真不敢认你了!”张梨拉着秋小蝉的手打量着道,秋小蝉也道,“正是,正是,真是没想到居然是表姐一家子。”
那高孙氏本就不想离开,一见立刻道:“呀,你们竟然是亲戚。”
“我们有四年没见了,当年我离开牧云县的时候,表姐已经嫁人了,在牧州城呢,不曾想变化这么大,我竟一时没认出来。”
于瑞明没想到这一户人家的女主人居然是秋小蝉,完全不敢相信,他怎么也不可能把当年那乡姑和这户的女主人联系到一起。
王义便道:“不会吧,秋小蝉,如果不是我,你和你表姐见面都错过了…,不,你这脸色今儿怎么这么差…”不过王义是被温廷给惯的,凡事没当回事,但机敏却是有的,说到这儿忽意识到自己应该给秋小蝉添了乱,秋小蝉那么精一个人不可能认不出她表姐。
因为是亲戚,大家不得不重新介绍认识,介绍到于瑞明时,王义在心里靠了一声,只听秋小蝉不好意思地道,“原来是姐夫,我还纳闷这名字怎么这么熟,好像在哪儿听过。”
王义再次在心里靠了一声:你刚坑了人家18万两银子,居然是好像在哪儿听过。
因为像这样初次见面的场合,大家一般都不会将自家女性的名讳说出来,介绍也只说是内人姓什么,所以秋小蝉装没认出来,还是能揭过去的。
既然是亲戚,大家自然只得再喝一轮茶。
秋小蝉背过身恨了王义一眼问:“三儿,找我有事吗?”
“也,也没啥事,看见你家门开了,我正好路过,就进来打声招呼。”
那小虎和小浩也在心里骂:你是打声招呼,我们又得侍候这帮夫人不喜欢的牛鬼蛇神半晌了。
张梨忙把自己的闺女拉过来道:“来,叫表姨,小蝉,这是我闺女,锦儿。”
于锦儿怯怯叫了一声:“表姨。”
“哟,真乖。”秋小蝉立刻把自己手上戴的那个大红宝石戒指麻利扒下来递给于锦儿道,“初次见面,姨也没准备见面礼,这个送给你戴着玩,离儿,过来,见过你表姨和表姐。”
沈离正为小伙伴要离开有些不乐意,一听于锦儿一下从邻居女娃娃变成自己的表姐了,懵了一下,不过还是十分高兴,上前小胖手一拱道:“离儿见过表姨。”说完拉过于锦儿的手道,“表姐,以后多来我家玩。”
张梨不知道是秋小蝉,平日在于家也做不了主,倒一下拿不出什么像样的见面礼,只夸得沈离真乖,又拉过张桔道:“小蝉,这是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