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彦也不指望秋小蝉泡茶了,示意夜珀把沸水递给自己,泡了茶,给秋小蝉倒了一杯,自己倒了一杯道:“包间里,你应该设个泥炉,让茶客可以自己烧水泡茶。”
秋小蝉没说话,沈彦喝了口茶又皱眉道:“这茶也太差了,是…”沈彦怕秋小蝉不高兴,斟酌着问,“是缺银子吗?”
“我这茶楼的定位是中低档,不是那种高档茶楼,这一带学子颇多,学生才有几个闲钱?为像你这样的少数客人定位太高了,这样的地段,连停车的地方都没有,你们这样的人一个月能来几次,但却失去这一大批学子茶客,所以那是得不偿失,大多数学子只是想找个地方,三五好友说说闲话,缓解一下读书的压力,茶都不重要,我开的是茶楼,其实卖点是茶位,顺带卖点瓜子花生果干也挺好。而学生年青,对时尚比较敏感,喜欢花里忽哨的东西,所以当时八宝茶能卖得好。”
沈彦听了笑了:“做生意还真不是为夫善长的,但娘子一讲,为夫觉得颇有道理,那八宝茶,你这茶楼真不打算再做了?”
“暂时不做了,现在是恶性竞争最白热化的时候。”秋小蝉一见沈彦看着她,知道自己不小心又说了他不明白的词,现在和沈彦,她也真不像初时那么注意了。而且沈彦听不懂,她也懒得解释了。
秋小蝉拿杯给沈离凉了点开水,也端茶杯喝了口茶润润嗓子,然后抿抿嘴道:“沈小青,我怎么觉得和你寻常喝的茶没什么区别。”
沈彦笑了一下道:“娘子觉得没有就没有。”
“如果你嫌这茶不好喝,又要经常来这里喝茶,明儿带一包你在家里喝惯的茶过来。”
“娘子安排就是。”
秋小蝉瞪了沈彦一眼,听见楼下小标招呼客人的声音,好像是房东来了,秋小蝉有些纳闷:“这房东不收房租的时候,是极少来茶楼的,今儿怎么想着登门了。”
不过没一会儿,又听见小标将房东送走的声音,秋小蝉便把小标叫上楼问:“今儿不是缴房租的日子,房东怎么突然想着来了。”
小标看了沈彦一眼,才小声道:“他是来提醒明年是要涨些房租。”
“一年都没租到,就想涨租子,真是想钱想疯了吧。”秋小蝉恨恨道,“我至少还知道好财要取之有道,这连道义都不顾了。”
夜珀忍住笑,小标也忍着笑回道:“老板,这条街最近的生意还不错,尤其是那些卖八宝茶的茶楼。”
“我家又没卖八宝茶。”
“可能是瞅见我家的茶客比别家多些。”
“都是些穷学生,能赚多少钱,这房东还真是无奸不商。”秋小蝉说完,见沈彦笑了,不满地瞪了沈彦一眼,小标一看没事了,给夜珀倒了杯茶递过去,便赶紧退了出去。
秋小蝉怕沈离饿了,让小标再送点小点心上来,然后就把双脚一抬放在另一张椅子上道:“真是累死本蝉了。”
沈离也学着秋小蝉的样子坐在秋小蝉身上。
秋小蝉搂过沈离给他喂了水道:“跟娘学的小狗狗,发热的时候要多喝点水,听见没?”
“听见没?”沈离跟秋小蝉学,秋小蝉正乐的时候,又来了客人,说着话上了楼,经过秋小蝉和沈彦那个包间时,其中一个正在问,“林老板,你说这可怎么办,收了银子就是不给货?”
“真是,真是,这都腊月了,大家还拿不到货。”
秋小蝉一听居然是林凤来,不过林凤来不知道这家茶楼是她开的,秋小蝉把沈离放到沈彦怀里,走到门口,一看真是林凤来几人,见几人进了隔壁的包间,也走出去到隔壁房间,见老大端着茶上来,便接过来,说自己去,秋小蝉端着茶水进去,听有人正在讲:“林老板,你是不知道,听说这于五少想休了家里的发妻,迎娶宋将军的妹子。”
秋小蝉吓了一大跳,却听林凤来不满地道:“那五少奶奶平日有做什么不守妇德的事吗?”
“不曾听说,所以这样的人品,跟他做生意,真是不放心啦。”
“正是,正是!”
“我看呀,这次的银子十有八 九是打水漂了。”
“那于家又不是只有这五少,如果他不守信用,我们就拿着票据去于家大少那里告他。”
“于家大少不在丹阳城,牧州城隔这里可是千八百里地呢,来往一趟得花多少银子。”
“那就是官府告他。”
“能行吗?听说他家在官府是有靠山的。”
“现在但凡出来做点事的人,哪个不为自己脸上贴金,说官府有人,否则怕别人都不把他当回事。”
“真是世风日下呀。”
……
林凤来应该一心就在给于瑞明付了银子,但拿不到货的事中纠结,都没抬过头,而且今天秋小蝉又穿了件不显眼的棉袍子,所以林凤来并发现秋小蝉。
秋小蝉没想到于瑞明这么渣,看样子18万两银子还坑他轻了。
秋小蝉回到包间,沈彦便问:“怎么了?”
秋小蝉哼了一声摇摇头道:“这年头做生意,真心不容易,那个于瑞明真不是个东西,居然想休妻另娶。”
“怎么了,那些人你认识?”
“是林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