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别给我上课,接着说重点,南星。”秋小蝉无可奈何地打断想滔滔不绝的王义。
“这个南星性子比较奇怪,不喜欢结交人,说也来巧,他也住在西街的锣鼓巷。”
“不会吧,一个奴仆能置得起那么大宅子?”秋小蝉想:也难怪昨儿在老店旁边的酒肆看见他。
“倒没有于朝明那么夸张,他那住处比你这宅子小得多,不过是几个月前置的。”
“他只是西北王府的一个管事呀,如何置得起这样地段的宅子?”
“但他有个大总管的舅舅和一个能被赐姓的娘,所以银子很充足的样子,南星还是雷家赌坊的常客,除了赌钱,他还喜欢斗鸡、斗蝈蝈。”王义得意地一一道来。
“这些都和赌有关系。”秋小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这南星听说特别喜欢赌,但是赌运并不特别好,十赌九输。”
“十赌九输还能有铜鼓巷置宅子,他娘得多得宠呀?”
“那暂时没去出打听,所以不知道是怎么置起的宅子,但我打听另一个消息,他去年还欠雷家堵坊一大笔印子钱呢,上个月也全还了。”
“哟,这些有钱人家的子弟真是,个个都有爱好,那于瑞明好色,这个南星好赌,不过有毛病才好,还越多越好,否则不好下手呀。”
“然后我仔细查了一下,惊奇地发现他名头下最近还置了百来亩良田。”
“姐也被惊奇到了,这,这算上他舅和他娘的月例,也置不起吧,当然除非他舅和他娘都在贪主子的银子,另当别论。”
“南星这个人除了赌也没别的爱好,闲时喜欢锣鼓巷出来把头的一家小酒馆喝酒,那酒馆也好找,就是‘云晴雅筑’对面。”
秋小蝉更是恍然大悟,怪说不得昨儿能在小酒馆碰上,说来也不算巧了,那应是南星和人约定的地点:“如果不是知道他好赌输了不少银子,还置了不少产业,光看行动轨迹,居然算得上是君子了。”
“这些就是我查到的,如果你还需要我去查南星那舅和娘贪银子的事,还得等两天。”
“不错,三儿,我看好你,如果好查,你还是查查,如果不好查,就算了,不过,你没说你要来,晚上没带你的饭。”
“不管,你少吃一口,也够我吃了。”
“我在你眼里这么能吃的吗?”
“你看上去精气神又被吸干了一样,难不成又被沈小青给抛弃了?”王义调侃完秋小蝉,径直往灶房去了。
秋小蝉没想到大家正吃得开心的时候,却听见院子里有马车的声音,麻雀去看了一眼忙回来,有点不确定地回道:“姐,小青哥回来了。”
那日麻雀和哑巴虽然没在家,但从秋二娘背地里唉声叹气的种种举动,能感觉秋小蝉和沈彦出了什么状况。
这些美味笋子不太像从北方来的,听王义他们讲丹阳城东南郊外倒有大片竹林,这个于家在牧州城横着走,却能把丹阳城的山货生意垄断,也真是厉害了,看样子这于家背后的人还是有些段位的,自己别给沈彦惹上什么事才…,正嚼着笋子想着竹笋出处的秋小蝉听了,轻轻撇了一下嘴。
麻雀接着道:“好像我们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小青哥甚少撞在这个时辰回来,要么早要么晚。”
哑吧点头表示认可,秋二娘便让大家赶紧吃了好撤掉,秋小蝉却让大家继续。
沈离一听沈彦回来了,立刻放下正啃得起劲的鸡翅跑了出去,看见沈彦正从大黑黑身上下来,立刻欢快地叫了起来:“爹,爹!”
沈彦一伸手把扑过来的沈离抱起来,便进了卧房,秋小蝉听沈离都叫“爹”了,知道是真的回来了,只得放下碗筷,用帕子擦擦手道:“你们继续,我去瞧瞧。”
王义不满地道:“这是几个意思呀,不欢迎我们呀。”
温义赶紧拉了王义一把道:“二婶,我们吃好了,告辞了。”
王义还想说什么,被温义拖着出了堂屋,正碰下夜珀和几个护卫下马,温义冲几人点点头,拖着王义出了大门。
秋小蝉看着拉拉扯扯的两人,摇摇头,还没走进卧房就听沈离高兴地道:“爹,那天晚上,娘给我做了好多卡片,字得你写,娘写的好丑。”
秋小蝉抚抚额:这个小坏蛋,这么快就把他娘给出卖了。
秋小蝉推开卧房,见沈离已经献宝一样把秋小蝉做的那盒识字卡片全从盒子里倒了出来,用小胖手指着一张道:“这是兔子的兔,爹,快写!”
“那也得等爹研了墨才能写呀。”
“快,爹快研。”沈离迫不及待地催促着,沈彦只得从秋小蝉放笔墨纸砚的地方把东西取出来。
秋小蝉走过去,给砚台倒入清水问:“怎么突然又…”
“我置的院子,我干嘛不回来,不回来,正好中了某些人的计,好趁我不在的时候胡作非为,我干嘛要这么便宜她。”
秋小蝉看了沈彦一眼,摇摇头道:“沈小青,早知道你这么别扭,当初我还不如嫁给王三儿算了。”
“你敢!”沈彦说完又哼了一声,“再说了,你想嫁,还得人家要吧。大概是忘了当初嫁不出去,也就我见你可怜罢了。”